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井阑的支援,照样是冲的极为的顺利。,刘尚的判断没错,;第一轮的进攻,对于守军的打击极为的巨大,而且刘尚的突然之间的连续进攻也打了李严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来不及换下疲惫的守军,攻城战再度打响。
这一次,守城方的压力更加的巨大。无当飞军固然攻城不行,可是一旦爬上了城头,却是极为的勇猛。而且,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城,只是去砍断了城头的旗杆,并没有深入敌群之中,短短半个时辰。城头的旗帜就在刘尚的眼中的忽然坠落!
第三五二章 大火
城头厮杀正酣,城中的情况也不见得好上多少。街道之上,江陵百姓人心惶惶,议论纷纷,更有人开始了收拾金银细软。作出了避祸的准备。
刘尚的大军攻打的太密集了,几乎是毫不停歇的连续进攻,人人都说,这江陵城守不了多久。刘表连续的战败,早已经让百姓们失去了信心。
就是逃入城中的益州兵也颇有些不平静。他们本来想协助守城,却被李严给拒绝了。虽然话说的很客气,可是在火爆的大兵的看来,这就是不信任他们。
这里面,王冲来的最晚,可是官位却是最大。这些天,军中的将佐轮流过来诉苦,都是为了江陵攻守的事情。在大家看来,大伙儿是严老将军的兵,老将军被俘,身为下属的,总是要作出一番爷们儿的样子,不能给咱益州人丢脸。
但是在王冲看来,他带兵守城,那就是纯粹的嫌命长了。刚开始,王冲还有着一些小心思,暗道刘尚未必能够胜过了张任的大军。没准儿他还能有着转圜的余地。不过后来随着刘尚亲自兵临江陵,他的侥幸早也提不起来。
城墙的喊杀声依然在持续。震天动地,离得近的人家,就是自家的瓦舍都是感受到了阵阵轻微的晃动。隔的远的也未必好受。轰隆隆巨响,令的所有人都是烦躁不安。
“倒了,倒了……”
军营之中,士卒们议论纷纷,不能上战场,李严的规矩也严,许多的兵丁都是无所事事,又不敢擅出军营。只能从归来的友军,往来的探子,听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们的口中,自然是无限夸大了的,什么李将军大战太史慈,杀的他直接跳下城,又什么俺们英勇奋战。杀的豫章兵的脑袋仿佛雨点一般的落下城去。
都是些一听就被戳破的大话,偏偏兵卒们就是愿意听。这时候的人们,可不是后世那种两只脚走遍天涯。口舌间吃遍天下的。许多人一辈子,恐怕都是走不出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到过镇子的人,回乡里都是值得狠狠夸耀一番的。
“什么倒了?难道李将军杀了那个大将?”就有人忍不住,扯住了要走的探子,好奇的询问。
“撒手,撒手,军情火急,谁跟你闲扯。”探子脸色焦急,却是高昂了头,看也不看那士卒,大踏步就是要走,神气十足。他可是军中的探子,每月的饷银都是落在了实处,怎肯与这些泥腿子纠缠,探子鼻孔里哼了一声,作出怫然不悦的样子。
那士卒顿时陪了笑脸,弯腰打躬道:“长官别见怪,小人也就是好奇。实在是营里苦闷了,大伙儿也盼的焦急。”
“呵,可不是,天天待在这里,就是石人也要憋出火来,”那一声长官,直把探子叫得骨头都是酥了一半,看看左右人离得远,就压低了声音道:“可别到处去说,我告诉你。刚才,城外的又换了一批杀神上来,连城头的旗帜都是给砍到啦!”
“什么?”那士卒也是露出震惊的神色来,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表示了自己的难以置信。
探子却再不管他,匆匆忙忙,又是跑了出去。
士卒的眼睛却是微微的闪动,看了看与远方紧急调动的兵马。一转身,朝着益州兵的地盘走了进去。
蜀军的营盘,则就显得不那么齐整了。刘璋待手下很有些冷酷。可是对待百姓士卒,却是宽松非常。按着他的话说,从来谋反的,都是部下。只要他对百姓好了,就是有人叛变。也不得人心了。所以蜀军的营盘多是有些散漫。就是严颜的兵,也不能免俗。
那士卒直接进去。也不避兵卒,偶尔见到了将官,还能说笑上两句,就那么径直的走入了王冲的营帐之中。
“范兄,你出去,可探查清楚了吗?”王冲脸色带着焦急,仿佛火烧了眉毛一般。“豫章兵可曾得胜。荆州兵抵挡的如何了?”
“咳……”那士卒,或者说应该叫做范疆的人脸色也很是不好。尖声道:“倒了,倒了…..”
“什么倒了,别大惊小怪?”王冲的身边,张达也在坐,他板着脸看上去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旗帜,城头的旗帜被砍到了,听探子说,楚侯换了一批人攻城,那些人着实凶悍,更是不要命的很了,那旗帜,可是重兵保护着的,竟然被人硬生生砍倒!”范疆的脸色犹自有些恐惧。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明白砍到旗帜的不容易。
斩将刈旗,从来都代表了最武勇!
王冲与张达也变了脸色。都是吃惊刘尚兵马的强大攻击力。三个人就那么盘腿坐在席上。面面相觑。
还是王冲的官儿的最大,也能做得主,抬眼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进来,楚侯可是有交代的。”
“还能怎么办,拼了!与其城破之日被楚侯宰了,倒不如搏一搏,或者将来也能有个富贵!”张达很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范疆则是说得明白:“说的对,我们这样子坐等,一旦城破。楚侯定然震怒。难逃一个死字。左右是死,为富贵而死,总比冤死了要好。”
“可是,那李严把粮草看的很紧,就是那邓稷,也很是瞧我不起,想要个亲近的机会的都没有。”
王冲很苦恼,三人知根知底,他也不避讳,就吧肚子里苦水倒了出来。范疆张达双目愠怒,一听到邓稷的名字,就是咬牙切齿。
不过粮仓中的邓稷却是没有在意这些小人物的记恨,他也管不了,就是城中每天的粮草调拨就够他受得了。
邓家这些年,自从前任荆州刺史被孙坚杀了后,很有些衰败的迹象。他的脸上,也就是时常带着一丝愁云,显得愁眉苦脸。
今日江陵的战事更是格外的惨烈,邓稷的本就忧愁的脸色就是更加的忧愁了。
“已经是第二波了。”
他自语了一声,忍不住从坐席上站起来,踱步从粮仓中走了出来,虽然是粮仓,一般没什么危险,不过粮草重地,走水的可是大忌,外面就是挖好了一个大池塘。随着准备着。不远处,还有着一个望楼,日日夜夜都有军卒巡守。专门就是盯着火星。
邓稷如今就是爬上了望楼,朝着城墙的方向眺望。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
“轰………”
随着城头旗帜的被魏延一刀斩断。无当飞军的攻击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魏延浑身是血,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脚印。但是他的起色很好,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刚才他可大出了风头,城头上,李严的脸都是绿了。
城池未破,大旗,先就倒了,这严重打击了城头的士气。尤其是无当飞军那不要命进攻方式,也令的许多人吓破了胆子。李严学了一个乖,趁着敌军撤退,赶忙把城头的守军给换了下去。
“连续进攻两次,这一次,他们应该会退了吧。”霍峻走到了李严身边。他嘶哑着嗓子,俯身拔出了光秃秃的半截旗杆,扭头吩咐道:“下城去,再寻一面旗帜上来。”
“立在我的城楼后面!”李严赶忙补充了一句。
“这样不妥吧。”霍峻皱眉,哪有人把旗帜弄在城楼之中,岂不是弱了自家的气势。
“你希望他们再砍断一回?”李严气的一拳砸在地面,他极累,就那么坐在城头上,一拳砸在坚硬石砖上,把它砸出了几条裂缝。
霍峻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到城外又在集结的大军。
“刘子任,着实气煞我也!”李严也注意到了,鼻子里都是气的喷出了一股白气,这才多久,一个时辰不到,竟然又是要进攻。他急忙爬起来,催促着士卒进入防守的状态。
“第三波了!每个时辰进攻一次!”望楼上,邓稷脸色淡然,双手紧握,露出了一条条青筋。他又是回头,看了看粮仓的方向,那里面,粮食成千上万。足够了大军敞开了肚皮吃上一年!
不过,他又是想了想家族,紧握的双拳终于是舒展了看来,若无其事的下了望楼,他没有回官衙,反倒是带着几个亲信的子弟挨个的巡视着那些粮仓,里面,稻谷还是金黄。仿佛一粒粒金沙。更有成片的麦,堆积的成座座小山。
虽说是粮仓,里面并不局限于粮食,还有着少量的草料,豆类,甚至与兵器铠甲。全部、堆积在其中。
邓稷犹豫了一下,命人把存放兵器铠甲仓库封锁起来,只敞开了存放箭簇的仓库。里面,数十万支箭簇寒光闪闪…..看的邓稷一阵迷醉。
“主人,豫章兵退了。”又邓家私兵偷偷的跑过来,报告了城外的战况。
“没有再进攻?”
“没有,只是城外燃起了大火。”那私兵低声说道。
“火?”邓稷眼睛眯着,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冷笑,他在一次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箭簇,扭头吩咐道:“召集我们的人,今夜准备!”
“诺!”那私兵目光幽幽,悄悄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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