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蜀国公主赵浅予给他的这首词,王静辉想得更多的已经不是做不做官的问题了,而是怎样以最快的速度来达到驸马的标准,这才是最重要的。原本他想答应颍王赵顼入仕的想法,他出于这样的考虑而选择了放弃。
正当他有些苦闷的时候,王静辉看着蜀国公主送来的信筏,突然灵光一闪,心中大致有了主意。他立刻从书案上取下空白拜贴,在上面填了自己的名字,把管家王福叫进来让他将这张拜贴送到颍王府去,说今天晚间,他会到颍王府拜见颍王赵顼!没有策论作为引诱颍王的钓饵,有的只是王静辉一颗为了追求自己幸福的决心,今天晚上,他必须为了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中将来一生的幸福而去拜见颍王赵顼,也是同时为了改变历史上这位很受史学家敬重的蜀国公主一生令人扼腕的命运。
当王静辉的拜贴送到颍王赵顼手中的时候,赵顼也在发愁:一是父皇英宗让他根据王静辉所呈上的策论中的精要部分来写一道奏章,好名正言顺的获得中枢大臣的讨论的通过,这看似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由于王静辉在策论中的观点可不是这个时代满口仁义道德的儒生所能认可的,必须重新小心的加工再改造才可以,但他又怕失去了其原有的意义,所以一直没有动笔;二是当然为了他的妹妹蜀国公主的终身大事所考量,自己该怎么把妹妹对王静辉的心意向他表述出来,从而劝他入仕。
这两件事情可都是非常讲究技巧的,奏章自是不必说其是对大宋今后一段时间与辽国西夏之间战略关系定下的基调,而妹妹蜀国公主的心意由于还是不能肯定王静辉是不是会为了心上人而放弃自己悠闲的生活而入仕,他可不能轻易的开这个口,否则这个才子若是个倔驴的脾气,那岂不是失了皇家的面子?
当颍王赵顼接到王静辉的贴子后,他联想到王静辉与蜀国公主之间互赠礼品和诗词几知道王静辉来到他这里肯定是为了蜀国公主。想到这里他会心的笑了,自己心烦的这两件事王静辉都是始作俑者,他来之后什么事情都会好办些,颍王赵顼叫来侍从去宫中请蜀国公主晚上早些到他这里来,有事相商。
蜀国公主虽然是从小生长在深宫内院,性格虽然温婉,但在给王静辉写那首晏殊的《踏莎行》的时候,心中却完全是决绝和坚定:如若王静辉收到后没有反应,那她就会将这段感情长埋心底,以后永不提及;如果这个才子也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决心去填平两人之间那看似不可能逾越的鸿沟,那她自会在父皇太后那里争取一番,哪怕落得个凄凉的下场,她也认了。
蜀国公主赵浅予依约按时比王静辉早到颍王府见到了自己的皇兄赵顼,赵顼把王静辉的请帖给她看过后笑着说道:“你们两人还真是有些心有灵犀呢?”
赵浅予看着拜贴虽然心中很激动,觉得王静辉这个时候主动来拜访皇兄赵顼,为的不是别的,很可能为的就是自己,但她还是淡淡的说道:“皇兄莫要取笑我了,王改之哪次来见你是为了儿女私情?皇兄莫要想差了!”但她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内心中真实的想法。
赵顼虽然看破,但也不取笑她,说道:“是与不是,待会儿他来了自有分晓,你还是坐在屏风后面听听便知道了!”
兄妹两人正在说笑着,颍王侍从进屋来通报说是王静辉到了,要不要接见。赵顼让侍从立刻把王静辉给请进来,在王静辉没有进屋前,蜀国公主赵浅予便依着赵顼的主意做到了书房屏风后面来偷听王静辉到颍王府的来意。
见到王静辉走进书房,颍王赵顼从书案前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说道:“王兄可是我这里的稀客,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些为难的地方还要请教王兄呢!”
王静辉这次是纯粹有求于颍王,所以便谦恭的说道:“殿下睿智,碰到的只是一时的难题罢了,我有什么能够帮得上殿下忙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来,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颍王赵顼也是不客气,拿过那份让他伤透脑筋的奏章交给王静辉,把事情的来由跟他说了一遍,王静辉也根据赵顼的实际需要,从新就奏章的几出漏洞给颍王赵顼解释了一番,得到了王静辉这个“原创”的火力支持,他写其奏章来是下笔有神,很快就完成了。然后颍王赵顼对王静辉说道:“父皇已经看过你所写的策论了,父皇对你的策论非常满意,不知道王兄有没有想好要步入仕途为大宋出力呢?”
王静辉笑着回答说:“谢谢颍王殿下对在下的提拔,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入仕的打算!”
颍王赵顼听后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这次他的心中已经不光是对王静辉不肯入仕而不满了,而是王静辉对蜀国公主的一片神情弃若蔽履;而坐在屏风后面的蜀国公主更是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心若死灰。
王静辉看到赵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后,向他躬身一礼说道:“颍王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殿下帮忙,不知殿下可否伸出援助之手?”
颍王赵顼阴沉着脸说道:“既然是不情之请,你还是不要说了!”
王静辉说道:“这件事恐怕还真的需要殿下你来帮忙,我也就不瞒殿下了,我对蜀国公主非常倾心,但也自知自己的地位卑微配不上公主殿下。如果依殿下之意入朝为官,敢问殿下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升到五品官员?”
蜀国公主坐在屏风后面又听到王静辉问赵顼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继续凝神听他们两人的对话。颍王赵顼说道:“本朝考核吏治严格,要想升一级最少也需要三年的时间,由底层官员升至五品非要至少十年之功加上非常机遇才可能!王兄不是不打算入仕吗,怎么提及此事?”
王静辉说道:“如果依照殿下的意愿我现在入朝为官,即便有你和皇上的厚爱,也不过是个七品官员,我大宋有多少这样的官员,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如何能够显出我的本事?等到我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十年后,公主殿下恐怕早已赐婚给别的世家子弟了!我自对公主倾心,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让她屈尊下嫁给我这个七品官员,我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蜀国公主听了王静辉这一番话后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幻当中,心中甜丝丝的,不过她也想到王静辉说的话是真的,不光是她,就连颍王赵顼也没有想到王静辉入仕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升官到他们认可可以娶蜀国公主的地位。
颍王赵顼知道王静辉既然想到这一点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问道:“王兄可有什么好办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王静辉看着赵顼那个着急样,仿佛娶蜀国公主的是他赵顼一般,笑着反问道:“殿下可知人生有四喜吗?”
赵顼最恨王静辉的地方就是这个才子太会钩起人的好奇之心,都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来说笑,不过他可没有听过什么“人生四喜”,所以只好耐着性子问道:“敢问王兄,何谓是‘人生四喜’?”
王静辉说道:“所谓人生四喜便是: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烛夜、还有金榜题名时!”
颍王赵顼和屏风后面的蜀国公主听后不禁心头的疑云尽散,此刻他们才明白王静辉的用意,心中不禁叫绝,蜀国公主想到皇兄赵顼可是知道自己在屏风后面偷听的,脸色更是变得通红,好在没有人看到,才不觉得尴尬。
赵顼说道:“好一个金榜题名时!王兄果然是好手段,以王兄大才,想必那个状元郎应该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有状元郎才能配得上我妹妹!不过今年的科举考试以纪念馆结束了,如果再等就要后年了,王兄真的要拖这么长时间吗?”
王静辉笑着摆摆手说道:“科举考试时间相隔的太远,不过并非只有科举考试一条路可以是金榜题名啊!在下记得本朝入仕共有三条路可以选择:科举、制举和萌补。科举在下是赶不及了,而本人又非世家子弟,所以这萌补也不算,但制举贤良科是不定期开考的。我记得上次制举考试是在四年前的仁宗朝,但仁宗皇帝大行,朝廷中之后事又多有变故,所以这制举科也就在这四年当中中断下来了。我还记得制举科御试前又加‘阁试’,通过后才是御试即殿试,内容要求更严,考试成绩分五等,上二等向来不授人,第三等却与进士科第一名相当,这也算得上是个状元郎了吧?”
颍王赵顼也笑着说道:“原来王兄果然早就筹划好了,这制举上二等确实是向来不授人,而第三等与进士科第一名相当,当然算得上是状元郎。那‘阁试’、‘御试’虽然难考,但以王兄大才当然是轻而易举,探囊取物一般。状元郎的荣耀确实也可以当得起父皇赐婚,王兄果然是好计算!”
宋朝官场上的惯例之一便是,进士科第一人及第状元郎,往往不到十数年便可以升至辅相,这样升官的速度简直可以与做直升机有得一拼。宋朝的士人尤以登台阁,升禁从为荣。“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不为监。”这样的歌谣真实的反应了那个时代的人心趋重科第,更艳羡台阁,所有的军方人士就算是收复了燕云十六州的荣耀也未必能比的过状元郎。王静辉在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还在想:“幸亏老子不是到了秦汉时空,否则要娶公主的话也只有上战场去积累功勋了,那样的速度比在底层做官也快不了多少,等到自己有足够地位的时候,公主恐怕早已香消玉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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