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们今天没事吧?等会陪我吃个饭。”
汪威航面露踟蹰:“我和田晴晴说好去外面吃饭的。”
窦梁也补充道:“我和马蓉蓉也约好了,去吃麻辣烫。”
王岩看着窦梁没好气道:“就算你没约好,老子也不喊你.....就你那酒量,能陪住人吗?”
窦梁气得牙一咬:“王岩你说好这么伤人,以后别他妈再求我帮忙!”
王岩赶忙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了个大实话,窦梁你别生气啊!过几天还真有个事要你们帮忙呢!”
窦梁哼的一声,转身去洗手间尿尿去了。
王岩将目光转向林希言:“希言,就你得空,等会陪我去吃饭吧?”
林希言犹豫了一下:“可我也不能喝酒啊!”
“不用喝酒,我主要是一个人孤单,就想找个人陪着......”
林希言这才点点头。
汪威航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岩,道:“这是你在医院给我的卡,取出了二万五千八百块给了张超。”
王岩点点头,随即将卡塞进了兜里。
但见汪威航又道:“王岩,我吃饭可没花你卡里的钱啊!”
王岩笑道:“那是你自愿不花的,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见汪威航欲言又止,王岩好奇又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吞吞吐吐的?难道有到泰国做手术的想法吗?”
汪威航一时没听懂此话何意,不过他也知道,王岩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就骂道:“你他妈才要变性呢!”
王岩也不开玩笑了,“到底什么事?你要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汪威航绷着嘴,声音弱了一些:“再过半月,田晴晴就要过生日了,我答应给她买个笔记本的。”
王岩知道这个事,上次在医院吵架好像就因为这个,当下也不含糊,直接从上衣里侧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扔给了汪威航。
打趣道:“老大,你要是顺利将田晴晴推到了,可别忘了是我帮你扒的裤子。”
本来对王岩还抱有深深的感恩,听到他这句不要脸的打趣后,汪威航喘着粗气,恨恨道:
“要不是看你还守着伤,我他妈现在就把你的裤子扒下来!”
“你扒啊你扒啊!不扒你是狗......”
王岩像个无赖似的,扭动着屁股,不断刺激着汪威航。
林希言忍住笑,忙将王岩拉出去了。
二人走后,窦梁不停向汪威航进谗言:“老大,这个王岩简直就是个流氓!也不知道宋之雯到底喜欢他什么!”
汪威航将一万块钱拿到窦梁眼前,冷声道:“你见过雪中送炭的流氓吗?”
......
王岩并没有直接去奶茶店,而是直接去了【徽家私厨馆】,开了一个包间后,才给老高打的电话。
老高本名叫高银川,今年五十四岁了。
其实他是地道的商城本地人,家里的八辈亲戚都跟银川这个城市没有半毛钱关系。
之所以起了银川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老爹的缘故。
他老爹....暂且喊他老老高吧。
老老高是个老革命,青年时期参加过解放战争,他有个至交好友是银川人,叫王二蛋。
是的,那个年代都说贱名好养活,所以,王二蛋的爸妈就给自家儿子起了个这样的俗名。
在一次被ri军突袭的战役中,王二蛋见老老高情势危急,马上就要暴露在敌人的活力范围内了,不顾自身危险冒死将老老高拉回了阵地。
而付出的代价是他被枪子打中要害,老老高则大腿中枪。
那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极其匮乏,加上医疗队伍已经被ri军打散了,于是王二蛋苦苦挣扎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在老老高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战争结束后,老老高回到地方,虽说腿部有残疾,可胸前那一片亮晃晃的军功章,让他很轻易就找了一个老婆。
第二年就有了高银川。
本来给高银川起的第一个名字就叫高二蛋,不过被妻子死死拦下了,理由是贱名保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跟着dang的脚步往前走......
老老高转念一想,要是给自己的儿子起名二蛋,自己那死去的战友不就比自己矮一辈了吗?
于是打消了起名二蛋的想法,转而叫了银川,借此以名思友。
这个名字也算中规中矩,高银川的妈妈也没有反对。
本来以老老高的战功,在地方站稳脚跟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世事难料。
在高银川五岁那年,老老高在战场上积攒的旧疾复发,没捱到年底就眼睛一闭去世了。
老老高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分钟,只看了年幼的儿子一眼,然后就怔怔地看着洁白的屋顶,嘴中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一句话:二蛋,我来了......
哪怕对父亲印象不深,高银川的骨子里却流淌着刚正不阿的鲜血。
王岩打来电话的时候,奶茶店的全部装修工作已经结束了,不过,高银川还是免费为王岩清理起了垃圾。
这个活本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可他感激于王岩平时的慷慨和谦逊,自发为其清理垃圾。
高银川的装修队伍只有寥寥五个人,而且平均年龄都超过了五十,也是他平日里的至交好友。
一行无人来到徽家私厨馆的时候,王岩起身相迎。
“高叔啊!你们可算来了,我都饿坏了。”
说着,王岩开始散烟。
高银川呵呵一笑:“先说好啊,这顿饭说什么也得是我请!碰到你这样宽容又大度还有潜力的老板可不容易!以后还仰仗你给我们找活做呢!”
王岩也不计较这些,笑道:“好说好说,你们都辛苦几天了,今晚敞开了喝......”
饭菜陆续上来,王岩打开两瓶金装鹿邑大曲。
并不是他买不起茅台,而是王岩觉得有些逼不适合在这些淳朴的劳动者面前装。
五个劳动者里有两个人不能喝酒,一个是心脏有病,另一个是司机。
王岩也不硬劝,笑着让他们以茶代酒。
这顿饭的氛围很融洽。
王岩丝毫没因自己是甲方就显露倨傲之色,反倒以一个晚辈口吻频频使用敬辞。
他的这一反差让林希言登时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和他妈妈李新兰如此恭敬,还真没见过他对其他人谦逊儒雅呢!
高银川兴致很高,频频和王岩碰酒,不停夸赞他前途无量......
林希言担心王岩背上的伤,用眼神示意他少喝一点,不过,王岩似是没有看到,又似是看到了装作没看到。
最后,五个人喝了四斤白酒,其中一半以上是王岩和高银川解决的。
饭场临近尾声时,高银川拿出了余款单,王岩只是瞄了一眼数额,就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起来。
四舍五入,最后六十多块的零头,王岩直接给了一百。
高银川接过余款后,也不细点,从中抽出五张大钞放到王岩跟前,他喝了不少酒,眼睛已被酒精冲得通红,听他神情严肃道:
“你如果是真心喊我高叔,就将这五百块钱拿着,我刚才去了一楼柜台,他们说你已经结过账了。”
见王岩还欲推辞,另外一个装修师傅也说道:“小老板,你就不要推辞了,这是高哥做事的原则,无论活大活小,他都会让些钱给东家的。”
林希言第一次接触生意场上的事,也是第一次见主顾双方因为给钱不要而互相拉扯的局面。
这幕情景让他有些恍然,难道电视上那些死皮赖脸要债的情节都是假的?
王岩想了一下,也没推辞,将五百块钱收回口袋,笑道:“谢谢高叔的红包。”
第211章 情毒染身,无药可解
徽家私厨馆、经贸学院、嘉园小区,这三个位置在地图上就如同一个钝角三角形,经贸学院坐落在中间。
在出租车行驶过程中,林希言问道:“王岩,你还回来住吗?”
林希言没喝多少,大概半斤不到,眼神很清朗。
王岩虽说喝了一斤多,不过他酒量本来就大,只是感到有些头晕,思维倒还清晰。
见他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了一句......”
“你觉得和两个美女相邻而居好,还是和一帮老爷们吹牛逼好?”
“我觉得都好。”
“你既然这样认为,那我暂时就先不回来住了。”
见林希言一副淡然的样子,王岩好奇道:“你是不是猜到我会这么说?”
林希言看着他道:“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会搬出去住的.....”
王岩更好奇了,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一定会搬出去住的?”
林希言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睡眠轻,有一次我听到你在说梦话,我站了起来才听清你说的是:我要搬出去....”
王岩:“。。。。。”
“我他妈搬出去就是对的!要不然早晚一点秘密都没有!”
林希言呵呵又笑了一阵,然后认真道:“常回来看看,大家都很想你的。”
王岩哼了一声:“想我什么?难道我放的屁香?”
林希言罕见地玩笑一句:“可能是你的屁股香吧!”
王岩无语道:“希言,我奉劝你也早点搬出去,要不然会被那几个家伙带坏的!”
出租刚好来到经贸门口,林希言打开车门,扔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而后朝王岩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