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将骨 (我是蓬蒿人)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我是蓬蒿人
- 入库:04.13
谁能再来阻挡余善的大军?这句话像是重锤猛击在众人心口。
“父王教训得是是儿臣愚钝。”鲍伢面露惭愧之色。
“可是番禹城真的守不住了啊我们就这么点人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而余善有十万大军......”还是有人禁不住小声嘀咕道。在死亡面前没谁会介意多活几天即便是这样活着要窝囊许多。
鲍伢没有回答他的话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他的手抚冷冰冰的城墙面残留的血迹让他感觉有些粘稠他望向城外这个城门望不到余善的军营轻声道:“这城能守一日便是一日。本王相信大汉皇帝陛下不会不管不问我们这边的情况。”默然了半响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他呢喃道:“现今的大汉皇帝陛下可是个雄才大略的主手下有无数强将良臣......”
不等鲍管说完他身边忽然有人指着城外大声道:“父王快看有人!”
“嗯?”鲍管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城门外有两人走了过来。他蹙了蹙眉心里突然没来由升起一股欣喜这让他的眼神也热切了许多。
这两人竟然能通过余善大军把守的通道到达城下?
两人一个身着白袍一个身着青衫外面的长袍还带着挡风的连衣帽因为是背对阳光而来鲍管等人只能看到两个黑黑的人影。
待那两人走近了鲍伢亲自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两人在城门外百步停下那个青衫男子放下罩在头的帽子抬头看着残败的城墙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听了鲍伢的问话他转头对身旁的白袍男子笑言道:“昔有墨者革离救梁城今有法家窦非助番禹。”
停顿了一下他大声向城头回应道:“大汉窦非!”
......
窦非进了番禹城经历几番波折和插曲见到鲍管并且告诉他自己能够助他守住番禹城。
鲍管能接见窦非并不难理解仅是他那句模糊的“大汉窦非”就足以让鲍管联想非非。现在的鲍管就像是陷入沼泽即将彻底沉沦的半死之人任何一根能触摸到的稻草都会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看看是不是救命稻草。
窦非说自己不是刘彻派来的官吏只是个平头百姓别说鲍伢不信窦非自己都不信。一个平头百姓你会知道现在番禹城正需要助力?就算你知道别人逃命都来不及你还敢来?来了你就敢大言不惭说你能助人守城?
窦非越是如此说鲍管就越是不信而且十分乐意的将窦非的这话理解成刘彻的别有用意或者别有苦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窦非一到番禹城便受到了军师级别的待遇地位变化可谓是一步登天便是同行的公孙策也弄了一套极为威风的甲胄穿在了身。穿甲胄公孙策悄悄向窦非感叹了一句:“想不到我公孙将军第一回着将袍做的却是南越人的将军这档子鸟事我活了二十好几年可还没想过真是比刚拉出来的屎都新鲜。”
窦非却摇了摇头认真道:“四海之内皆是大汉国土南越也如是所以你还是大汉的将军。最多算是个不入流的将军罢!”
鲍管在城头阁楼内接待了窦非两人相谈不到半个时辰正是鲍管对窦非大加佩服的时候有守城军士来报:“报闽越大军正在集结!”
“余善已经开始调兵了!”鲍管坐着的身子下意识绷直了些意识到失态的他顺势向窦非拱手一礼语气诚恳道:“贼兵攻城在即阁下可有良策助我守住城池?”
窦非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派头十足他对鲍管还了一礼无比正经道:“开门投降!”
第三百零四章 血火番禹城(二)
余善集结重兵当然不会是为了自娱自乐攻城的命令已经下达时间定在午时--那是个正暖和的时候午时之前全军将士饱餐一顿养精蓄锐分配攻城任务。
四月的南方已经不怎么寒冷虫鸣鸟叫自天亮了便不曾断绝过若不是在野外这会儿还要热乎不少即便如此余善也将攻城时间放在了午时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自然要将任何事情都做到人力能及的最好的那个层面。
每一个卓越的人都追求完美余善自认为自己能是一个卓越的王因为他不仅仅满足于做闽越的王他心里一直想着的是做百越的王。
“勾践后人尽是本王的子民百越本就是一族断然没有散乱了几百年还不统一的道理。”今日余善亲自坐镇指挥大军攻城此时距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余善已经跃马出了军营在军阵最前方眺望近在咫尺的那座城池“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要做某些事情的而现在本王要一统百越正是宿命使然也是天命所归。”
他回头看着这些时日几乎跟自己形影不离的余瑞之从对方对自己尊崇的神情余善能找到让自己舒心的东西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伟大的人总要有人为他的伟大折服这种伟大才显得有意义他微笑道:“瑞之知道本王为何这几日一直盯着番禹城看仿佛百看不厌吗?”
“臣下如何能得知我王的心思?”余瑞之的马屁拍的看不到半点儿痕迹。
“那本王便告诉你。”不管余善脸的表情再怎么掩饰他今日的开心都掩藏不住他几乎是习惯性的拿手指指着面前的番禹城大声道:“因为只有在没有得到这座城的时候看着它本王才觉得有趣。不过可惜今日之后这座城便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到那时本王也就没有了打量琢磨它的兴致所以得趁现在还有这个时间本王要好好看看。”
“我王胸怀广阔百越之地日后都会是我王的。”面对余善的废话余瑞之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感觉:特么你再装-逼老子都成了马屁精了。
“报!番禹城有使者出城称奉了南越王的命令求见我王!”有军士来报。
“何事?”余善蹙眉。
“来人称兹体事大要面前我王才肯说!”军士报道。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这是要给本王交代遗言么?”余善冷哼了一声“去看看。”
自称南越王使者的来人有两个都在辕门处等候。站在前面的男子一身绛色官袍约莫四十来岁体形硕长在周围无数闽越将士的怒目而视下泰然之若颇有几分潇洒正是正使。他身后站着一个拿着象征使者身份的节杖的军士低眉顺眼都不敢看周围的闽越军士或许是给吓得不轻握着节杖的手总禁不住颤抖是个跟班。因为等待余善的时间很漫长这个跟班期间竟然极为荒唐的要求去了一趟茅厕。
这一一武该慌张的没慌张本该悍不畏死的却如惊弓之鸟平白让那些用眼神给他们施压的闽越将士觉得好生可笑。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烟尘四起余善和余瑞之踏马直冲绛袍官而来在“哒哒哒”的马蹄声中余善竟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那战马离绛袍官的距离越来越近再往前快要撞飞那人。
而那绛袍官自始至终都气定神闲神态自若静静的看着即将撞到自己一张大好白脸的马鼻子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众人心中一动眼中刹那间充满炙热似乎下一刻就能看到那人吐血倒飞出去的场景。
“嘶~~”一声响亮马嘶宣告了对峙的终结余善硬生生将战马停了下来马身立起再落下时绛袍官终于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不退马蹄便会落在他头。
看到这里所有人心中都莫名一松但显然都不是为了那个官担心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官身后那个军士手中的节杖在方才那一刻一直没有丝毫颤抖。
“鲍管那老儿派你来有何话要说?”余善没有下马的意思他俯视着恭恭敬敬对他行礼的绛袍官如同雄鹰俯瞰蝼蚁连声音听着都像是施舍雄鹰自然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向蝼蚁表示什么在他眼里官虽然先前表现的无比镇定但终究还是被自己逼迫的退后了一步。
余善很享受这种高高在的滋味那要好过世间任何山珍海味。
“回东越王的话我王有亲笔书信一封递交东越王。”绛袍官答道声音不大也不小他掏出一卷书简遥遥递向余善。
余瑞之接过那卷书简眼神却在官身后的小卒身停顿了一瞬回过身将书简交给余善。
“鲍管那老小儿想投降?”余善看罢书简哈哈大笑不止姿态极尽张狂。
“我王自知无力再抵挡东越王兵锋为避免数万将士生灵涂炭愿意献城投降。”绛袍官躬身说道“若是东越王能同意我王的条件我王即刻打开城门恭迎东越王入城。”
“条件?”余善止住了笑将书简丢给余瑞之对绛袍官道:“鲍管那老小儿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凭他那残破小城抵挡不了本王所向披靡的兵锋投降当然是明智之举!至于条件鲍管那老小儿求本王封他一城之地让他养老等死虽然是口气大了些但念在他献地有功的份本王也能应许一城之地而已本王还不至于那般小气!”
“这么说东越王是答应了?”绛袍官问道脸没有喜色也没有忧色仿佛一个看透生死的人对凡世的一切已经不再心。
“混账不知死活竟然想诈降?!”余瑞之突然暴喝将手中书简扔给绛袍官那书简就砸在他胸前余瑞之是用了力的所以绛袍官被砸的后退了一步“无耻小儿竟然敢欺瞒我王!左右拖下去砍了!”
余瑞之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余善因而听到他的话左右军士没有质疑前就要架住绛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