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时,坐在绿裙女子身旁的白衣公子哥注意到了绿裙女子脸色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埋头吃喝的谭纵一眼,小声问道。
“没什么。”绿裙女子回过神来,冲着白衣公子哥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觉得那个人憨头憨脑的,有些可爱。”
“你可别小看了那个傻子,据说这小子因为误服了千年雪参而力大无穷,硬是在鲁朗众多手下的保护下将鲁朗扔进了洞庭湖,还一拳打伤了保护鲁护法的吴香主,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白衣公子哥闻言瞅了瞅谭纵,压低了音量说道。
“鲁朗就是被他给扔下船的?”绿裙女子曾经跟着鲁长河去洞庭湖,自然知道鲁朗,也听说了鲁朗的遭遇,闻言后双目中不由得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清楚吴香主的身手,在功德教里也是数得上名号的,竟然就这么被谭纵给一拳打败了。
“难道他是装的?”联想起谭纵在南京城的表现,绿裙女子对身份神秘的谭纵是越加得感兴趣,于是不由得再度看向了谭纵,心中暗自想到。
白衣公子哥以为绿裙女子是惊讶谭纵有着如此大的力量,因此对她的反应并不以为意,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怜儿的身上,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这次洞庭湖这帮人中,明面上是黄伟杰做主,实际上要是真到了拿主意的时候,还要眼前这名娇俏靓丽的女孩来决断。
就在绿裙女子女子琢磨谭纵是否真的傻了的时候,谭纵也在暗中盘算着对策,如果绿裙女子将南京城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刘副帮主,以刘副帮主的老奸巨滑,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就要暴露了。
“久闻黄公子文采斐然,在下不才,想请黄公子指教一二!”酒桌上的气氛十分热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一名坐在黄伟杰斜对面的英俊青年冲着他一拱手,朗声说道,神态颇为傲然。
“不知道仁兄如何称呼?”黄伟杰显得有些意外,于是也向那名英俊青年拱了一下手。
“不才蜀川皇甫浩。”英俊青年闻言微微一笑,宏声说道。
“原来是子放兄。”听闻此言,黄伟杰顿时吃了一惊,神情显得有几分惊讶。
皇甫浩,字子放,号称蜀川鬼才,是蜀川第一才子,为人狂放孤傲,黄伟杰没有想到他竟然投靠了功德教。
见黄伟杰面露惊愕的神色,皇甫浩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意,看来黄伟杰听过自己的名号,他原本不想与黄伟杰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卒交手,不过刘副帮主交代过了,他不得不给黄伟杰一点儿教训。
“好厉害的一手下马威。”谭纵抬头瞅了一眼皇甫浩,随即就埋头吃喝,心中冷笑了一声,他对皇甫浩也有所耳闻,知道此人是大顺西南鼎鼎有名的才子,与江南的司马清风齐名,刘副帮主将此人搬了出来,一是显示实力,而来也是给洞庭湖一个教训:黄伟杰是洞庭湖年轻一代中的才子,如果他被击败了,那么怜儿等人的士气必将深受打击。
第六百五十章 挑战
“子放兄是蜀川大才,大顺有名的才子,在下岂敢班门弄斧。”面对皇甫浩的挑战,黄伟杰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婉拒了皇甫浩的要求,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非皇甫浩的对手。
“黄兄过奖了,若论大才,放眼当今大顺,除了京城里那位享尽了齐人之福的谭游击外,恐怕没人配得上这两个字。”皇甫浩闻言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显得有些遗憾,“本来在下年前的时候去了一趟京城,想会一会谭游击,可惜他却被清平帝这个昏君给关关起来闭门思过。”
听到皇甫浩说自己享尽了齐人之福,谭纵的眼前不由得浮现了苏瑾和赵玉昭的影像,伴随着他在江南和京城的事情传遍大江南北,他与苏瑾和赵玉昭之间的感情纠葛也已经在大顺街知巷闻,坐拥两位美娇娘,说他享尽齐人之福一点儿也没错。
下一刻,当听闻皇甫浩竟然公然说清平帝是昏君时,谭纵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看来这功德教果然是反意已决,连管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不仅谭纵,就连怜儿和黄伟杰等人听到皇甫浩称清平帝为昏君时也不得变了脸色,要知道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被逮住了是要杀头的。
“依我看来,谭纵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十有八九是清平帝这个昏君故意塑造的一个英雄,以此来蒙蔽老百姓,否则的话岂会被清平帝藏起来?”皇甫浩话音落后,那名坐在刘副帮主身旁的白衣公子哥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武能平定江南乱局,文能折服京城群英,这文武双全的人不是没有,可是达到谭纵这么高的水平,那就是一个异类了!”
谭纵闻言,不由得暗自瞅了白衣公子哥一眼,他知道白衣公子哥怀疑自己在江南和京城的事情是假的,嘴角随即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功德教越是怀疑他和蔑视他,那么他此次行动就越安全,因为没人会想到本来被清平帝下旨闭门思过的他会出现在湖广,身份上无疑安全了许多。
黄伟杰并不同意白衣公子哥的观点,他从经过洞庭湖的扬州客商那里听说了谭纵的事情,觉得谭纵在江南几次死里逃生,并不像是假装的,不过由于这里是功德教,他的嘴角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二公子说的有理,谭纵先是在京城的文魁大会上夺魁,后又力败司马清风,这原本无可厚非,可他的那几句堪称千古绝对的对子却出卖了他,不说别人,就是在下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么精彩的对子,可是他却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想了出来,简直是匪夷所思,令人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隐情。”皇甫浩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颇为不服气地说道,或许是因为白衣公子哥的原因,他对谭纵的称呼也变了,由称呼官职变成了直呼其名。
谭纵闻言,心中不由得颇为无语,他觉得皇甫浩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能在短时间内想出那几句在京城乃至大顺引发了轰动的对子,确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
黄伟杰觉得皇甫浩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作为洞庭湖的青年才俊,他对谭纵如此出色的表现也感到难以置信,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和皇甫浩一样,知道谭纵说出的那几个对子有多难,需要渊博的知识,岂是轻易能够想到的。
“等我们夺下了京城,本公子要好好会一会那个谭纵,看看他是否真的像传言所讲的那样文武兼备。”白衣公子哥冷笑了一声,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说道。
“来,为了天下百姓能早日脱离苦海,我们干了这一杯。”或许是谈论到了谭纵,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刘副帮主见状,笑着举起了酒杯。
在座的众人纷纷端起了酒杯,虚空与刘副帮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皇甫公子,趁着今晚的酒兴,不如你来作诗以助酒兴。”放下了酒杯后,刘副帮主微笑着看向了皇甫浩,他不希望众人再谈论谭纵,有些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的意思。
“既然副帮主有此雅兴,那么在下就献丑了。”皇甫浩闻言,冲着刘副帮主微微一躬身,随后微笑着向黄伟杰说道,“黄兄,在下想请你出题。”
“那么就以桃花为题,请子放兄作诗一首。”黄伟杰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双目环视了一眼屋里,目光落在了一幅挂在墙上的桃花图上,笑着看向了皇甫浩。
怜儿的嘴角挂着笑容,双目中却闪过了一丝冷淡的神色,很显然,皇甫浩请黄伟杰出题的动机并不单纯,恐怕想要以此来向黄伟杰施压,从文采上将黄伟杰压下去,也算是给了洞庭湖一个下马威。
“桃花!”皇甫浩闻言,扭头瞅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幅梅花图,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斟酌着词句,现场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桃花?当听闻黄伟杰竟然以桃花出题,正拿着一个鸡腿在那里啃着的谭纵双目顿时流露出一番古怪的神色,看来老天也不希望功德教太过猖狂,因此给了他一个教训功德教的机会。
“坏人姐姐,这以桃花为题作诗很难吗?”谭纵将嘴巴里的鸡肉嚼吧嚼吧咽进了肚子里,瞅了一眼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了的皇甫浩,小声问向了身旁的白玉。
“当然了,这个皇甫浩是蜀川的才子,文采与你们江南的司马清风不分伯仲。”白玉见谭纵喊她“坏人姐姐”,柳眉不由得一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拧他的耳朵,手伸到一半想起来这是在刘府,恨恨地瞪了谭纵一眼,低声回道。
“不就是以桃花为题嘛,有什么难的?”谭纵闻言,嘴里不由得一撇,不以为意地咬了一口鸡腿,在那里大嚼了起来。
“有什么难的?”白玉没想到谭纵竟然会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去做一首令那个皇甫浩折服的诗来!”
“如果我要是做出来了,你怎么奖励我?”谭纵一边嚼着嘴里的鸡肉,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白玉。
“给你买两串糖葫芦。”白玉闻言怔了一下,随后笑眯眯地向谭纵说道,她倒想看看,谭纵能做出什么样的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