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会议室内口水横飞,于会的高级军官们从宋雨航的态度上已经有所察觉,不想当出头鸟的众人开始相互指责推卸,而这已经成为了国军内部的惯例,宋雨航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此之前,他很难想象国家危难之际,一大群高级军官却聚在一起为了鸡毛蒜皮大的责任在互相推诿。
“请诸位静静!听兄弟我说两句行吗?”宋雨航环顾四周,很明显,这伙人表面上吵的天翻地覆脖粗脸红,最终都在等宋雨航的话,毕竟宋雨航才是昆明卫戍警备司令部的正主,不管他们对于宋雨航个人或资历有多么的不屑,但是无论是谁都不能罔顾宋雨航这个委员长任命的昆明卫戍警备司令。
原本想要以雷霆手段杀鸡给猴看的宋雨航,忽然发觉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伙子人十分可笑,甚至是可怜。
转念之间宋雨航又改变了想法,毕竟眼下昆明的局势十分微妙,如果事件继续扩大对于自己的第二百机械旅的整编也十分不利。
想到这里,宋雨航微微一笑熟练的弹出一支香烟:“诸位,当兵的都是龙生虎猛的青年人,哪天不惹点事?哪天不打个架寻个事?相信只要不扰民,各位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放之任之了。”
下面与坐的邢中华等几位中央军师长也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而两名滇军的师长更加肆无忌惮的叫嚣着同样抗日打鬼子,给养军饷为什么相差那么多?要是有人想骑在老子头上拉屎那是白日做梦!我操他娘!
宋雨航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对两名滇军的师长不给自己面子非常愤怒,但是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道:“这次的事件发展的如此迅速,影响如此之坏,恐怕也出乎各位的预料吧?诸位难道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日本人的情报部门在参合吗?我已经上报委座,军统方面已经派员着手调查了。”
宋雨航的一句有日本人参合将在坐的诸位将军吓出了一身冷汗,谁都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原本的士兵之间的小摩擦演变至今也原非他们的本意,大多数的人不过是因为嫡系中央军和地方部队的待遇差距忿忿不平,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跟着起哄,真正大打出手的人并不多,最后事态失控部分散兵流勇在城区内洗劫了部分商家遭宪兵逮捕镇压,才引发了昆明的紧张气氛。
但是今天来找宋雨航兴师问罪的大多数也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趟浑水来了,偏偏里面又出了日本人的影子,事件就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很可能被人倒打一耙不说,现在当官的有几个人身上是完全干净的?万一被军统查出点什么来……
宋雨航一见众人都蔫了,立即对滇军的二位师长发难道:“刚刚我记得好像有人说我劫留了诸位谁的给养军饷?”
宋雨航环顾四周见滇军的二位中将师长一个左顾右盼,一个向窗外张望不肯吭声,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现在国难当头,国家是个什么状况,军队又是个什么状况大家不是心里没数,论以前各位都是镇守一方的诸侯,对中央也是听宣不听调,现在国难将我们大家聚集到了一起,国家有困难我们做军人的就多担待就商量着解决,难道非要等当了亡国奴才肯罢休吗?物资虽然是我警备司令部代发的,但是军政部下发的东西那次是足数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拿的物资供给里面都有我第二百机械化旅的份额。”
停顿了一下,宋雨航涨红着脸激动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咱们今天所有在场的人一起发个誓,谁要是贪污了供给物资和下面的军饷,谁就天打五雷轰,全身生花柳,上厕所掉里淹死,出门被车撞死,生儿子没屁眼怎么样?”
站在宋雨航一边的徐图安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几个坐得近的将军急忙把宋雨航的嘴捂上,连忙说着不打紧之类的话,生怕宋雨航又搞出什么不名誉的死法,而与会的将军们几乎恨死了宋雨航这个王八蛋,心道你们老宋家自然有钱了,看不上吃空额的那点小钱,自古放兵打仗的哪个不吃空额?不喝兵血?无非是多少而已。
宋雨航的一席话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骂得是哑口无言,在这些将军们看来,宋雨航纯数是黄口小儿得志张狂,小丫的打过几仗啊?老子南征北伐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哪!跑老子面前比比划划,你算老几?当然这些话都留在了肚子里。
宋雨航看着会议室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感到深深的失望,他知道自己的威望并不足以降服这些桀骜之徒,最另他生气的是,你如果有真才实学拉得动硬弓到也是可以嚣张一些,但是眼前的大半都纯数草包之流。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啊!”宋雨航暗自感慨了一番。
在达成了诸部队配合卫戍警备司令部统一行动封锁昆明搜捕日本间谍的一致意见后,送走了这些瘟神,宋雨航急忙安排昆明城的戒严和宵禁事宜。
对于引发事件最初的斗殴宋雨航不准备深纠,前世就是军人出身的宋雨航自己本身就是惹祸精,三天两头就与友军发生摩擦,或者搞出军地纠纷,他知道这类事情大凡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其根治的办法就是往死里的操练这帮犊子,让他们天天个个都拽着狗尾巴才能上床,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精力在去做怪。
光荣的训练任务,交给了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崔志钧副旅长执行,第二百机械化旅上上下下全部被调动了起来,除了要担负大量的值勤任务,其余时间进行各个科目的战术演练!宋雨航知道,他的所谓日本人参合只是他自己的一个没有证据的推测,如何有人细问或想起来是根本站不住脚的,他是靠一口一个委员长才将事情暂时弹压下去的,毕竟主要的矛盾没有得到解决,问题只会变得越来越尖锐的,这就好比是冻结了的江面,表面上好像一片平静,实际上底下暗流涌动。
现在第二百机械化旅派出的大量宪兵就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包括昆明市民、盟军、媒体记者,所有的一切都是日本人在挑唆在破坏!
虽然警备司令部的告示声称戒严自下午18时起,而宵禁则是在20时开始执行,实际上散会后,各个部队就已经按照自己的防区划分将昆明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参加过会议的将军们看,宋雨航不是什么好鸟,年少轻狂跋扈,但是他想出的办法确实不错,众人的心和明镜一样,将事件起因推卸给日本人,即免了大家的责任,又能将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归根结底就是一切都是日本人干的。
各部队的长官们都约而同的采取了同样的封锁行动,只要有人想从自己的防区通过,一律推到别人的防区,以免最后抓不到日本间谍自己被人推卸责任背黑锅。
于是昆明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所有出城的道路上的中国士兵全部都告诉来人此路不通,请走它路,最后的结果是昆明地区专署的一个官员驾车想去趟郊区,围着昆明绕了一圈才破口大骂,原来所有的路全部都他妈的是死路。
比起宋雨航的焦头烂额,躲在昆明城内的菊字第四号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原本一切都在计划掌握之中,百乐门枪击事件后,只要昆明的中国军队陷入混乱,那么陈兵于缅甸的大日本皇军就可以配合中国派遣军方面纵深双向夹击中国军队最后所固守的西南,昆明、桂林等支撑要点之间将被切断,从而对四川形成整个意识上的战略包围,迫使重庆政府投降。
为了这个计划,菊字第四号本名近川南幸,东京大学政治系毕业后一直在土肥原的机关从事对支那的情报收集和整理工作,1937年支那事变后,人过中年,由于其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被时任菊机关长的浅田发现,逐调至菊机关担任东南亚的情报搜集工作的负责人。
此次他不但亲自抵达昆明坐镇,而且将菊机关的大部精英也派遣至昆明配合行动,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宋雨航不但提前回国,而且立即就发动了全城戒严和大搜捕。
近川南幸坐在镜子前面反复的思考此次行动的漏洞,对着镜子思考是他多年谍报工作养成的习惯,到底是什么让中国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那?
近川南幸望着镜子中那副苍老普通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他才40岁,但是多年辛劳的巨大的心理压力,使他的容貌看起来很像60多岁的老翁,也正是这副和蔼的老人家的形象让他成功的多次逃脱军统及中统的追捕,他也是日本所有情报机关内前五号负责人中惟一一个敢深入中国腹地指挥行动的人。
“宋雨航?”近川南幸在镜子上用一小块香皂写下了这个使他恐惧的名字,原因是近川南幸根本不知道他的破绽在哪里?所有的谍报人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对帝国绝对的忠诚,即使被擒也无关紧要,因为所有联系都是单线复合的点式联系方式,除了他以外,所有的情报员都是一个点而已,他随时可以重新排列连接这些点。
“利用支那军队内部的矛盾制造不稳定因素,制造隔阂和磨擦!分裂他们!多么好的机会啊!”近川南幸深深的叹了口气,擦掉的镜子上的名字,转身来到楼下的小杂货铺,谁会想到贫民区里的一家小杂货铺的老板竟然会是日本大名鼎鼎的菊机关的四号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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