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 (无语的命运)
- 类型:历史军事
- 作者:无语的命运
- 入库:04.13
“难啊”
“大总统,杨度,杨先生到了”
在袁世凯愁眉不展时,听着门外侍从的语声,袁世凯点下头便走了出去。他是在小客厅接见的杨度,现在的杨度无官无职,可袁世凯却知道一些事情,杨度的确比其它人更擅长。
“皙子,你辛苦了,辛苦了!”
一进小客厅,袁世凯便客气的说道,一边请他坐下来,对人待物,袁世凯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尤其是对杨度这等“书生”,能成就今天之事,在袁世凯看来,就是因为自己擅于“用人”。
“大总统辛苦,劳烦大总统赠宅,实是不敢”
一边坐,杨度一边客气的说道,前些天,袁世凯送他一处宅子,以让他把家人拉到京城,这着实让杨度心下激动了好一会,这意味着袁世凯对他将有大用,至少对大总统来说,他杨度还是有用的。
“家里都安排好吗?一切都安顿好了,就好好休息几日。”
请杨度用茶时,袁世凯客气的说道。
“要办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的先凑和着”
嘴上这么一说,杨度看一眼大总统说道,不用猜,他都知道大总统为何请自己来总统府。
“大总统,度从报上听闻,张少轩在前日被炸死了。”
杨度的话让袁世凯的眼皮跳了跳,这个杨度啊,总是喜欢卖弄他的聪明。
“嗯,是有这么回事,”
压下心底的一阵不悦,原本他想和杨度客气两句,结果这杨度却反客为主的摆出了他的“架子”,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他杨度有大才可用,但转念却又想到。
“反正让他过来,也是为这事,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心下定计后,袁世凯倒是不想把话说得更明白。
“张少轩那事,倒是不打紧,现在江苏省国会议,却成天请着本大总统派兵平定扬州乱兵,这张少轩死了,可扬州的辫子军却乱了”
“大总统,万万不能啊”
杨度连忙急声说道,从报纸上看到张勋被炸身亡,他便猜到扬州一定会乱,而大总统肯定会派兵,便早已想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辫子军本无军纪,现在更没了张少轩的约束,张文生之威望无从弹压,其兵作乱,自然不足为奇,可……”
话稍顿,抬眼看到大总统全是聆听状,杨度在心下一阵得意。
“这件事,奇便奇在,张勋为何身死,为何人所杀”
“哦”
眼皮微跳,袁世凯看一眼杨度,这件事难办,便难办在这个地方。
“大总统,在现今中国,谁会去杀张少轩”
“孙、黄二人,嫌疑最大,且他等又有暗杀之嗜,想来……”
“既然如此,大总统可知,两人逃往日本,又为何多此一举派人刺杀张少轩,需知杀了那张少轩,又对其有何处好?”
“这……”
沉吟着,袁世凯到是没说什么,外人谁不知道张勋跟自己到底是亲是疏即便是孙黄二人想像前清那会刺杀大员,以显其为,可为什么会选张勋?
“那以皙子看来,此事为何人所为”
“不出孙黄之手”
杨度的一句话,只让袁世凯一皱眉,这杨皙子就是如此,总喜欢卖弄
见大总统似有不快,杨度便知自己做过了,连忙补救道。
“可大总统,又可知,孙黄二人为何杀他张勋?为民除害?为国除贼乎?其人岂有此心”
接着,杨度又不无得意的说道。
“孙黄二人,杀之张少轩,其心非为民除害,亦非为国除贼,而是……”
语稍顿杨度的眼中闪过些过神彩。
“为国添乱”
听到这话,袁世凯倒不觉得的惊讶,事实上,在过去两天,和官员幕僚也曾谈论此事,最后得到的结果都不出这四字。
“大总统,明眼人都知道,刺杀张少轩,表面受益者绝非孙黄,而为大总统,大总统不仅可除张少轩,更何收编辫子军,且张勋苦苏良久,除张少轩自可收苏省之民心,如此看来……”
微微一笑,杨度倒不再说下去,下话已不用再说,若是袁世凯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意思,那么……
冷哼一声,袁世凯满面尽是恼怒之色,打从进了这民国,似乎这刺杀的帽子就成了民国“特产”,不停的扣在他头上。
“本大总统若是杀人,自当以法度杀之,以军法处杀之,岂会用此下三烂之手段”
“大总统,自是如此,可于不明真相者看来,却……”
沉吟着杨度观察着大总统,见大总统脸上没有任何异色,便明白大总统恐怕早已想通其间利害得失。
“却不尽如此,尤其是诸省之中之人,谁道其中没有小人之心者”
杨度的一句话,换来的是袁世凯的一阵沉默,这正是他觉得这件事难办的地方,这民国初建,诸省都督、督军绝非他袁世凯一人任命,他自然要顾虑这些都督、督军的想法,若是孙黄等人到时宣扬张少轩为他袁世凯所杀,更以他杀张后收编其军队为证,不知道会掀起什么乱子来。
“那,皙子……”
抬起头,袁世凯笑看着满面尽是得色的杨度,想来他那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
“度近日虽于家中不出,可也曾看报,大总统前阵子不是授一“淮海经略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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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槐安胡同的一座很典型的京城四合院。进得门来,里面有一块宽敞的土坪,土坪上长着两株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白杨树之间有一个葡萄架。时正岁首,葡萄藤上的叶子郁郁葱葱的挡住了全部的阳光,而葡萄藤更结满了葡萄。[shuhaige]
“淮海经略使”
坐在葡萄架下的关振铭听着这五个字先是一愣,然后惊讶的看着杨度,尽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杨度却半闭着眼睛,面上未显露任何表情。
“经略使者,为中央所授之官职,凡遇有重要军政事物时特设经略,统理数省军政事物,职位高于一省之督,遇此事物,岂能坐视乎”
一语吐出之后,杨度依然喝着他的茶,像是在谈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而关振铭除去惊讶更多的却是佩服。
此刻,他们面对面坐在葡萄架下,两人中间中间摆着一个枣红色的雕花矮脚四方茶几。这是大公子袁克定派人送来的礼物。茶几上放着两碗茶。而在茶碗边躺着一盒进口雪茄,这哈瓦那进口雪茄烟是关振铭从连云港带来的。
太阳高悬于空,透白的阳光一点一点细碎地从叶子间洒下来,满地的圆的半圆的白影子,像一地未融的雪花。
那阳光撒成的雪花撒于茶几之上,给两人的谈话平添了此许诗情画意。此时关振铭的心情犹如眼底的景色,亮闪闪,光灿灿,他兴奋地聆听眼前这杨先生的高谈阔论。
上一次,“争气机”一事,可是让他偷鸡不成蚀把本,费劲心思想摆李子诚一道,结果却成就了**的名声,后来那李子诚甚至还发来一封电报,电报的感谢之词更是伤尽了关振铭的自尊。
也正是从那时起,关振铭才决定给自己找个援手,而思来想去,最后他选择了杨度,一方面是杨度的才学,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杨度也和他一样,都是被李子诚“用过弃之”的抹桌布,对他李致远同样心存不满。
“启新,”
看一眼关振铭,杨度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此时他外罩一件黑色贡缎长袍,斜斜地靠在藤椅背上,兴致极高地说道。
“知道你上次输在什么地方吗?”
“请先生明示”
“上次,争气机一次,你不惜一切推波助澜,反倒成**制造之名,现如今,中国谁人不知**制造,李子诚岂不谢你,启新,你只想让其爬至最高,以摔的更狠,可却忘了,他李致远是干什么起家”
提着李致远时,杨度满面尽是轻蔑之意,他是自己引入京城,可他却如何待自己?贷款一次将自己抛至一边,尚有情可原,可后来自己三番两次表示希望入股**,又想介绍几个朋友,结果他却是推三阻四,全不想他李致远能有今天,自己出了多大的力,对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自然要收拾一番。
“以其强攻其强,这便是大错特错”
“先生说的是。”
关振铭连忙点头称是,全没有以往的不驯之色,杨度是他“请”来的军师,每个月从公司的“公关费”中奉5000元车马费,可不就是为了让他帮自己出主意、拿建议嘛,更何况杨度之才,他可谓是体会颇深,按着他的建议办事,总能是事半功倍。
想起自己犯下的那个错,关振铭总觉得如时光倒流的话,那事件或许不能从中得利,至少不会让那李致远凭此扬名。
“启新呀,你心高、心细,我知道……”
看一眼关振铭,杨度直接说道,对眼前这个年青人,他到是没什么恶感,尽管明知道这位“**公司副经理”想的是如何得到**公司,但杨度知道,如果他能得到**的话,至少不会忘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