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岛袋君惠苦笑道,“渡边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恩怨。能请你不要阻止我吗?”
信繁瞥了一眼缩在地上的门肋沙织,转头对岛袋君惠露出了一个肆意的笑容:“绅士怎么能让他的女伴沾上鲜血呢?既然你想杀了这个女人,那就由我代劳吧!”
说罢,他夺下岛袋君惠手里的布条,手一翻,便要勒死门肋沙织!
岛袋君惠吓得脸都白了,她连忙阻止:“不要!!”
然而阻止的话语刚一出口,就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此时,信繁已经松开了布条。岛袋君惠这才发现,渡边久的另一只手始终抓着门肋沙织颈边的布条,以防伤害到她。
“你……”岛袋君惠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只是她眼中的绝望和狠戾淡去了不少。
门肋沙织在短短的一分钟内经历了:“视死如归的赴死”到“有人仗义相助,不用死了”“再到“突然出现的家伙比岛袋君惠还要狠,我没了”,并最终以“原来我还活着”结尾。
大起大落的心态让门肋沙织半晌缓不过来,她瘫软无力地趴在地上,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了。
岛袋君惠注视着狼狈的门肋沙织,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我真是太没用了,到了这样的时候竟然还会不忍心杀了你。”
“因为杀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信繁低声道,“你恨她吗?那就让法律制裁她,让她用接下来的一生赎罪。”
信繁的声音就像是童话里擅长蛊惑人心的海妖,当他认真地说出那些话时,岛袋君惠便觉得释然了许多。
其实三年前,当时的警方认定那并不是人鱼的骸骨,他们一直在寻找人鱼的真实身份,并希望能查清真相。然而岛袋君惠却因为母亲临终的嘱托,没有将她知道的事情告诉警方,并最终导致草草结案。
如今,难道是时候真相大白了吗?
可是命様的身份……
岛袋君惠认真地看向渡边久,这个男人是她整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信繁看出她眼中的忌惮,便对她说:“你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饶是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岛袋君惠还是感到非常惊讶,她愕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
“不只是我,岛上有许多人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你还记得下午我们一起去博物馆时遇到的那位老人吗?他当时的一句话让我很在意,为什么儒艮庆典全靠你,明明庆典最重要的人是你的曾祖母吧?”
“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
信繁解释说:“我还询问了许多人,有些人的回答有着共通性,再加上听到了你和门肋小姐的对话,我便大概猜得出事情的真相。”
“原来如此,可如果这么说的话……”岛袋君惠的脸色骤然大变,“难道人鱼岛的居民都知道了吗?”
那她这么多年来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和她母亲的坚持难道都是笑话吗?
岛袋君惠颓唐地踉跄了一下,门肋沙织想去扶她,却被她避开了。
信繁低声叹了口气,问道:“要想让自己没有影子,有两个办法。一是站在顶头的烈日下,一是深处黑暗之中。你想选哪个?
岛袋君惠愣愣地看着信繁,久久没有说话。
五分钟后,她打开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门肋沙织看到后,眼中有一抹退缩一闪而逝,但很快,她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因为那个电话是打给福井县警察的。
第404章 爱普考特关系户?
信繁没有在仓库那里等到警方过来,他拜托岛袋君惠向警方隐瞒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后,很快就回到了旅馆。
“东西拿上,我们乘坐今晚的最后一班渡轮离岛。”信繁一进房间就对爱普考特吩咐道。
爱普考特勉强将注意力从烹饪节目转移到了他身上:“为什么这么着急,还有你不是去买夜宵了吗,夜宵呢?”
信繁已经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整理好了,他瞥了一眼爱普考特,淡声道:“警察一会儿就要上岛了,如果你想留下也没关系。”
“警察?”爱普考特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她不再贫嘴,而是配合地开始清理房间内可能留下的痕迹。
结果她忙了半天才发现,她清理掉的基本都是自己的头发指纹什么的,梅斯卡尔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种将自己保护到每个细节的人真的是存在的吗??
“喂喂!”爱普考特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出去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连警察都惊动了?”
“好像是岛上出了什么紧急情况,我们如果今晚不离开的话……”信繁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向爱普考特,眯起眼睛,“你这是在怀疑我?”
爱普考特翻了个白眼:“正常人都会怀疑你的吧?”
“是吗?”信繁笑笑没说话。
直到爱普考特清理完房间内的所有痕迹,打算跟着他一起离开的时候,信繁才状似刚刚想起来一般道:“对了,我和你应该并不认识才对,请你像之前那样从窗户离开吧。”
“……都要走了,哪有那么麻烦?”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爱普考特还是乖乖翻出了窗户,顺着树丛的掩映来到了马路上。
没办法,谁叫梅斯卡尔手里握着她的考核大权呢?爱普考特可不希望自己第一次任务就拿个零蛋。
信繁带着全部的东西到旅馆的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随后他和爱普考特汇合,一前一后向码头走去。
十分钟后人鱼岛的最后一班渡轮就要起航了。警方刚得知消息,从本岛过来还要些时间,没有收到命令的渡轮应该会按照时刻表准点出发。
“你可真是刚好踩着点到啊!”爱普考特趴在渡轮的栏杆上,大喘着粗气抱怨道,“我们但凡晚一点就赶不上了。”
“谢谢。”信繁向帮他们收回脚踏板的船员道谢。
那船员无所谓地摆摆手,很快就钻进了船舱中。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每天的最后一班渡轮,也是最早的一班渡轮,准时从人鱼岛的码头出发,缓缓驶入了若狭湾一望无际的海洋中。
遥远的前方似乎有点点亮光,信繁知道那是本岛的方向。
爱普考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的,性格古怪脾气又大,明明是在执行组织的任务,却神神秘秘地捣鼓着奇怪的事情。组织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家伙?”
信繁看了她一眼,犹如鹰隼般的黑眸吓得爱普考特打了个寒颤。
“从之前我就想问了。”信繁忽然扯出一个没有多少温度的微笑,“你似乎总觉得我目的不纯不怀好意,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爱普考特一愣,抬起头,就看到男人已经收敛了眸中的冷意,他伸手取出一根香烟点燃,随意而又淡漠地向她询问。
仿佛他根本不在乎那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可他怎么可能不在乎?毕竟她已经那么明显地暗示了。
爱普考特抿唇,眼中逐渐清明,几秒种后,她忽然扯出一个张扬的微笑:“梅斯卡尔,在你这张精心修饰的面具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一个不能让组织窥探的巨大秘密呢?”
信繁的心脏猛地一沉,但他的面部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眼眸中的讽刺和鄙视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你这个语气真像琴酒审问叛徒。”信繁冷声道,他特意重读了叛徒这个词语。
“我和他不一样。”爱普考特没有退缩,反而无所畏惧地迎上了信繁的目光,“我没兴趣知道别人的秘密,因为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很容易丢命。”
“呵。”信繁低低地笑了,“你的胆子可不小啊,爱普考特。”
一个刚刚获得代号,甚至从未独立执行过任务的新人,居然就敢公然地质疑梅斯卡尔这位前辈。甚至还嚣张地用俯视的态度说什么“没有兴趣知道别人的秘密”,仿佛不再追问是她的恩赐一般。
这样的胆量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组织成员的身上,信繁还是第一次遇到田中喜久惠这样的人。
不过她倒是和一个女人很相似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仰仗的是她身后的boss,那爱普考特呢?
这让信繁更好奇田中喜久惠和朗姆的关系了。
她是因为朗姆才进入组织的吗?她知道组织的计划和目的吗?她知道朗姆的真面目吗?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吗?
……
回到东京后,信繁花了两天的时间整理这次任务的资料,并写好总结,上传到组织的内部网站上。
信繁的总结基本上贴合事实,只不过他在爱普考特的评价那一栏,铁面无私地打上了一个“d”。ぷ999小@说首發
与此同时,他还将样本也就是磁盘的事情汇报给了公安上级。
就算他暂时没办法得知磁盘里的内容,但至少可以让公安提前意识到组织的后路,以便于制定出相应的针对方案。
降谷零现在在美国,就算他是情报组的骨干也不如信繁更方便取得第一手的情报。信繁认为自己有必要承担更多责任。
然而此刻,在跟日本隔着一整个太平洋的美国旧金山,降谷零一边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一边为日本这边突然出现的情况急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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