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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四贝勒)


  年羹尧交代过身份,便立候在大宫门前,一时早有门上侍卫前往通报,不一刻,园中一个管事太监模样的人急忙迎了出来,见了年羹尧先是一千,“请年大人安。”继而也不多话,侧身引了年羹尧入内,边道,“王爷请年大人往东侧殿相见。”“有劳。”年羹尧一颔首应了,随他进了宫门,一路过来并未遇见什么闲杂人等,百步一站的岗卫也显得疏落,过了二宫门便觉山路平坦,迎面面阔五间的正殿矗立在前,待走至近前,两侧一幅墨底绿文的楹联便映入眼帘,年羹尧少不得停了步子细瞧了,只见上书正是——‘日往月来明至道,花香鸟语露真机。’这十余字乃是饱满遒劲的颜体,一瞧便是出自胤禛的手笔。
  管事太监正欲转往殿右阶下,却见年羹尧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什么,当下只得催促着问了一声,“年大人?”“唔,走吧。”年羹尧这方应了一声跟了上去,转过后殿明间,不过两三步,东侧殿‘片云舒卷’的题额已是赫然眼前,年羹尧一路随来,此时竟是心内稍觉不安,便又扯住了他,虚指了指前方,认真问道,“里头……啊,我是问,我这早晚来可扰着王爷安歇么?”管事太监顺着年羹尧所指的方向略瞟了一眼,继而低了身子,朝他拱了拱手,“年大人稍安,王爷昨夜不曾歇,里头已经伺候着看一夜的书了,您且先候一时,奴才这就要去回话了。”年羹尧不便再留他相问,只得任他辞了去,自进了殿内暖阁等候。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也未见什么动静,年羹尧在殿内站不是,坐也不是,正不耐间,忽听得外头帘子动响,一转身欲往外头去,不妨正撞见进门的胤禛,一身石青色暗纹常袍,腰系一根鹅黄汉玉带子,精神整肃,只面色略显些疲乏,笑向他道,“亮工啊亮工!可是有些年头没见了。”“四爷——”年羹尧当下忙侧身让了一旁,“四爷说的是,已有三年余了,臣在西南,无一日不念着雍邸。”一壁说着,这便又急忙以家礼见了,跪请问安道,“请王爷大安。”才请过安,便接着胤禛又一声笑,将他上下仔细打量了几眼,“三年足可以建一番功业了,你如今的出息,怕不是多少人的榜样?如今要外头见了,倒是喊你哪个官称呢,年总督还是年大将军?”
  此言一出,年羹尧只觉尴尬,心知这位王爷脾性如此,也着实没奈何,半晌才憋出一句来,“王爷这话可是折煞我了。蒙皇上信用,与延信大将军两路进藏,本是辅从之用,拉里首捷,乃全赖将士用命,如今旨令延信大军追剿策逆,大军便要撤回川省了。前日陛见,皇上圣意,还是着我做回地方,顶上前头鄂海(前任川陕总督)的差……”
  “昨日见驾,此事皇上也同我说了。”胤禛点点头,自坐了炕上,“这回是个实职,不比你此前四川总督的虚衔,如今两省军政统归你管,是个要害的干系,纵不须你再领兵打仗,然西北战事一日未靖,你便一日不能全功。”说罢,胤禛又呵呵笑道,“谁说年总督是个跋扈不知礼的,我是头一个不信。”边又指指对过儿,让年羹尧隔了个案几,与之并排坐了炕上,方道,“总有些居心叵测之人,或是挑拨你我主仆情谊,我只说你倘有狂心,自有国法管着你;或是怂恿你在外作下些不合之事,那能全身家性命、全功业令誉与否,也只在你一己心上,原不是我能诫得住你的。”
  正逢屋外太监进来侍奉茶点,年羹尧看见胤禛手势,顺势起了身,“谢王爷——”然年羹尧人前再怎么张致,也只是自矜于一己才具,却并非狂妄不知深浅之人,这话里敲打的意思还是听得出来的,只是突然给这么忽巴愣的一棍子杠下来,因不知道为什么事又触了这位的霉头,一时不禁有些发懵,也不知如何回他。话说间,胤禛摆手摒退了从人,又叫近殿上的管事太监吩咐道,“你在外头候着。另外传我的话下去,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进来。”
  见管事太监应了声下去,年羹尧益发觉出几分凝重来,正想着回话,却又听见胤禛道,“我门下人里,你出息最大,也最易招惹是非,偏加上你这目中无人的狂傲性子,就是自蹈祸端,还浑然不知!眼下皇上宠着你是不假,不过得意一时罢,往后看长远景象,封疆之臣处事骄纵的下场,你只挨个数一遍便是了。我向日使着规矩责你骂你,规诫甚严,亦是为你为国,因小节而毁一世功业,只怕你于自家门楣也交代不了,遑论力行报效?”
  “羹尧惭愧——”胤禛略停了一停,歇了口气,才又望着这会子已然起身,肃立听训的年羹尧道,“我也知道你心里定然与我藏着芥蒂,生了几分自外的心思,不然也不致有前时那些阳奉阴违的事,我却不与你计较。你我见一面不容易,只怕日后似今日这样,与你坦诚相见的机会也不多,这样掏心挖肺地与你说话,我自觉踏实,换在你处,若肯诚心体会我这一番为你的好意,也算是佛祖保佑了。”说罢,胤禛又有意无意地看了年羹尧一眼,“你须知道,自你外任川省,便一路才具肇显,深得皇恩眷顾。每立下大功,我为你欢欣不尽之余,更生忧虑,若不为你,何必每每扫你兴头,去信教你收敛一二?”
  

第三百七十六章 风云渐起 (二十二)
更新时间2013-3-4 13:34:17 字数:2422

 “臣知错。”胤禛自觉字字句句都戳在他心上要害处,言中之意也是不容他辩,年羹尧默了一刻,心中初是几分无奈苦笑,旋而却是被几分凛惕惶然取代,当即朝他躬身告了罪,肃然道,“臣自知往日多有狂妄张扬之处,如今正是时局关键之处,断不敢恣意妄行,有负主子夙昔教导。王爷若说羹尧有自外的心思,羹尧断乎不敢——”
  胤禛留他在此说话,本意原不在此,此刻听他如此说了,便也就趁便揭过这一篇去,示意了他坐下,另与他开门见山问道,“你后面几封寄信到京,我全看了,事关蔡珽其人,我因没见着他,倒不很清楚,回头有空再一一问你。你此次来热河陛见,是你自己的意思?即见着皇上,奏了些什么,皇上对你可有什么说辞没有?”
  年羹尧前见他一句递一句地呲得自己,原想着为之前孟光祖的事就不能轻易过了这关去的,只是不料倒又有后头那些推心置腹很为了自己的话,更有些摸不准他的性儿,这会子听他这么问,方才略安下心,既说到正经事儿上头,年羹尧两手扶在膝上,正坐了回道,“皇上登极六十年大庆,为进京陛见述职的事,我原上折子同请奏过好几回,皇上皆以两路战事在哏节上而未准,这一次,正逢着拉里大捷,我因能卸了军中的差事才得以奉召前来。皇上擢升我做川陕总督的事,王爷已知道了,只是奏对间另有些话,我觉着皇上用意颇深,原说这回若见不着王爷,也要派家人寄信去与王爷具细情由的。”
  “这怎么说?”胤禛不经心地紧抿了唇,面无表情地才又望着年羹尧道。
  “臣在御前独对两三个时辰,皇上只是问及西北战事情形和大将军王在军前处置的钧令,期间皇上虽很有些劝勉的话,但除允了我对属员依功议叙的一份折子,却并未再说其他,嘉赏之辞更是一句也没有。只是在末了,皇上随口一句,说臣跟对了主子……”年羹尧顿了一顿,望着胤禛,忽然拱手凝重道,“臣斗胆揣测圣意,皇上像是属意主子承继大统。”
  胤禛心中蓦地一动,单望了年羹尧一眼,便又沉吟着问道,“好好的,怎么说到这上头来了?”这一问,倒又让年羹尧想起前日白日间陛见的情形来,他于康熙真格是一腔实心诚意的敬畏感慕,思及那话里的勉慰之情,是何等一番君臣恩遇,当下动了动嘴唇,带出来的言语也是异常郑重,“臣才德微薄,处事上更不乏张致之处,然此心此行,皆在皇上圣明洞鉴之中,却得圣意一再优容。皇上言臣往昔呈折中,除却对川省地方的庶务见识,也尽透着想建功业的心思,此番令臣领兵与延信二路会剿,也是端看臣才具一二的用意。皇上后又论及各省前后督抚才具品性、出身经历等,更一再谕臣要用心顾念四爷——”说话间,年羹尧已是看了胤禛,心诚意切地道,“皇上原话,‘该有的礼数心意都要有,忠顺仁敬,慎身修永,方是为臣之道’,臣初以为是皇上诫臣不可恃功倨傲,便回说臣自知浅薄,四爷是臣的主子,也有寄信时常告诫,皇上却又一时慨然,然后便说了这话,臣离宫之后,思量再三,只觉得皇上并不是随意说说的。”
  年羹尧这此论,并非无的放矢,个中含义,他与胤禛是最清楚不过。也正如年羹尧所言,他向日所得圣眷最优,密折往来中,康熙更将年羹尧视若子侄一般,这份宠遇直羡煞旁人,无论是他此前在成都时顶着朝廷处置两江督抚互劾的风声,与前总督殷泰互生龃龉,还是后头与孟光祖私相授受,顶多也不过一个革职留任的处分,并没有更多的责难。年羹尧自己也明白,往日因他那自傲的脾性,君前也不肯轻易以奴才自居,康熙固然知道此事,也由得他去,甚或胤禛有时说他的不是处,康熙言语中直透着宠溺着为他回寰,然而此番陛见,康熙却并不似往日一般赞他的好处,反是明诫于他,个中深意自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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