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现在一片平静,还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百姓们还是该做啥做啥。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一条小胡同的前面,一个穿着极少,搔首弄姿的女子在对着路人喊话:“都来看,都来看啊!燕国第一美女团:“群芳”歌舞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没有最精彩,只有更精彩,现场真人秀,教你如何技惊四座,教你成为床上高手....”
美女一边,站着引着嘴,流着口水的闲汉。
“咯老子的,进去看看!”
有人喊着交钱进去了。
有人没钱,就站在路边,搓着胸口的泥,一脸讪笑的看着在喊客的少女,目光竭力向下方搜寻,急得恨不得扯下那虽短却刚遮住重要地方的小裙。
程文龙暗暗感叹:人类对于异性的兴趣真的是千百年来都不曾变化,也许眼前的东西,就是日后艳舞的雏形吧!暗赞了一声老板的意识超前后,程文龙转身想走。
“程叔,咱们进去看一下呗!”
程文龙回头一看,苦瓜盯着喊话的女子猛看,不愿意走。
程文龙伸手在苦瓜头上打了一下说:“咱们是做事来了,不是看女人来了,做完事,让你找乐子去。”
苦瓜极不情愿的跟着程文龙走了,还不时回头看着后面的女子。
突然,程文龙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哄笑,还有一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唱歌声。
二人到了近前,看到人们围着个肉摊子,肉摊子前,两名男子席地而坐,一人拿着个乐器在敲,一人喝着酒在唱,唱得还非常投入,唱得泪流满面。
程文龙也听不太明白这唱的是啥,不过听出几个关键词,什么人生苦短,知己难寻啥的,程文龙也没在意,可能这就是意识超前者?连行为艺术带摇滚歌曲都有了。
程文龙刚要走,男子却正好唱完,喝起酒来。
边上有人笑着大喊:“荆轲,再来一个!”
程文龙突然不走了:“荆轲?”这是传说中的荆轲?程文龙又转头仔细看这名又疯狂又投入的汉子。
荆轲衣裳很破,脸色苍白,极瘦,一双大眼满是绝望,但很明显,他看像周围围观他们的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程文龙脑子中突然闪过一句诗:“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
程文龙年少时曾看过一本连环画,名字是《荆轲刺秦》给了他极深的印象,后来长大了又看了电影《荆轲刺秦王》但却没有了太多的激动。
年少时,荆轲给他留下的印象是英雄,好汉,不畏强权,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不皱眉的好汉。
长大了,程文龙慢慢觉得,荆轲不过是个莽夫,明知必死,为什么要去?不如积蓄点力量再图一举成功多好?
现在,程文龙竟见到了真人荆轲,立即对这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走啊程叔,看这么两个疯子狂喊有个啥意思?”
苦瓜心里还是不乐意,程叔对光着膀的女人的兴趣还没对这两个疯男人的兴趣大,真是让人想不通。
程文龙没搭理苦瓜,还是看着两个男人。
周围人渐渐的散去,一会儿功夫,走得就剩下程文龙和苦瓜。
荆轲看了看站着程文龙,张嘴喝了口酒就坐在了地上,程文龙刚要说话,却看到一边气势汹汹的走来了几个大汉。
“他妈的,高渐离,你们两个欠的钱什么时候给?不好好挣钱,天天的喝酒唱歌,什么时候能把钱还了?”
为首一名大汉到了跟前就踢了荆轲一脚,张嘴就骂。
程文龙这才知道,原来卖肉的叫高渐离。
却见高渐离笑着走到大汉面前说:“陈爷,您老担待着点儿,这不是肉卖不出去吗?卖了就还,卖了就还。”
大汉伸手推着高渐离说:“去去去,离爷远点,他妈一身油呼呼的。”
高渐离笑着后退了两步。
“高兄,不就是欠他俩钱吗?跟这么个东西,不用这么低贱。”
原来是醉醺醺的荆轲说话了。
“嘿!你他妈是不想活了是吗?敢跟爷这么说话?”
大汉怒气冲冲。
荆轲睁眼看了看大汉,翻身说了句:“什么东西!”就又睡了。
大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伸出脚来去踢荆轲,却被高渐离一把给位住了。
“高渐离的面前,不能有人打他。”
高渐离看着大汉说,程文龙倒佩服起这个卖肉的汉子来。
“嘿!没王法了,没王法了,奶奶的,你娘的!”
大汉气得语无论次,伸手就想去拉荆轲,却被高渐离一把推得坐在了地上。
“他妈的,成心找抽你们是?小的们,上!”
大汉向后一挥手,后面几个光头大汉就一拥而上。
程文龙见动上手了,想要帮高渐离一把,不想这时睡在地上的荆轲突然一跃而起,伸手拿起台上的剔骨刀,在大汉头顶快速的挥舞起来。
程文龙大吃一惊,想不到荆轲的身手竟然这样好。
一会功夫,大汉们光着头的头顶更光了,发着红光,全都被荆轲用剔骨刀刮了一遍,此时都泛着血光,想来是被刮得不轻。
荆轲刮完一圈,头也不回就把刀向后扔去,后面的陈爷大叫一声,程文龙一看,剔骨刀正好扎在陈爷的裤裆下,再深一点就把小弟弟给割掉了。
荆轲打完,张嘴打了个呵欠,嘴里又是老一句:“什么东西!”就又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程文龙心里对这个荆轲已经有了几分喜爱,这家伙性情中人,看着狂放不羁,其实却是心细如发。
陈爷怪叫着拔出尖刀,两腿哆嗦着带着小的们跑了。
程文龙伸出手来为荆轲鼓掌。
荆轲抬头看了看程文龙问:“有事?”
“没事儿!”
荆轲转身就又想睡,程文龙却蹲在地上问:“刺秦王是什么时候的事?”
荆轲一下就跳了起来问:“你是谁?”
“程文龙。”
正文 2-42风云天下出我辈,一如江湖岁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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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听到程文龙报名字后,突然两眼放光,紧盯着程文龙问:“在赵国大败王翦的程文龙?”
程文龙略一点头说道:“一次小胜,算不了什么。”
荆轲仰头哈哈大笑:“好一次小胜,好一条汉子!”荆轲说完脸色严肃的对着程文龙一拜而下:“荆轲一生只拜好汉,你是除了高渐离之外的唯一一个。”
程文龙转头看了看一身油污的高渐离,神色尊敬的拱手说道:“程文龙!”
高渐离哈哈一笑说道:“今日高兴,竟见到如此英雄,走,喝酒去!”
荆轲从地上一跃而起,也跟着高渐离哈哈大笑,拉着程文龙的手就走。
程文龙看到高渐离伸手把狗肉向身上一搭,手拿剔骨刀,领头先走。
程文龙当然对二人作法不以为许,料来二人也不是装疯耍酷,只是性情使然。
苦瓜就不同了,这程叔什么身份了,还跟个混混一样,这不就是个半疯子和一个卖狗肉的吗?还要跟他们喝酒去,这还不如去看人家美女跳舞呢。
当下苦瓜就不高兴起来。
四人进得一间洒店,店家一看进来是高渐离和荆轲,脸色马上变了:“去去去,又是你们两上,都欠我多少酒钱了?今儿你们来得正好,先把以前的酒钱给了。”
高渐离一脸尴尬的拉着店家的手小声说:“今天遇到个谈得来的好汉,店家你就让哥几个再喝一次,回头一定把钱给你。”
店家一把打掉高渐离的手说:“什么好汉孬汉?我这是生意,不是善堂,你们一个穷得没饭吃,一个站在当街卖狗肉,你说你们怎么就认识这么多好汉?我不管,你先把钱给了再说。”
苦瓜一看二人一分钱没有,还欠着人家许多钱,还请他们喝酒,这不找难看吗?当下一脸鄙视的看着一边无所谓的荆轲。
程文龙见高渐离面色通红,荆轲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程文龙暗暗摇头:这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上前问店家:“他们欠你多少?”
“三两金!”
程文龙伸手拿出道:“把钱还上,剩下的给来桌好菜场”
店家全身都是机灵劲,见这位是个阔主,伸手拿过钱弯着腰说道:“哎哟我的爷,快请上坐,快快快!”
说完就请着程文龙他们去了一间雅间。
苦瓜一见这喝酒还是他们拿钱,心里更不悦了。
荆轲和高渐离也真不当自己是外人,见程文龙把钱给他们还了,高渐离伸手把身上的狗肉扔在店家面前说:“把这个炖了!”
荆轲一屁股坐下对着店家喊道:“先给爷上好酒,爷要先喝着。”
店家忙不迭的去了。
程文龙笑着坐下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好汉性格鲜明,文龙非常喜欢。”
荆轲伸手拿起店家送来的酒喝了一口说:“荆轲一生难寻知己,唯高渐离能让荆轲高看一眼,今日得见你程文龙,你的所做所为,已经让荆轲把你当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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