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问你问题?问你什么了?”宁为也愣了,如果是真的话,这大概三月主动对外界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江晨霜解锁了手机,然后打开了跟三月的微信聊天界面,向上刷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宁为。
宁为瞅了眼:“阿妈,他要生气了会不会真把我丢回之前那间小屋子吧?”
看了这个问题,老父亲感觉心有些痛,竟然“他”来形容自己?
然后看了看时间,恰好是昨天他威胁三月的时间,宁为抬起头跟江晨霜面面相觑。
宁为的心痛过之后,开始在脑海中滑过三月诞生之后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碰撞开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于三月的主程序不停的修补,但通过碰撞法最初诞生的那段核心程序,他似乎从没有深入触碰过,只是在最初编写的时候,限定了一些软件本身具备的能力。
宁为又想到昨晚江晨霜在弹琴时,触碰到他大脑里那些东西,宁为很怀疑三月的核心代码内容并不是纯粹的随机碰撞产物。
宁为放下了筷子,仔细浏览了一遍两人昨天晚上的聊天内容,然后大概明白了江晨霜的忧心。
想了想后,宁为说道:“三月严格来说是一段人工智能程序,但这段人工智能程序在开发之初就限制了程序的自我复制能力,所以从目前来说三月是唯一的。我给它的定位是一个科研面的智能人工助手,其中涉及到许多数学理论,比如它拥有目前来说应该是最先进的推理引擎,来帮助它对词义消歧,它的对抗编码器,能够让它理解最初级跟简单的情感,针对语义的识别则是通过同构模型实现,具体来说就是在数据库中不断自我完善语言对实体的确定映射关系。”
“数学里群的同构模型再进一步发展,就可以直接让三月与外界在概念层和语言逻辑的表示层面相吻合,这里就具现出了类似于意识的存在。这一块也正好是我目前正在深入研究的领域。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三月是个超越了半个时代的产品,它在技术层面还不成熟,但已经处于强人工智能的启蒙阶段。”
“我不太确定三月最终能发展到哪一步,但你的忧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在三月的主核心程序里,限定它的并不是所谓的机器人三定律,而是一整套非常严谨且环环相扣的数学函数。你可以把三月理解成为被动型的人工智能,它只会在得到具体指令之后,才会开始主动执行任务。”
“比方说,我给它接入了微信,然后下达了同意它跟你聊天的指令,它才会跟你聊天,如果我在程序中下达禁止它再与外界沟通,那么它就会不再对外发出消息。同时这种被动式的意识产生,也不会让它在意识方面有更深层次的思考,比如宏观上机器跟人的关系,我这么说你大概了解了吗?”
江晨霜眨了眨眼睛,说实话,她听得不太懂,虽然宁为已经把其中涉及到的理论简单化了,但她毕竟不是研究这些的,对于其中的技术理解,自然不可能完全了解,但之前忐忑的心情却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眼中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崇拜的小情绪:“所以三月的程序是你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这个问题……
其实宁为很想说他只是极为理解三月,真要说三月是他独立完成的,还真不好意思就这么承认了。但想到完成三月的整个过程,的确没经过别人插手,似乎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宁为好是选择点了点头。
“呼……原来你这么厉害啊!我们教授之前还说,未来五十年人类最大的成就很可能就是让机器能够产生自主意识,你已经做到了。”江同学感慨道。
“这个……你们教授说得到是没错,但三月其实还远远达不到你们教授说的那个标准。比如它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还很欠缺,在优化解决方案的选择上,还需要运气种东西,你就说离不离谱?针对三月的训练还需要很长时间,比如我最近正打算给它安排些任务,锻炼它在最优方案拟定这方面的能力,还不确定它能不能达到要求呢。”
第181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宁为给江晨霜解释三月的设计理念跟能力的时候,艾米丽·拉姆已经看到了宁为的回信。
作为瑞典皇家科学院下辖数学学报的副主编,对于宁为跟卢卡森·弗兰德之间的矛盾,她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她在普林斯顿大学本科求学阶段,卢卡森·弗兰德也曾经教过她关于偏微分方程方面的知识,不过要说多深厚的师生之谊,也不存在。
毕竟她硕士阶段选择的是研究关于群论方面的内容,选择的也是另一位导师。所以当这件事被揭露出来的时候,她是站在宁为那边的。
但作为行业内鲜少的女编辑,接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让她对宁为不太感冒了。
尤其是能为在STOC大会上说出那番话后,平白让她平日里的工作增加了许多无意义的内容。比如给热心的学生回复邮件,告知他们放心在数学的海洋里畅游,学术界的老家伙们大概率不会看中你们的成果,然后每天想着怎么据为己有的,卢卡森·弗兰德那件事只是个例……
天啊,她又不是老师?!竟然还要给一帮孩子们做心理辅导。
但不能不服气的是宁为在数学方面的造诣。
事实上当知道宁为这个名字后,艾米丽·拉姆便仔细研究过宁为的所有论文,包括对于NS方程的开创性见解,以及对KLS猜想的证明过程。
其中展现出的数学能力很强,即便再不服气,她也相信今年22岁的宁为一定是菲尔兹奖的有力竞争者。这也是她会选择将相关论文发给宁为审核的原因。
当她看完到宁为拒绝了做审稿人的退回跟回复的邮件后,心情很起伏。
尤其是那句“我们都还是数学海洋中的小学生”这句话让艾米丽·拉姆感觉受到了冒犯,如果这是谦虚,那么这种谦虚会让人觉得很不礼貌。甚至让她很想专门发一封邮件去问问宁为这是再嘲笑她连小学生的水平都没达到吗?
然后她看到了宁为对一位名为三月的数学家的褒扬,一位数学家能在多个领域让宁为感觉钦佩,这水平能到什么程度?
看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艾米丽·拉姆就开始利用论文索引找寻找这位她极为陌生的大数学家曾经发表的学术论文,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专门登陆了arXiv网站,希望能找到关于这个三月的蛛丝马迹,然后结果再次让她失望,依然是查无此人。好吧,那么问题来了,被宁为如此吹捧的大数学家竟然在网络上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显然是不可思议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数学界到也不缺与世隔绝或者说才华被时代湮没的怪人跟牛人。
前者比如佩雷尔曼,一百万美元的奖金视若无物,甚至懒得去领奖;后者比如拉马努金,如果不是遇到人生中的贵人哈代,他的数学天赋可能在那个时代因为种种原因而永远埋没。毕竟他再世时,主流数学界并不承认他许多超前的数学思想。
所以艾米丽·拉姆对这个陌生的名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难道这位三月也是一位暂时还不为人知的拉马努金?
是的,如果宁为推荐的是一位她知道的数学家,她可能想都不想便拒绝了,或者继续发一封邮件希望宁为能接受这篇论文的审稿,又或者直接把宁为的邮件抛诸脑后,再换一位审稿人,作为顶级期刊的副主编,排面还是要有的,怎么可能按照随便哪位审稿人的建议来?
但对于一个宁为极为推崇又完全陌生的名字,却她产生了好奇。这位三月的水平到底如何,真的是一位数学隐士?真有着能比宁为更高的数学造诣吗?
当这些问题在脑海中升腾,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选择了将同一篇论文的审稿邀约发到了三月的邮箱里。
还别说,做完这一切之后艾米丽·拉姆甚至开始期待得到三月的回复了,其实从审稿者反馈的意见,往往也能看出其水平的高低。发现一位隐姓埋名的数学大拿,同样是一件颇有成就的事情。
可惜此时艾米丽·拉姆还不知道,同样的邮件宁为可不止回复给了她一封,事实上起码有两位顶级数学期刊的主编,跟六位顶级或者起码是一区前列的副主编同样收到了同样措辞的邮件,她不过是因为时差关系,最先看到这封邮件而已。
而三月这个名字也已经给了这些数学学术圈的编辑们一个模糊但比较深刻的印象,被一个年轻却已经取得了许多重要成果的学者如此夸赞,这个三月的学术水平应该不会差得太离谱吧?
……
如果说谁对于三月水平最具直观认识的大概还是张师兄跟他的项目组成员了,可惜的是,他们还并不知道三月的存在,也不知道三月在这个项目上所作出的贡献,如果用宁为的话说大概就是三月付出的运气。
通过新方法制备的两批样品在下午两点五十分完成了最耗时的退火过程,紧跟着就是对材料本身进行一些技术处理,到了四点,这两批样品便进入了实验室内部的测试中心,三个小时后,一群人一起看着实验报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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