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闻风而动的,就是嗅觉敏锐的商人,不过一夜,北门之外,篷子处处,叫卖的,吆喝的,络绎不绝,小吃。零食,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层出不穷,都吸引着大量的百姓前去驻足。
北门城楼之上,也是彩旗飘扬,大将云集,在左方,最前面的却是李通,然后祖郎、牛四、梅乾、雷绪、陈兰、雷薄、吴霸、彭虎等众按照官职大小,一起就坐。张虎虽为武将,到底也是江夏蛮的首领,所以刘尚特别优待,令其坐在自己身边,他的左右,甘宁太史慈侍立在后,现在可是万人空巷,为了刘尚的安全,他们只能站着,尽管,刘七就带着人护卫在四周。
刘尚的右边,为首的却是华歆,然后是郑浑,任夔。司马芝、刘壹等人,文人的做法,却不是依照官阶,而是依照自己在文学上的才能,依次就坐。这里面,华歆年长,名望又高,所以做了首席。至于鲁肃,刘晔二人,因为要忙着分派事务,没有在场,只有比武之时,才可能出现。
一切准备就绪,刘晔派人过来请令,刘尚点头,号令一起,就听无数号炮之声,震耳欲聋,天动地摇,许多没有经历过战阵的百姓,只感觉胸口憋闷,明知道无事,也是吓的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号炮未歇,只听到遥远的天际,突然冒出一条黑线,随后,隆隆的铁蹄声由远而近,整片大地都在颤动,当先一员虎将,身披猩红大披风,穿着鎏金明光铠甲,头顶虎头盔,腰挂寒铁剑,胯下骏马,浑身污黑,没有一丝杂质,跑动起来,响鼻如雷,四肢蹄子,仿佛四条黑影。此人正是多日不见,苦练骑兵的徐晃徐公明,江南之人,多不习骑术,为了训练出一直能战的骑兵,徐晃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搜遍刘尚军中,才凑足了这五千骑兵,日夜操演,已经粗具规模,这次出场,果然是气势猛烈,仿佛排山倒海一般,马群还没有经过,那地面已经乱哄哄的响声一片,江夏百姓第一次看见这样大规模的骑兵冲锋,那种一往无前,那种纯粹由钢铁组成的洪流,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峰,当头砸下,许多人面如土色,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但是没有人笑话他,所有人,都是胆战心惊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骑兵,惊叹刘尚军队实力的强大。
尤其是杨阿若,脸色剧变,不可思议的他,竟然离座而起,跑到城墙边上,探头张望,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史慈冷笑,显然对杨阿若的傲慢还有些记仇,道:“不要以为只有北方能够骑士,我们南方虽是水乡,精于马术的勇士也多如过江之鲫!”
杨阿若回神,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尚,也不怪太史慈嘲讽,只是很真诚的对刘尚说道:“太史将军说的对,我以前却是有些自大,没想到,在南方,还能见到这样的一支骑兵!”
被人夸赞,刘尚心中也是暗爽,为了训练这支骑兵,所受到的压力,比起徐晃也不遑多让,毕竟,骑兵可是烧钱的兵种,为了供养这支骑兵,他可是勒紧了裤腰带,稀饭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还好,自己没有看错人,五子良将,果然名不虚传!
第八十章 老子的兵
人如狮虎,马如蛟龙,破军营首次出现,造成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见惯了高大的楼船,江夏的土地上,突然冒出一批这样强悍的骑兵队伍,许多人都是不可置信,恐怕只有在始皇帝南征之时,汉高祖灭南越之时,方能见到如此多精锐的骑兵出现。
民众的心情,徐晃当然不知道,他只是冷着脸,引领者五千铁骑,由远而近,整齐的奔了过来,漫天的沙尘,无法掩盖他们的目光,所有的骑兵,经过城楼的时候,纷纷转头注视着上方。随着徐晃一声令下,原本急速奔跑的战马慢慢减速,就在城门的最中央,五千匹战马同时停下。
“刷!”五千个同样的声音,五千把同样雪亮的长刀,笔直的指向天空,仿佛一片利剑,要把天空也捅个窟窿。但是,长刀的主人,目光却带着恭敬,还有一丝丝感激。
尤其是徐晃,看到自己辛苦训练的骑兵终于能够拿得出手,脸上也带着激动的神色。他勒住战马,昂首立在最前面。一眨不眨的望着城楼之上。
刘尚也是心情激荡,站起身,带着文武官员走到城墙边沿,愣愣的看着下面的骑兵发神,特别是,看到五千骑士高举长刀,五千匹战马一起低头的时候,刘尚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他不顾卫兵的阻拦,爬上了墙垛,就那么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大声叫道:“这就是老子的骑兵!”
“愿为主公效死!”徐晃大声吼叫,看向刘尚的目光,也带着浓浓的感激,在之前,他不过是杨奉军中一个个小小的校尉,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是统领刘尚手下最精锐骑兵的大将,这一切,都在短短的数月之内转变,转变之快,恐怕别人一生都无法追赶,看着周围百姓惊恐中夹杂着兴奋的表情,看着刘尚因为激动,不顾安危爬上城垛的举动,徐晃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哭泣,是懦夫的行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心塌地,鞠躬尽瘁!
“愿为主公效死!”吼叫的,不仅仅是徐晃,所有骑兵,嘶声大吼,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感激与激动都通过这一声传达出来。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欢呼,然后,所有的军中士卒,所有的江夏百姓,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尚,一起欢呼起来,这就是江夏的主人,也是在场所有人的主公,他的到来,使得江夏充满了战火,也令的江夏充满了生机,一想到,自己以后将会置身在这些精锐骑兵的保护之下,莫名的,一种心安的感觉在大家心头萦绕。
凛冽的寒风吹过,吹起刘尚的发丝,有些冷,也有些痒,心中的激动,一直没有平息,刘尚依然站在江夏的城垛之上,但是,从这里望下去,地面的人群显得那么的渺小,又是那么的伟大,就是靠着这些忠勇的士卒,这些善良的民众,他才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整齐的骑兵,嘶吼着,慢跑着,开始往既定的集合地点汇聚,周围的百姓,眼中也不再有惊恐,许多年轻的后生,更是羡慕的看着穿着亮堂堂铠甲,举着雪白长刀的骑士出神,许多人的心中,更是萌生了加入这支骑兵的想法。不过,少年人的想法,总是容易转移,因为,远处,另一种战鼓声已经传来。
这次战鼓声,不再有骑兵队冲锋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惨烈,反而,显得厚重,凝实,仿佛一只巨兽,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太史慈脸色紧张,也凑近了城垛,看着远处的黑点,这次出场的,可是他的部队,徐晃的骑兵先声夺人,他也不指望能够胜过,但是如果太差,他脸上也无光不是。
不过,太史慈的担心显然多余了,刘尚三军,分别代表了三支兵种中最强的实力,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百战的锐士,虽然没有战马冲锋那种强烈的冲击性,但是,重甲临身后产生的那种厚重,那种凝实,更加的令人感觉到安全。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而步卒,永远都是战场上当之无愧的主力,随着厚重的战鼓声传来,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踏着整齐的正步,穿着统一的铠甲,一步步,不快,不慢,不焦,不燥,仿佛一阵阵波浪,滔滔不绝的涌了过来,打头的,是定难军中的精锐,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斩首超过十级的勇士,那种历经战火洗礼产生的杀伐之气,仿佛一阵飓风,刮进了江夏百姓的心中,但是,这一次的江夏百姓,感觉到的不是害怕,反而是更大的心安,尤其是最前面,一排刀盾手,一边行进,一边用手里的利刃敲击盾牌产生的沉闷的响声,令的许多人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是一些年迈的老人,看到这样强军经过,身体也不自觉的挺了起来,仿佛回忆起自己当年的豪勇。
步卒行军,没有任何花哨,就是一块块方阵,不断的往城楼中央汇聚,等到所有的方阵一起汇聚,军中突然放出一阵号炮,这阵号炮,乃是突然而起,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由紧紧地盯住场中的士卒,就见方阵之中,无数繁复的令旗挥动,然后,一队队步卒飞速变位,忽左忽右,往来穿插,或前进,或后退,或是攻击,或是防御,往来行进,阵法层出不穷,士卒连续不断,仿佛一阵阵海浪,不停地拍击在着海岸,又仿佛一条条瀑布,从万丈高山倾泻而下,每一次变阵,热血沸腾的江夏百姓就是一阵欢呼,一声喝彩,他们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盛况,何曾见到过这种令行禁止的军队,除了欢呼,他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发泄心中的激动吗?
太史慈脸上带笑,也是很满意的看着部下的操演,同时,对于刘尚鼓捣出的新兵训练之法,也是由衷的敬佩,他知道,如果没有刘尚的练兵之法,想要练出这样的强兵,非要三五年的苦功不可。
操演依然继续,但是,场中的士卒,也渐渐的开始往四面原定的地点屯驻,这些士卒,恰好把最中央的演武场团团围住,却又错落有致,不至于挡住外面的视线,实在是巧妙极了,看到这里,刘尚更是喜悦,长时间站在城垛之上,也有失他的威仪,所以,看到士卒开始布阵,他也下了城垛,又回到座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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