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博尔这才满意地颔首,说道:“我只是把土地租给汉人,所有权依旧是我的。”
脱脱顿时又急火攻心,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贝子爷,以前租给汉人的地,有哪片是收回来的?”
这回轮到巴博尔语塞了,他立刻望向金喜通,希望他出“声”襄助
金喜通巴不得巴博尔的地租不成,好让徐天宝全部租他敖汉旗的地,此时哪会帮忙?于是金喜通假装看不见,不理不睬。
巴博尔又望向布日古德,布日古德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嗯喝~嗯喝~”关键时刻,徐天宝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位名叫脱脱的朋友,容我许某人说两句好吗?”
脱脱望着徐天宝,愤愤地冷哼一声,算是表示默认
徐天宝说道:“我确实想租贵旗的地,但是我保证,我一不会让牧民流离失所,二不会把好好的草场变成沙漠。”
脱脱不客气地说道:“你们汉人主意多,我们怎么相信你们呢?”
徐天宝说道:“我会在我租的土地上开办工厂和矿山,失去草原的牧民可以优先来我的厂里工作。另外,愿意继续放牧的,我们会传授你们更先进的牧场养殖技术,总之,我们会保障你们的生活,不会让你们流离失所,衣食无着。我敢保证,只要你们愿意和我合作,将来的生活会远比现在好。”
脱脱笑了,说道:“谎话,我们蒙古人养了几百年的牛羊,你们汉人种了几百年的田地。难道要种田的汉人来教放牧的蒙古人怎么养羊?”
徐天宝也笑了,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科技一日千里,远不是你这样一辈子没离开过草原的人能了解的。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信,到时候你就信了。”
脱脱说道:“我知道,就算我来劝说贝子,贝子爷也不会回心转意,但是长生天在上,我要你发一个誓,如果你令得三道坎子那里的牧民流离失所,衣食无着,那么你就要受到最恶毒的诅咒。”
“好~!发誓就发誓!”虽然这种发誓没有任何实际效果,但是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挺相信这种毒誓的。
“长生天在上,我徐天宝发誓,要是我租的土地上的牧民因为我的缘故流离失所,衣食无着,那我就天打五雷轰,人神共弃,不得好死。”徐天宝举起手,指天为誓
脱脱这才似乎有些满意了
巴博尔喝斥道:“脱脱,你还不快退下?”
“~是~主人~~”脱脱低下头,张开双手退了出去
巴博尔这才尴尬地说道:“都是我平日里管教无方,让大家见笑了。”说罢,巴博尔再次拿起一个酒杯,感激地向徐天宝敬酒,“徐老板,真是难为你了!”
徐天宝只是笑笑
巴博尔赶紧对仆人喊道:“来人呐,把羊乌叉端上来。”说罢,巴博尔笑着对徐天宝说道:“徐老板从他乡来,我命令我的厨子倾其全部技艺,盛情款待,一定让您大饱口福。”
羊乌叉是蒙古语全羊宴的意思,是蒙古族宴宾待客的特色大菜,在吃羊肉时,忌讳双手抱着骨头,用牙齿撕咬。除厨子手中执刀外,餐桌上还分摆着很多利刀,自己切割羊肉也很轻松。观看蒙古人分解羊体时的用刀准确和敏捷,无异于观看一场才艺表演,蒙古刀在他们手中简直能玩出各种花样。锋利的刀刃能直接插入羊体的各个关节。在我们看来羊关节到他们手中,缝隙似乎宽了许多,刀尖在肥厚的羊肉中翻转几下,一侧肋条就齐刷刷的被切割下来。分解能手可以做到关节上不留刀痕。
上过羊乌叉之后,跟着上的菜是古勒岱,“古勒岱”既是羊杂的新鲜吃法,又是储存吃法。它很象广东,四川的腊肉汤,味道鲜美,口感劲道。古勒岱的制作采用刚宰杀的羊内脏,用洗净的油肠做包装,将胸膈肌肉,羊肺先切割成长条,同小肠一起装入油肠内,装至一半时顺势将油肠翻套过来,整个填充物就包裹在油肠之中,最长的可达2米以上。新鲜古勒岱,现做现煮,味道十分鲜美,油而不腻,绵软适口,余香持久。
两道荤菜之后是一道小点心名叫棋旦子,蒙语叫豪日海包布,它是用羊油、羊奶和成的面团,切成手指头大小的颗粒或条状,放进油锅炸成,吃起来干脆酥香。
随着巴博尔的击掌声,歌舞助兴的时间到了,首先出场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蒙古小伙子,他表演的舞蹈是《玉海青舞》。这是一个蒙古族宫廷舞蹈,经常在宴会上表演。玉海青,便是白海青,蒙古萨满教有白海青图腾,此舞是从萨满教舞蹈中演变而来,是男性独舞,表现海青鸟的凶猛矫健,倒也符合蒙古人尚武的民风。
随后表演的是《十六天魔舞》,十六天魔舞是元代很有名的舞蹈,一般提到元代的歌舞艺术,总要把它拉出来做代表。这种舞的具体表演方式,根据《元史》的记载,是十六个宫女,把头发梳成若干小辫,带着象牙作的佛冠,身披若隐若现的缨络,下着大红色镶金边的超短裙,上穿金丝小袄,肩上有云霞般的披肩,妖艳致极,性感逼人。她们每人手执法器,其中一个执铃杵领舞,姿态各异,诱人眼目。另有十一位宫女着白色透明丝衣,头上系着白色丝带,做出各种性感的动作作为伴舞。元代的末代皇帝元顺帝就十分爱看这种舞蹈
众人正看得高兴时,忽然有人来报,那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已经骑马向北而去
“向北?”巴博尔大惊失色,“那里不是索伦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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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翁牛特部2
我要前去你也去,狭小日本无生计。
隔海彼岸是中国,四亿民众期待我。
我无父而又无母,无依无挂无惜别。
情人眷恋别离苦,梦中相会可倾诉。
告别故国少年华,征尘仆仆满伤疤。
不愧丈夫男子汉,笑语声中胡须拂。
长白山上晨风吹,挥剑仰望雁南归。
北满原野望无际,茅舍渺茫不欲回。
故乡离别十余载,屹立满洲大马贼。
出没高原密林间,叱诧风云兵五千。
今日吉林城郊外,马蹄声声几徘徊。
明日急袭奉天府,长发迎风驰骋出。
闪光雷电草上飞,五万猎物又归谁。
飞奔疆场舞刀枪,壮龙洒血黑龙江。
晴空高悬银白月,戈壁沙漠枕过夜。
在索伦山的山崖边,两个三十多岁的人能用日文哼唱着这首诗歌。此歌是上世纪初期,由一些梦想建立大#东#亚国家的日本青年在来到中国东北地区的时候创作,作词人是宫岛郁芳,由鼓吹投身大陆的宫崎滔天演唱,此歌曾在当时流行于中国满洲及日本国内的青年中。从歌词中可以看出:日本梦想殖民中国、占领中国进而灭亡中国的野心。
唱这诗歌的人,身穿短衣马褂,后脑上留着长长的发辫,完全是一副中国人的打扮。
高个子的对矮个子的说道:“道见君,今天会是一个令人激动的夜晚。”
矮个子地笑道:“桥口君,满蒙将是我们大展宏图的地方。
这2个中国人打扮的人,其实都是日本人。高个子的名叫桥口勇马,日本陆军少尉,桥口在中国化名乔铁木,此人奉命在中国东北收编东北土匪,组成一支“东亚义勇军”,搅乱俄军后方,人称乔总帅。
矮的那个名叫道见勇彦,是日本明治维新“三杰”之一西乡隆盛的部将道见十太郎之子,其父在明治十年日本西南战争中为主殉葬。此人性格暴戾乖张,中学时就充当过暴力团头目,以充任打架斗殴的指挥、逃学鬼、降级大王而闻名。后来,道见致力于学习汉语,研究中国问题,“立志投身于中国大陆的谍报活动”。1902年进入中国,在上海充当出版中文书籍的作新社成员,期间先后到中国的汉口、宜昌、重庆、香港、厦门、台湾等地旅行,并开始模仿中国人的生活方式,蓄发留辫子,还起了个中国名字——江仓波。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后,道见以为大显身手的时机来到,便辞去作新社工作,跑到北京日本使馆求见武官青木宣纯大佐。以军火、日元为诱饵,收罗东北的数支匪队,挂起“东亚义勇军”的旗号,撒开人马刺探俄军的军事部署,炸毁辽河大桥,袭扰俄军的运输队。与此同时,附近村屯的民众也遭受这股匪队的洗劫,而腐朽的清政府却标榜“中立”不敢得罪这支由日本人控制的匪队。可怜当地民众横遭蹂躏,水深火热。
道见勇彦一本正经地说道:“清国实在太大,日本无法一口气将它鲸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肢解~就像蒙古人吃烤羊一样。”
桥口勇马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已经通过安置在喀喇沁王府做教师的河原操子做掩护,切断了海拉尔方面的铁路,现在又汇合了巴布扎布、白音大赉和陶克陶胡的一千蒙古骑兵。这场战争,俄国人输定了。”
“大日本帝国万岁!”道见勇彦低声喊道,他不想让蒙古人和手下的其他中国人发现自己是日本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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