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哪来的疯汉?把他扔到铁炉里烤了。”宋浩闻言大怒,喝令护院打死马三。
“别别别……”付正涛平素进出县衙,自然认出马三是李卫身边的红人,忽感不妙,连忙跃身上前,拦住了三名护院。
“付大人,你干嘛慌慌张张的?”宋浩心头起疑。
“你不是李大人身边的马三吗?”付正涛顾不及回答宋浩的话,急问马三。
“不错!付大人,你在此过着神仙的日子,怪不得柳风县年年都完不成税赋任务啊?”便在此时,李卫趁着月色背手而来。
“李大人?”付正涛感觉不妙,连忙拱手迎上。
钱紧率捕快呼啦啦地围着上来了。
“大人,卑职也是刚来找宋掌柜商量事情啊!”付正涛已知事态严重,尤其是知道李卫是铁腕人物,被他拿下可不是好事。
“是吗?为何不请马三上楼认亲啊?哈哈哈……”李卫也不与他急,脸上笑嘻嘻的。
“什么?巧儿和他是……”宋浩心头一惊。
“楼上没有女人啊,李大人。”付正涛连忙打断宋浩的话。
“付大人说谎了吧?那巧儿可是马三的远方表妹啊。”钱紧也是笑嘻嘻地道。
“这……”付正涛哑口无言,刚才宋浩不小心说漏嘴了,此时被钱紧抓住把柄,他还能说什么?
“巧儿既是马三的表妹,那就请马三和诸位大人上楼坐坐吧。”付正涛意识到再也捂不住了,连忙邀请李卫等人上楼。
宋浩尽管心里瞧不起小县令,又持有驻军后台撑腰,但也听说过李卫的大名,更不想节外生枝。
他心里愤怒,表面却强装笑脸,点头哈腰相迎。
“宋掌柜,马三是听说远房表妹被你弄死了,所以报官。你还是领县衙的捕快上去看看吧。”李卫脸色阴声。
“什么?巧儿死了?不可能,她刚才还到二楼陪酒呢。”宋浩一听可慌了,连忙带头进屋,奔向三楼。
几个捕快紧紧跟上。
付正涛此时已知李卫有备而来。
他索性撕破脸,指着李卫道:“姓李的,是不是你设计陷害本官?故意找磋?”
“哈哈哈……”李卫大笑,道:“付正涛,你的大使之职,已由本官任命这位钱大人替代了。”
“狗贼,你无权革老夫的职,老夫虽受你管,但老夫是由上峰下文任命的。”付正涛闻言,暴跳如雷地道。
“对啊,你这老不死是受本官管啊!既受本官管,你又不着力办差,本官要你何用?本官已向上峰呈报公文,你已经不是铁冶所大使了。”李卫撇了撇嘴,冷冷地道。
“狗贼,老夫跟你拼了!”付正涛心头一凉,反手拿过门口的长枪就朝李卫刺下。
钱紧早有防备,怒喝一声,道:“找死……”随即甩出两颗铁珠,一颗铁珠弹在他的长抢之上,一颗击向他的腹部的“大赫”穴
“当”地一声,付正涛的长钢枪被铁珠震歪一边。
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旋,右侧的“环跳”穴被铁珠击中,身子一痛一麻,“哎呀”一声,跌倒在房门上。
“巧儿……呜呼……付正涛你猪狗不如、人面兽心,你敢非礼老夫的巧儿……”
楼上的宋浩忽然一声大嚎传来。
第95章宋浩伏法
三名护院心知不妙,一个挥刀,一个扬剑,一个舞着弯钩扑向李卫。。一干捕快急拦而上,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
李卫腰里别了一把杀牛刀,袖口藏了二块板砖。被虎大彪等人挡在身后。
“付正涛,你也风流过了,让你杀杀人吧,这样你会更爽。”钱紧冷笑着,一手抓起付正涛的一臂膀,一手握紧他的手掌一捏钢枪,朝一名背心露出破绽的护院剌去。
“啊!……”那护院中枪,惨叫倒下。他屁股由后至前,被钢枪剌穿而过,哪还有活命?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此时楼上也“砰砰”地打了起来。
“快来人哪!县官杀人放火了!”另两名护院不敌众捕快,连忙高声呼喊。
“啊啊……”他们这一呼喊分神,破绽更多,被众捕快击飞钢刀和双钩,一干捕快上近身一阵乱砍。
两名保镖倒在了血泊中。
“哎呀!”付正涛如何能敌潜藏于楼上的王平如、李安份、二人?不出三招,他的九棍被李安分双钩锁住。
王平如横剑封住他的退路。
李安份对着付正涛当胸一脚踹去。
付正涛“哎呀”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从三楼摔将下来,又摔得头破血流。
众捕快一拥而上,将他和宋浩二人捆绑起来。
“什么人?”
“不好了,有人打伤了掌柜了。”此时铁匠、炼铁民工闻声纷纷赶来,全是手持铁棍、钢刀、铁铲,围了上来。
“弟兄们,快杀这狗官啊!”宋浩高呼一声。
十余名近身的民工挥舞铁棍、铲向李卫、虎大彪等人扑杀而来。
钱紧两手一甩,铁珠和飞蝗石纷射而出。
“哎呀……”十余民工全部倒下。
“住手!”王平如持剑飞出,大喝一声,指着李卫对数十民工和铁匠道:“李县令在此办案,且看你们谁敢干扰办差?”
“什么?李知县?”
“这少年是知县?
“对对对,他们是捕快!”
马三趁机迎起灯笼。
民工和铁匠细看,果然是官府中人,慌忙退后数步。
“不错,本官便是柳风县令李卫,听人报官,称付正涛和宋浩二人因包养娼妓,发生争端,本官率众前来办差,希望父老乡亲们能让出一条通道来。”李卫面对黑积积的人头,丝毫不惧,冷静地道。
“不可能,付大人和宋掌柜是好朋友,而且巧儿与宋掌柜已成亲多年,夫妻恩爱。”宋浩平时对民工还不错,民工如何会相信李卫的话。
“对,不能相信这狗官的话,他还打伤了咱们那么多弟兄,咱们杀了这狗官。”一名铁匠趁机起哄,数十百姓拿铁铲围上来。
“住手!”钱紧举起双手。
那些民工和铁匠不自觉地退后了数步,他们刚才眼看他双手一甩,民工纷纷倒下,谁也不敢随便惹他。
“父老乡亲们,本官是有证据抓人的,经查,巧儿是躺在付正涛的床上。而且,刚才钱大人也没打死冲上前来的民工,他们只是被钱大人点了穴道。”李卫表面很平静,背手紧握板砖。
“这狗官是骗人的,不要相信他胡言乱语,快合力杀了他,救出付大人。”宋浩连忙高声扇动民工。
虎大彪杀气重,性情耿直,闻言大怒,撕下付正涛的衣袖,包住地上钢刀的刀柄,持刀对着付正涛的脖子一挥。
“啊……”
付正涛的人头登时落地,血腥四溅,吓得一拥而上的民工“娘呀”纷纷扔棍抱头而退。
宋浩吓得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哪还敢出声?
钱紧趁机上前,一一解开倒地民工的穴道。
“哎呀!”
“哎呀呀!”
那些民工纷纷起身,虽觉腰酸背痛,但仍能活动手脚。
“咦!那狗官没有骗人啊,弟兄们仍然活着。”一名铁匠看了,连忙喊了一声。
“是啊,胡兄弟,有没伤着?”数名民工大胆些,上前拉着一瘦小民工问。
“没有,就是腰有点酸。”姓胡的民工道了一声。
“没有就好。”那些民工连忙纷纷上前,扶着刚才被点了穴道的十余名民工,退后了数丈之远。
“弟兄们,你们可上楼去看看,巧儿是不是被付正涛弄晕了?”马三走下楼来,高呼了一声。
一群民工随即冲上楼去。
“巧儿……”宋浩登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付正涛真够狠,骗宋掌柜喝醉,下毒手弄晕巧儿,想占有巧儿。宋掌柜真是引狼入室啊!”钱紧趁机编出一套谎言来,又装腔作势,连声长叹。
“哗!巧儿的衣衫被扒了。”
“付正涛真不是人,枉宋掌柜待他如亲兄弟一般。”
民工纷纷上前观看,又纷纷怒骂付正涛。无奈付正涛早已人头落地,哪能辨解?
“弟兄们,请让出一条道来,本官要拿付正涛的罪证回衙门,并请宋掌柜暂时回衙门协助调查。尔等若不放心,可随本官一起回县衙见证,吃住费用均由县衙支付。”李卫抓住时机,劝说民工让路。
民工们一听有理,纷纷让路。
李卫手一挥。王平如等人提着宋浩,众捕快用木板抬着付正涛和三名保镖的尸体,一起回归衙门。
月色西沉,天际骤黑。一干捕快点燃火把上路。
虎大彪虽然性情耿直,但心中对李卫做法不解,问道:“大人,为啥你非要用江湖手段办差啊。”
“大彪,你能劝说宋浩如数足额补交税银吗?付正涛长年住在宋浩这里,他还会收税吗?宋浩有驻军作后台,他会把李大人放在眼里吗?”钱紧闻言,替李卫解释道。
“这……”虎大彪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头一昂,不甘示弱道:“李大人办案,跟戏里面的官老爷办案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