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没说什么事情,你便这样拒绝我。”王肃观轻咳两声,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万玉*卿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想帮你,你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啊。”
“你这丫头也忒蛮不讲理了,说话都不给人留点余地,小心真的嫁不出去。”王肃观毫不客气的给美人儿嗤之以鼻。
万玉*卿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侧过身去,道:“不劳都尉大人操心。”
王肃观不愿与她纠缠,定了定神,开门见山的道:“我在大合帝国有点事情要办,想请你帮忙,与我的人一同前往,你别急着拒绝,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万玉*卿冷笑一声,暗道:“好你个奸猾的王肃观,话说的好听,我要是将条件开出来,你都可以说你做不到,说这句话又有什么意义。”
王肃观确实有取巧的意思,不过他倒不至于万玉*卿想的这么不堪,如果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办到的事情,自然不会跟她去说做不到,那样都有失身份。
“我想让你杀一个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万玉*卿眼中锋芒闪过,森然道。
老妈妈见到万玉*卿出现,早已躲开了。
王肃观心头一跳,暗道:“你对我便是这个态度,那对你的仇人还不得剥皮拆骨抽筋。”当下问道:“你想要杀谁?”
“当朝驸马,东方智。”万玉*卿目光灼人,如刺一般盯着王肃观道。
王肃观心头又是一跳,莫非这丫头被东方智给那啥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恨他。
他连景泰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一个区区的东方智了,只是为了让这个丫头跟着黄恬去一次大合帝国,便要冒险去杀东方智,这笔买卖,明显不划算。
“我说万姑娘,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我的人去大合帝国公干,也不是没了你他们便会迷路,只是叫上你,做起事来也方便一点,为了这么点筹码,你便要让我去杀当朝驸马爷,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为了你,我至于冒这么大风险吗?”
王肃观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可说的话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万玉*卿有些心悸。
只是,她还是如法忍受王肃观竟然说自己脑袋被驴踢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你的脑袋才被驴给踢了。况且,你这么做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梅姑娘。”万玉*卿毫不示弱的道。
王肃观一愣,原来梅人知的仇人是东方智。
这样的话,就可以考虑除掉东方智了。
不,还是不行,那东方智可是东方廖家族中的人,看在小如的面子上,也不能说杀他便杀他。
王肃观的脑袋顿时变大了。
“卿姐,你不要再为我出头了。”
梅人知如仙乐一般的声音,忽然从屋内传来。
万玉*卿很不服气的要说些什么,却听得梅人知又道:“王大都尉,昨夜飞行在天上的天灯,可是你做的?”
“这个自然,除了我,别人也做不出来。”王肃观以此自负,热气球也就罢了,可他绝不相信世上还有人可以制造出氢气球。
想到这次的发明引来的祸端,王肃观不禁叹了口气,道:“我宁愿没做出热气球出来。”
“哦?这是为何,昨夜王大都尉风光无限,如今整个桃花坞你来我往之人,谁不谈论昨夜天灯升空的事情。”梅人知平静的说着,王肃观的心情仿佛也平静了许多。
“卿姐,收拾东西吧,咱们帮王大都尉这次忙,去大合帝国走一遭。”
梅人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王肃观一惊,讶然叫道:“梅姑娘也要去?”
“是啊,天下之大,我便做那一片黄叶,顺着水一直漂流,何时、何地才能停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今,我身边的水又流动起来了,我也该起身了。既然如此,就帮王大都尉这一次吧。”
梅人知的声音,依旧那么轻柔动听,仿佛世间最动听的天乐,可王肃观还是觉得她有一股刻骨铭心的悲伤的心底藏着,无法宣泄,压得她快要崩溃了。
“王肃观在此谢过梅姑娘。”王肃观施施然的行了个礼,起身道:“我会派人通知大都督府的黄恬,请他带人沿途护送梅姑娘。”
万玉*卿听到梅人知已经下定决心了,也不愿再犟,可她自负武艺高强,如何能让别人保护,况且梅人知始终是个女儿家,和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也不方便,便冷笑一声,道:“难道我便不能保护梅姑娘的安全吗?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等到了大合帝国的都城,我们在琼玉阁会合,要做什么事情,再慢慢商量。只不过,我们只做好做的事情,为难的,可别想指使我们。”
王肃观心头暗喜,可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梅人知。
她被自己伤害了,如今又跑来帮自己做事,但他什么都给不了梅人知,只能轻叹一声了。
同一时刻,钦差辕仗,炸开了锅。
第二百四十六章 :负荆请罪
钦差辕仗,公羊统怒发冲冠,自己引以为傲的羽林军,竟然被人下了迷药,柳长卿也被人救走,还死了个侍卫。
这要是传出去,无异于给他当着云州百官的面打了一巴掌,不仅大仇未报,还沦为笑柄。
只是,他纵然有滔天怒火,也只能压在心底。
因为侍卫们说送给他们月饼的人,正是云王府的侍卫。
公羊统不得不开始思量,莫非是云王派人救了柳长卿。
一直以来都不动神色,沉浸在儿子之死中的云王,怎么忽然管起这档子闲事来了?
公羊统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连颇有智慧的洪益褒,也只能瞎猜测了。
可怜公羊统的侍卫,只能沦为公羊统泄愤的工具了。
公羊统拿着皮鞭,亲自向看守柳长卿的侍卫招呼,打得他们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正在此时,守门侍卫传消息进来,说昨夜云王府送月饼来的士兵前来负荆请罪。
公羊统一愣,稍稍沉吟,便让人将他们带了进来。
那些人,纷纷光着膀子,用藤条绑缚着,一进来便跪在公羊统的脚下,齐声请罪:“小人向钦差大人请罪,请钦差大人降罪!”
为首之人,正是林知儒。
公羊统与洪益褒相对看了一眼,只见洪益褒微微摇头,神色中大有深意。
公羊统定了定神,心中的怒火暂时压了下来,不冷不热的道:“你们都起来吧,为何来向本官请罪。”
林知儒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小的们办事不利,害得钦差卫队中毒,导致人犯被劫,实在是罪该万死。”
公羊统双眉一挑,忙道:“你们为何办事不利,可是昨夜送月饼的时候出了什么叉子,有什么线索,速速讲来。”
林知儒又磕了个头,直起身子,道:“启禀钦差大人,昨夜我们抬着月饼给您送来,路上被一个醉汉给拦住,那醉汉喝多了酒,胡话连篇,在当街辱骂朝廷命官,我们兄弟几个爬到醉后出现麻烦,便把他送到了酒楼,耽搁了一小会儿。我们想,那月饼从云王府带出来,路上一直平安无事,一定是那醉鬼假借醉酒之名,中途在月饼上做了手脚,我们保护不力,该受罪责。”
洪益褒一直不动神色,认真的看着眼下四个前来负荆请罪之人,神色一动,问道:“那个客栈在哪儿?”
林知儒想了想,然后回头向其他的三人看去,那三人也皱眉回想起来了。
“咱们过了衔月桥,实在衔月桥附近吧。”
“嗯,是过了衔月……不对,没过衔月桥,咱们怕那个醉汉过桥的时候调进桥里淹死,才把他送到客栈中的。”
“对对,没过衔月桥,叫什么……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就在衔月桥那儿。”
林知儒也皱着眉头,摆出一副苦瓜脸道:“启禀钦差大人,那什么客栈,我们实在是忘了,不过就在衔月桥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肯定还在那儿的。”
公羊统看了洪益褒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忙道:“来人啊,传令下去,让城中搜查的羽林军全都去衔月桥,将附近大大小小的巷子围个水泄不通,让一只老鼠也跑不出来。”
公羊统又看着林知儒四人道:“本官这次给云王面子,不治你们的失责之罪,你们四人快跟本官前去客栈拿人,捉到了钦犯,重重有赏。”
林知儒本来还想再告一会儿罪,将表演的功夫做足了,可转念一想,如此自己表现的岂不是太聪明了,只怕反而引起公羊统的注意,便像个免了税赋的百姓,眉开眼笑的站了起来。
只是,洪益褒这只老狐狸冷眼旁观,却感觉到了林知儒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似乎,自始至终,林知儒身后那三人的神态都非常轻松,表面上的做作,并不能掩饰他们的眼神。
除了林知儒之外,其他人并无真正害怕责罚而产生的恐惧。
洪益褒狐疑的看了林知儒一眼,道:“是谁让你们来向钦差大人负荆请罪的?”
林知儒心头一跳,表面上不动声色,道:“是云王让我们来的。”
“云王为何让你们来负荆请罪?”洪益褒继续追问道。
“启禀大人,今日钦差卫队四处捉拿朝廷逃犯,我们一打听,原来是昨夜钦差大人的侍卫吃了云王府送去的月饼昏迷过去,导致人犯走失,云王为此大发雷霆,幸亏云王府的人求情,我们猜免于一死,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云王让我们来向钦差大人负荆请罪,请钦差大人发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