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平三年(1236年),蒙古伐宋,中路襄阳府、随州(今属湖北)等地失守,孟珙奉命救援,连破蒙古军二十四寨。蒙古中路军被击败。
嘉熙元年(1237年),蒙古军又攻至汉阳境内,孟珙在沌口反击成功。蒙古军转攻黄州,孟珙又坚守黄州。一个多月后,蒙古军被迫退兵。
嘉熙二年(1238年)初,孟珙出兵收复郢州(湖北荆门东北)、荆门。
嘉熙三年(1239年)春,孟珙出兵收复信阳、襄阳、樊城,以功升兼枢密都承旨、鄂州知州。十二月,又收复夔州(今重庆奉节)。
淳佑六年(1246年),因病五次申请致仕退休,但宋廷均未批准。此时蒙古河南行省范周吉愿向孟珙投降,孟珙向宋廷报告准备受降,宋廷又未批准。孟珙感叹:「三十年收拾中原人心,今志不克伸矣」,于是病重。九月初以节度使致仕,随即病死。死后特赠太师、封吉国公、谥忠襄。
在蒙古大军横扫欧亚的黄金时代里,谁能够在硬碰硬的野战中击败蒙古大军?放眼世界,能完成这个答案的人屈指可数,而南宋名将孟拱却正是其中一位。不过这位名将在当代的知名度不算太高,既不如同时代的余阶的钓鱼城大捷,也不如他身后的文天祥等耿耿忠臣。人们只记住了南宋欲趁蒙古灭金时机趁火打劫收复汴梁,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蒙古军痛打的搞笑过程,而孟拱的出现,却至少部分救赎了南宋错误战略所付出的代价,延续了南宋的国命。
在南宋末年的将领中,孟拱是少有的善打进攻战的将领,在蒙古联宋灭金的过程里,正是他率兵北上,与蒙古军联手攻下了金国最后的堡垒蔡州,把末世的金王朝彻底送进了坟墓。于是,头脑发热的宋朝皇帝宋理宗开始憧憬光复中原了,趁蒙古兵北撤之机,宋朝派军进入河南,企图收复被金国占领的失地,却恰好给了雄心勃勃的窝阔台可汗以南侵的借口。于是,刚刚横扫了欧亚的蒙古大军掉转枪口,以宋朝背约为名,于公元1235年从江淮,襄樊,四川三条战线向南宋发动了猛烈的进攻。遭受惨重打击的宋军很快退却,战火燃烧进了宋朝的国境,而襄樊地区的防御更成为了南宋抗蒙战争重中之重的生命线,不幸的是,蒙古军很快攻陷了襄阳,全面掌握了进攻的主动权。危急之下,宋朝急忙调孟拱北上,来收拾这个残破的烂摊子。不过在窝阔台看来,这个时候谁来都没用了,蒙古军气焰正盛,灭宋,也许仅仅是时间问题。
然而孟拱很快就给了蒙古军以教训,面对蒙古军咄咄逼人的攻势,孟拱主动出击,在江汉平原上连破蒙古军24个军寨,取得“江陵大捷。”打了蒙古大军一个下马威。窝阔台不得不正视这个对手了,然而他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是势如破竹的襄樊会战,却从此以后演变成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孟拱的宋军与蒙古大军在江汉平原上相互攻守,互有胜负。强横的蒙古军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蒙古军把赖以为生存的各种战术用了个遍,却始终无法战胜孟拱,公元1239年,宋军在庐州会战中重创蒙古军,孟拱乘胜追击,接连在进攻战里重创蒙古大军,终于成功收复襄阳信阳等失地,使蒙古军以江汉平原为跳板南进的战略彻底破产。然而孟拱却并未就此满足,在粉碎了蒙古人在江汉平原的进攻后,孟拱火速率兵西进,痛打蒙古人进攻四川的部队,在大亚寨会战中再次击败蒙古军主力,并收复夔州等失地,至此,南宋防御蒙古的整条战线成为了一个坚固的正面,而蒙古第一次对南宋的战争,也在历经六年后以失败而告终。
襄樊争夺战是蒙古军与南宋军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硬碰硬较量,此战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延续了南宋五十年的国祚,更让蒙古军因连胜而狂热的头脑渐渐转向了清醒。素来被认为孱弱的宋军在抗蒙战斗中打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以及高技术化的装备优势,更证明了一件事:经济占优的宋朝,一旦战争机器全面开动,其效能无疑是非常可怕的。高素质的军事指挥人才与高效率的指挥体系,完全能够让宋朝把其经济和科技上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如果宋朝能够出现一位善用人才的有为君主,能够适当的调整国策,赋予武将更多的主动权,如果能够出现几位真正以国家为己任的贤良文臣,宋朝免于灭亡的命运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多是宋朝功臣不得善终的结局,除了孟拱以外,宋朝多数抗蒙名将都几乎遭陷害身死。而奸臣的乱政与皇帝的昏庸更把宋朝推向了深渊,即使如此,孟拱襄樊争夺战的胜利,还是为宋朝打造了一条足够抵抗蒙古大军南下的坚固屏障,让蒙古军无数次的南侵都付出了血的代价。而从中吸取教训的蒙古人,也开始调整自己原有的整治政策和军事政策,把学习南宋的科技与水军战术作为重点,并广泛任用汉将汉军,后来的蒙古灭宋之战,基本成为了北方汉人与南方汉人之间的战斗,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第六十九章 惊变】
要说起这太常寺的官员,在大宋也算是一个另类了。宋之九卿:太常寺、宗正寺、光禄寺、卫尉寺、太仆寺、大理寺、鸿胪寺、司农寺、太府寺,基本都没有什么权力。太常寺还算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话的机构。
可是这些太常寺的官员,一个个倒是强项的很。或许是因为当初太祖皇帝说过,绝不杀害士大夫吧。他们倒是真敢跟皇帝过不去,说不干,死活就是不干!
看着一位前辈已经被摘了乌纱帽赶了出去,接下来的这位太常寺的官员依然是昂着脑袋叫道:“官家,废立皇后非同一般。若是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据,太常寺万万不能答应。官家可以罢了在下的官职,可以杀了在下的头。但是让微臣做出这样的事情,微臣万死也不能答应!”
赵德昭怒气冲天,恶狠狠的看着这些不知好歹的太常寺官员。终于,李崇矩率先打破了沉寂:“官家既然说要废了皇后,自然是有废了皇后的理由。这些是官家的家事。太常寺也无需知道这么多!”
他话音刚落,寇准就走出队列,朗声说道:“天子乃是一国之君,皇后母仪天下,在天下人的眼中,官家的家事即为天下事。不然的话,为何喜得龙子要大赦天下?为何立了皇后也要诏告天下?李大人所言荒谬之极,不足为信!”
太常寺的官员一看是寇准帮着说话,顿时也有了底气,接口说道:“太常寺乃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朝廷机构。历朝历代,就算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征战,都少不了太常寺在朝中的影子。正是因为太常寺这独特的职权。既然官家没有撤除了太常寺,那太常寺就会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
“太常寺也是官家的臣子,拿着朝廷的俸禄,为何要跟官家作对?”高铭大声斥道。
王旦抢着走了出来:“听闻当年太祖皇帝欲杀一人,赵相公以为此人罪不至死。于是在御花园中劝谏太祖皇帝。太祖皇帝意欲拂衣而去。可是赵相公却死死拉住太祖皇帝的袖子,无论如何也要太祖皇帝答应了不杀此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大宋有自己的国法,就要按照国法办事。区区一句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废立皇后,岂不是太儿戏了?再说了,臣虽然不敢和赵相公比肩,可是赵相公一心为国,不惜冒着触怒太祖皇帝的危险,也要为大臣请命。这样的高风亮节,满朝的臣子,都应该向赵相公学一学!若是只知道做应声虫,只知道点头办事的话,朝廷还要我们这样的臣子来做什么呢?”
赵普差点心脏.病没被王旦给气出来,这年轻小伙子口口声声说着是要向自己学习,学习什么?学习跟皇帝顶嘴?不过赵普想想,王旦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早些年的确干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就被王旦给搬到现在来了?老了,老了,思想真的有些糊涂了!
果不其然,赵普一抬头就看到了赵德昭的满脸怒容。老人家心里暗叹,无奈的走了出来,对太常寺的官员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今日官家说是要废皇后,自然是因为皇后那里出了岔子,这样的内宫之事,宣诸于众似乎总是不好的。官家又没有犯什么错。你们却要是劝谏什么?”
寇准冷哼一声:“方才下官就已经说了,天子家事,对于天下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相公这句话未免有些圆滑。难道赵相公为官数十年,已经消磨了当年的锐气,决意一心一意的做个应声虫?若是如此的话,赵相公倒不如告老还乡好了。”
寇准以一个区区四品官员的职位,叫嚣着要赵普这位权倾朝野的大臣告老还乡?满朝文武齐刷刷的给寇准捏了一把冷汗。
赵普这个人心眼小,记仇,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看看卢多逊,被赵普整的多惨?赵普纵横朝野数十年,凡是站在他对立面了,除了现在手握军权的谢慕华之外,哪个最后的下场好了?能够流放就已经可以偷着笑了。
寇准还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并非是说初生的牛犊就一定能打得过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