余泪帘松了口气,可还是不敢向王肃观看一眼,一双丹凤妙目直直的看着前方,深怕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紧张的哆嗦着道:“你……你先到外面等着,我……我给你找。”
“你赶快找吧,外面有人已经起来打扫院子了,我这么出去被人看到,那我的官也不用当了,一头撞死得了。”王肃观随口说道。
余泪帘听他说的这么严重,信以为真,一时慌了,拖着病重的身子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可是,王肃观乃刚刚搬家校尉府,府上本就无甚衣物,更何况流落在外,沦为婢女的余泪帘,哪有男子衣衫。
她本想找找父亲的衣衫,可想到父亲下葬的时候其衣物全都烧掉了,也替王肃观着急起来了。
“大人,我……我这儿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余泪帘背着身子道。
王肃观听她气喘吁吁,想来身体不好,不能劳累,便道:“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想办法。”
余泪帘仿佛对王肃观的话无法抵抗一般,虽有疑问,不知他能想到什么办法,但还是乖乖的上床休息了。
一个刚刚经历过丧父之痛,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现在又顽疾缠身,无人照料,王肃观恻隐之心顿起,柔情一生,搬了张椅子放到余泪帘的床头,又将水壶、水杯放在上面。
“你好好休息吧,现在要喝水也方便点。待会儿我将喜儿叫来,让她来照看你。”王肃观徐徐而道。
王大校尉一丝不挂的站在人家姑娘家床头,虽然藏在床帘外面,但余泪帘一颗芳心扑扑直跳,又急又怕。
“夫人跟喜儿姐姐说过了,这两天都是喜儿姐姐照看我,连累大人和夫人了。”余泪帘声细如蚊,几不可闻,将脸深埋在枕头中,一双妙目也紧闭起来,可心中却有那么几分甜蜜。
王肃观在余泪帘的小房间里面乱转,哪能找到什么衣物,不由着急起来了。
吱呀!
余泪帘的房门被推开了。
王肃观骇然大惊,这是谁呀,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莫不是捉奸来的?
他第一反应便是躲,忙钻入余泪帘的被窝,一把捂住惊愕欲叫的嘴,嘘了一声:“别叫,有人进来了。”
余泪帘紧张的全身绷紧,一双凤目直直盯着王肃观,脑中成了白纸一张。
“咦?茶壶如何在这儿,小帘夜里起来过。”
外面传来了喜儿的声音。
她穿着绣花小布鞋,怕惊醒老爷夫人或者是病重的余泪帘,脚步刻意放轻,也难怪王肃观没有听见脚步声。
这时,二人分明感觉到喜儿朝床走来了。
王肃观又急又怕,如果被喜儿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和余泪帘大被同眠,只怕要天塌下来了。
他手忙脚乱的去推余泪帘,也不知道推到了什么地方,入手处柔软温热,手感极佳,但见余泪帘的俏脸刷一下红了,桃晕酡酡。
王肃观慌不迭的收回手,向余泪帘使了个眼色。
余泪帘一向老实,哪有什么花花肠子,也不知王大人是什么意思,满眼迷茫的直摇头。
王肃观只得附嘴过去,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在余泪帘耳边低声说起来了。
女子的邮箱,荡入王肃观心间,先前被苏婉怡扼杀的兴奋瞬间高涨。
余泪帘的头发有些凌乱,摩挲在王肃观火热的脸颊之上。
情不自禁时,话音一落,王肃观在余泪帘白皙而又毫无瑕疵的脸上轻轻一吻。
余泪帘全身大震,如早雷电,王大校尉的吩咐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她玉一般的脸上,红霞翻飞,桃晕酡酡,更显得丽色生春,清纯与妩媚平分秋色,分外撩人。
王肃观眼前一花,刚想去吻她,可理智战胜了冲动,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又在余泪帘耳边催促了两句。
余泪帘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揭开床帘,轻咳一声道:“喜儿姐姐,我好饿,有吃的吗?”
喜儿早就认为王肃观回纳余泪帘为妾,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当丫头,怎么可能?
她喜滋滋笑道:“好,你等等啊,夫人也快起床了,姐姐这就给你们去熬粥。”
余泪帘自知撒谎,心虚之下,底气不足,轻咳起来,不敢再说话。
喜儿也是身世可怜,生性朴实,看到余泪帘如此病怏怏的样子,又叹了口气,走过来想给她倒杯水,让她先润润喉咙也好。
哪知她刚走出一步,却吓得余泪帘惊叫起来:“喜儿姐姐,你……你干什么?”
喜儿一愣,一时想不通哪儿吓到这丫头了,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只想给你倒杯水。”
余泪帘还以为赤裸裸的王肃观在自己床上的事情被识破,这才松了口气,可实在不擅长撒谎,低着头不敢接口,连个谢谢都说不出来了。
喜儿总觉得这丫头今日乖乖的,可一时想不通究竟哪儿出了问题,蹙起秀气的两条弯眉,看了余泪帘一眼,给她倒了杯水,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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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虚伪的王校尉附庸风雅说错了花,其实是无心之失,一个小猎人哪会知道这么高深的学问,大家也就不要对号入座,往苏婉怡身上扣了。
第六十八章 :鬼头令
王肃观如遇大赦,从床上坐起,在余泪帘的肩头轻轻一拍:“太险了,刚才如果被发现,那我只能接你过门与婉怡当姐妹了。”
余泪帘凄然一笑,自嘲的道:“婢子都不知道还有几天可活,还敢有什么奢望?”
她忽然转过身来,对着王肃观闭着眼睛跪拜下去:“求大人为我爹爹报仇雪恨,婢子死后结草衔环,定当报答大人天高地厚之恩。”
她虽在请求,可双目紧闭,生怕看到不敢看的地方,逗的王肃观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本官乃是青天大老爷,专管世间不平之事,肯定为你报仇雪恨。只是你好像又忘记了,我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不要自称婢子了。”王肃观虚扶了一把道。
余泪帘刚想睁开致谢,可眼睛才一睁开,便见到王肃观一丝不挂的黝黑的腿部,吓得又闭上眼睛:“婢……泪帘知道了。”
王肃观终于松了口气,要说给余泪帘报仇,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直接杀了。
可张文举、费松岩要是同时被人杀了,只怕会引起朝廷的重视,还是得想办法正面击溃他们,不能搞暗杀。
他想了一会儿,困劲越来越重,眼皮直打鼓,若非余泪帘的咳嗽声,只怕真要睡着了。
“大人要是累了,就在这儿睡下吧。”余泪帘也察觉到了王肃观直犯困,心中一软,壮起胆子,将王肃观留下,可自己却披着衣服下了床。
犯困的人找到一张床,床的诱惑是不可抗拒的。
王肃观快坐着睡着了,如遇大赦,什么也不想,一头栽倒,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余泪帘忽然感觉到王大校尉和其他官员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在床外徘徊良久,方才闭着眼睛替王肃观盖上被子,思前想后,也无良策,鼓起勇气去找苏婉怡向王肃观讨衣服去了。
也不知道余泪帘用了什么办法,竟说动了苏婉怡。
过了一会儿,苏婉怡亲自拿着王肃观的衣服走了进来,看到正自酣睡的相公,心中一软,将衣服整理好放在床头,掩上门退了出去,连余泪帘也唤到了自己的屋中歇息。
王大校尉这一觉直睡到正午时分,方才起来。
可是,苏婉怡依旧板着脸,对他根本不理。
王肃观先找来武不折,问了一下张文举的动静,哪知张文举就像冬眠了一般,得知亲兵队长被杀,却是毫无反应。
王肃观让盖志新派人密切监视其动静,又吩咐方高峰道:“派人将苏叔才杀了,混入昨夜咱们杀死的红巾军中,然后将此事通知苏府,将苏府之人禁足,不准任何人出入,具体事宜,等我见过了公羊仲彦再说。”
方高峰应诺而去,忽又折了回来,将一串黑色物事交给王肃观道:“大人,这是我赶制的令牌,你看该怎么发?”
王肃观奇道:“令牌?”拿在手中一看,却见那串在一起的东西乃是许多黑色戒指。
戒指之上,一个狰狞恐怖的鬼头烙在上面,鬼头长着血盆大口,獠牙外露,缺了一只左耳朵。
王肃观满意的点头点头,方高峰找人制作的这个鬼头戒指生动形象,缺失的左耳朵上面,又有特殊分叉,想要仿制,极为不易。
“这个特殊的鬼头图案便是咱们暗势力的标识。拿着刻有鬼头图案的东西,可以号令咱们在黑铁城的暗势力,这可是宝贝啊。”方高峰兴奋的解释着。
王肃观稍稍沉吟,打趣着道:“你的那帮人马只怕不认识我,看来我得戴一枚戒指了。”
方高峰笑道:“大人,底下那帮人都知道首领是黑无常,有不少人慕名加入,可他们都吵着要见你一面,目睹一下行刺景泰,砍掉他半只耳朵,当街给景泰戴绿帽子的的黑无常的风采,你见是不见?”
王肃观哈哈一笑:“见是一定要见的,只是时机未到,我也不能以这张脸去见他们,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哦,对了,公羊仲彦的军饷到你手上了吗?”
方高峰点头道:“这是自然,他们要敢少一个子儿,自己去杀红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