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十多米外的街道边，看着忽然亮起来的窗户，李长亨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子钱没怎么赚到，但花钱的本事一点不差，居然租住中城区的公寓。
不过，这里往北走是世贸大厦，往南走是华尔街，交通确实便利。
不过这样也好，弗兰克越缺钱，他入伙的概率就越大。
跟着弗兰克好三天，确认他大致的行走路线，这天晚上6点，李长亨一身副机长服站在曼哈顿XC区，也就是华尔街附近的一家一星级餐厅外。
在弗兰克注视下，李长亨和走下出租车的，上次聚餐过的联合航空机长、副机长握手。
随后，被后面一辆出租车里下来的同一机组的空姐，借机拥抱，甚至在他脸上亲了几下，才放过他。
‘上帝，这，这是亨利？’
揉揉眼睛，弗兰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长亨，享受着餐厅经理亲自开门，服务员弯腰、低头行礼的谦卑态度，走进餐厅。
透过餐厅的玻璃落地玻璃窗，看着摘下帽子的人确定就是李长亨后，弗兰克没多犹豫的推开餐厅的门，
却被服务员挡住，“抱歉，先生，您有预约吗？”
弗兰克扫了眼只坐了一半桌位的餐厅，还没开口，服务员很是礼貌的歉意道，“真的很对不起，先生，本餐厅只接受预约顾客”。
来到纽约后，已经不知道被人拒绝过多少次的弗兰克，也不生气的问道，“那我能问问，那几位机长先生们也预约了吗？”
“这、、”，服务员脸色微微变了变，迟疑几秒才说道，“我只是个接待人员，这得问经理先生”。
“呵呵”，弗兰克鄙视的看了服务员一眼，他手里拿着的皮质精美文件夹里，肯定是今天预约了的顾客名单。
不过人家态度很好，又用询问经理的理由来避免尴尬，再加上弗兰克这种人根本不敢闹事。
万一进了警局，留下指纹，今后他就别想再从事假支票这一行。
十几分钟后，弗兰克站在大街上，看着自己手里的汉堡，再看看餐厅里被几个空姐围着，
使用刀叉吃着美食的李长亨，顿时觉得汉堡是如此难以下咽。
更让他羡慕的是，饭吃到一半，几个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径直找到李长亨，缠着要签名。
而那些跟着小姑娘过来的父母们，对李长亨和其他两个机长的态度，和追星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要当飞行员。
弗兰克心里从未如此急切的希望，自己也成为受人追捧的存在。
打定主意，就算等到餐厅关门，也一定要等到李长亨出来。
晚上九点，早就发现餐厅外的弗兰克，并故意晾了他三个小时的李长亨，这才装作无意的表情，侧头看了眼窗外，
然后脸色一楞，过了好几秒，才露出笑容对着满心期待的弗兰克挥挥手。
第039章 重逢、考验
招手招来餐厅经理，对着窗外的弗兰克指了指，又说了些什么，弗兰克很快就被人请进了餐厅。
走到餐桌旁，李长亨已经站起来不说，同桌的机长、副机长和四个漂亮的空姐，也礼貌的跟着站了起来。
弗兰克还没开口，就被李长亨一把抱住，语气高兴的说道，“好久不见，弗兰克”。
感受到李长亨不排斥自己，弗兰克这才松口气的露出笑容。
“好，好久不见，亨利”。
“你这混蛋小子，一个月前在休斯顿姑妈家的时候，说好了回来陪我和姑妈一起吃晚餐，
可第二天姑妈准备了大餐，你却人影都没见到，弄得你妈妈，我姑妈对我唠叨了一个多小时”。
“这个，这个”。
弗兰克一听就知道李长亨在胡扯，没任何迟疑的就配合起来，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挠挠脑袋。
“抱歉，亨利，我，我那天确实有事”。
“好了，好了，我明白的”，说完，李长亨笑哈哈对机长几人解释道，“这是弗兰克，我姑妈的儿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两年前，为了考机长资格，不惜离家出走的小混蛋。
而且你们不知道的是，这小子说是离家出走，其实只不过是从自己家，搬到我家。
每次我得到假期回家后，还得听他问各种关于飞行和飞机方面的问题。
搞得我最近几个月，都有点不想回家了”。
“哈哈”，众人一听是这原因，哪里会责怪弗兰克，而且稍微一想就脑补成，
表弟因为表哥成了飞行员，不顾家人反对，一心想着追随大哥的脚步，成为飞行员。
对身边的空姐说了几声抱歉，李长亨拉着弗兰克坐在自己身边，亲自给他倒了杯红酒，低声问道，
“上次你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收到泛美的培训知书了，怎么样，现在还在模拟训练，还是跟组上了飞机？”
“我，这个”。
高中都没毕业的弗兰克，哪知道什么叫模拟训练。
好在李长亨装作无奈的样子摇摇头，“算了，你不用和我说，我自己去问熟人”。
然后歉意的对联合的机长和副机长笑道，“弗兰克从小就有点死脑筋，
培训的进度和课程，虽然说了要保密，但培训进度，随便一个机长和副机长，都能用挑选团队为理由问到。
毕竟，我们这种职业本来就很疲劳，没人喜欢带一个不合群的菜鸟。
我当初实习的时候，就是被当时还是副机长的霍华德机长，直接选中的”。
“嗯，这到没错”。
坐在对面的麦克莱机长，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同一机组的两名驾驶员，确实得谈得来，甚至成为好朋友，才能更有效的处理各种问题”。
说完，麦克莱笑哈哈的看着，脸色有些紧张的弗兰克，“不用担心，弗兰克，
你哥哥是泛美的副机长，他肯定会教你如何应付像我一样的机长”。
“哈哈”。
一桌的人瞬间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见大家都放下了酒杯，或者手已经好一会没碰酒杯，李长亨主动叫来经理结账。
带着弗兰克送走6个机组成员，看着两辆出租车远去，回头看着脸上带着些迷茫的弗兰克说道，
“有时间的话，陪我走走，顺便说说这些天你的遭遇”。
“好，好的”，弗兰克瞬间就把自己带入，当初在旧金山时小弟的模式。
曼哈顿XC区到中城区其实没多远，半个小时的散步，了解了弗兰克的事后，两人来到家咖啡馆，享受了一把服务员的注目和眉眼后，
李长亨思索几秒后，说道，“本来我是打算去洛杉矶重新上学的，可没想到当初你骗的人里，有个家伙是灰帮的会计，
所以，为了安全，我只能离开西部。
你今后没必要的话，绝不能回旧金山，就算要给父母写信，或者寄明信片，也不能留下真实地址。
最好开车去周边小镇邮寄，明白没？”
“明白”，弗兰克很是老实的点头，然后有焦急的问道，“那我父母会不会有危险？”
“冷静点”，李长亨眼睛一瞪，弗兰克立马老实的坐在椅子上。
“大概十天前，我给你父亲打过电话，他没事就代表你母亲肯定也没事。
而且，只要我们俩没被人认出，没被人抓到，这事过个几年肯定就过去了。
甚至，那个灰帮的会计说不定早就收手，或者去见上帝了”。
“那就好”，弗兰克暗自松了口气，然后看着李长亨身上的机长服，小心的问道，
“所以，你被我牵连，无法上学后，去考机长资格，当飞行员了？”
“哈哈哈”，李长亨低声笑了几声，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泛美的工作证，递给弗兰克。
看到证件印着‘亨利-霍华德’的名字，弗兰克哪还不知道李长亨是在冒充飞行员。
把证件还回去后，弗兰克小心的问道，“为什么？”
“钱”，李长亨撇撇嘴，“我和你一样，都是高中没毕业，没技术，没学历，没人脉的最底层。
就算我们自认比别人聪明，却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想活着，想好好的活着，我只能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弗兰克眼睛一亮，转头四周看了看，低声问道，“假支票？”
“你说呢？”李长亨当然不会在这种地方直接回答，“好了，已经很晚了，我明天得飞巴黎，过段时间再联系你”。
“等等，等等”，弗兰克一把拉住李长亨的胳膊，“别玩了，亨利老大，你会和我说这些，肯定是想拉我入伙”。
“嘿嘿”，坐回椅子上，李长亨对弗兰克主动当小弟的态度很满意。
看着眼睛里露出惊喜表情的弗兰克，“还不错，和以前一样机灵”。
说完，在弗兰克诧异的目光中，从外套外口袋里拿出个手套戴上，然后才从内口袋里拿出一叠，印着泛美标志的信封。
“明天我会为你准备一套副机长服，然后明晚这个时候，这家咖啡馆，你给我2900美金”。
既然看到李长亨戴手套，弗兰克就算以前不在意，但现在他要是还不小心点，就是傻子了。
看了看信封的数量，指着十张信封问道，“这是考验？”
“别来晚了”，说完，李长亨推掉手套，仍在桌子上，然后结账离开咖啡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