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勤将冰冷的双脚插/进杜恒茂的小腿间取暖,舒服地倚靠着温暖的胸膛,默默倾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想起刚才的自给自足,他那平复不久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轻唤“小茂……小茂……”
见杜恒茂没有回应、仍然处于熟睡之中,他悄悄凑近,在对方微张的双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感觉到杜恒茂鼻间呼出的热气悉数喷在自己的脸上,他顿觉脸颊烫得有如火烧。
他羞涩地缩回杜恒茂怀里,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对方的胸口,心如鹿撞。
杜恒茂在被杜唯勤亲吻的那一刹那间完全清醒,一下子明白了对方深藏的心事。
他一向自认为敏锐、机警,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杜唯勤的心意。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颗榆木脑袋竟然开了这个窍?
莫非,就是今晚被武至忠给刺激的?
难道说,他刚才在屏风外面自我纾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发现杜唯勤将左手手指插进自己的右手指缝、与自己十指相扣,杜恒茂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这一夜,无法成眠!
杜恒茂等到杜唯勤沉入梦乡后,悄悄下床,开窗出去查看窃听者。
他回收了发射出去的飞镖,见披着一身寒霜一般的月光倒在草地上沉睡的人竟然是武至忠,气得一把拎起对方,直想劈头盖脸揍后者一顿,却怕惊醒小院里的其他人。
他想将武至忠拎出院子、找个僻静处惩罚一通,又怕有贼光顾小院、伤了正处于睡梦中的杜唯勤等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忍着火气抓起武至忠,从大敞的窗户跳进隔壁房间。
他将睡得跟死猪似的武至忠重重掼在床上,想想觉得不解气,干脆抽出刀来,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剃光了对方的头发。
发泄完毕,杜恒茂心里舒坦了不少,这才收了刀,替武至忠盖上被子。
想到短短几个小时里的诸多变故,他又不禁烦天恼地起来。
清晨,武至忠睡醒后,注意到枕畔堆满了长发,感到非常疑惑。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脑袋,猛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光头,心下大骇。
这些年行军打仗,他一向警醒,怎么会睡得这么死,以至于被人剃光了头发都没察觉?
如果给他剃头的人想要砍掉他的脑袋,他岂不是就在睡梦中枉死了?
武至忠努力回想睡前之事,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夜里悄悄潜伏到杜恒茂的窗外偷听,结果,一不留神中了屋里飞出来的暗器,很快便不省人事。
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是杜恒茂对他的警告。
深夜偷听窗根,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被主子逮了个现行,武至忠又觉丢脸、又觉忐忑,一下子退化成蜗牛,缩在被子里不敢起床。
他心神不宁地在床上一直呆到日头西斜,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没见杜恒茂过来找他,只好硬着头皮下地。
孙忠同正在院子里练拳,见杜唯勤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光头、虬髯的陌生汉子,立即站直身体,行注目礼。
魏战武也放下手里的弓箭,紧盯着武至忠不放。
武至忠尴尬地冲着两个陌生男子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杜恒茂的房间,轻轻敲门。
“进来。”
杜唯勤清亮的嗓音传出。
武至忠推门进屋,见屋里只有杜唯勤一人,遂问道:“主子呢?”
57紧急
杜唯勤手不停笔,头也不抬地训斥道:“主子的行踪,岂是奴才能够过问的?你这个奴才当得倒好,竟然一觉睡到下午。”
武至忠懒得理会杜唯勤,直接出屋、关门。
他见孙忠同年龄小,猜测对方应该是杜恒茂曾经提过的那个小奴才,遂走上前去,和蔼地问道:“你是小同吧?”
孙忠同听到了武至忠与杜唯勤的对话,知道此人也是奴才,心里便没有了敬畏之情。
见这人不为杜唯勤所喜,又不懂规矩,便仗着自己已经在杜恒茂身边伺候了大半年,倚老卖老地教训起来。
“你是少爷新买回来的吧?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同’是你能叫的吗?以后叫我‘同哥’。
“我家少爷,待人一向宽厚。你这当奴才的,可别得寸进尺。
“今天就算了。以后,你要是再敢起晚了,少爷不罚你,我都要教训你。”
武至忠瞧着抬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孙忠同,笑着摇了摇头。
“臭小子,我跟在主子身边的时候,你恐怕还光着屁股蛋玩泥巴呢。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孙忠同高高扬起下巴,不服气地说道:“别以为你早来几年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最多也就干点粗活吧。我可是贴身伺候少爷的。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武至忠笑了笑,不打算再跟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浪费口舌。
他决定,回头就跟杜恒茂商量一下,把这小子丢到军营里操练操练。
武至忠在小院里住了三天,一直没见到杜恒茂,心里很是焦急。
见其他人都气定神闲,他也只好暗自忍耐。
第四天傍晚,杜恒茂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走进洒满夕阳余晖的小院。
孙忠同登时像只欢乐的小狗一般迎上前去,少爷长、少爷短的,呱啦呱啦说个不停。
杜恒茂轻轻拍了拍孙忠同的脑袋,吩咐对方张罗洗澡水、晚饭。
孙忠同乖乖领命去了,院子里这才清静下来。
武至忠对杜恒茂可谓日思夜想,现在,心上人就站在眼前,他又胆怯了,连正眼都不敢看,只是畏畏缩缩地立在一旁,偷眼瞧着。
杜恒茂知道武至忠这是在做贼心虚,笑着上前摸了摸对方的光头,取笑道:“哟,换造型啦?你这是打算当和尚吗?”
武至忠羞愧地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道:“主子……我……对不起……”
杜恒茂凑到武至忠耳边,压低嗓音威胁道:“以后再敢偷偷摸摸,我就阉了你!”
武至忠悚然一惊,连忙点头如捣蒜。
杜恒茂笑眯眯地直起身体,扫视了一下以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杜唯勤、魏战武,说道:“都进屋吧,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进屋后,杜恒茂关闭门窗,对着落座的众人说道:“我找到赵府的老管家了。他对清溪书院被烧一事也知之甚少。
“我跟他要了赵家三少爷赵永明的住址,打算前往宣国京城永安找赵永明。
“永安离这儿太远了,你们就别跟着我长途跋涉了。
“我明天出去转转看,尽快在城里买座幽静的院子,让你们住下。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我就会回来。你们都留在家里等我。”
“不行!”杜唯勤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武至忠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说过,再也不离开我,永远陪着我。你这是打算食言吗?”魏战武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杜恒茂缓缓扫视了一遍三人表情冷肃的脸,劝解道:“你们这是何苦呢?跑来跑去的,多累啊!我真的很快就会赶回来。”
“不要再说了。”杜唯勤摆了下手,坚定地说道,“我决不离开你!”
“就算你杀了我,我的鬼魂也会一直跟着你。”武至忠目光坚毅地盯着杜恒茂。
“你尽管丢下我试试看。”
魏战武挑衅地瞪着杜恒茂,脸色凛若冰霜。
杜恒茂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选择妥协。
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后,杜恒茂将武至忠单独叫到房里,吩咐对方执笔,与对方商量着给黄文定写信。
此信的目的,一是为了告知黄文定二人的境况,二是为了请求黄文定收留、培养孙忠同。
知道杜恒茂要将小屁孩儿送走,武至忠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他写起信来,犹如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见武至忠仿佛吃饱了骨头的大狗一般、一副满足样儿,杜恒茂暗觉好笑。
他翻出剪刀来,像给狗狗修理毛发一般,为武至忠修剪了一脸既能遮住刀疤、又能美化形象的酷劲十足的胡子。
得知武至忠没有丢掉此前被剃掉的长发,他又招呼对方做假发套。
于是乎,脑袋无毛了四天的武至忠,终于得以在第五天早晨以满头黑发示人。
为了让孙忠同不感到突兀,这大半年来,杜唯勤、魏战武一直在接受易容术的点滴改变。
他俩最初易容的模样,原本就和自己的样子有三分相似。
所以,当他俩逐渐还原到本来面目时,孙忠同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杜恒茂的容颜,也是如此。
杜唯勤、魏战武对杜恒茂那手高超的化妆本领早已见怪不怪,平时也跟着学了一些化妆术,可以自行打理形象。
倒是孙忠同,乍见武至忠换了一副新形象,感到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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