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走到马棚,快速查看了一下已经带着行李坐在车厢里的杜唯勤、魏战武。
他将自己易容成乔子是的模样,驾着马车,驶出院子大门。
他翻墙进入院子,从里面拴上大门门栓,又翻出院子,驾车离去。
乔子是、乔子非、乔子过面面相觑,争相照镜子查看自己的新脸,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三人年龄都不大,多多少少还有些玩心。
他们开始讨论主人这番行动的缘由,聊得不亦乐乎。
杜恒茂载着杜唯勤、魏战武离开长治,驾车一路东行。
三人晓行夜宿,风尘仆仆地赶了四天,进入安国一座四通八达的繁华城市——东新。
杜恒茂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地,下车钻进车厢。
他动作麻利地替魏战武除掉易容,吩咐对方出去驾车。
接着,他又替杜唯勤除去易容,把自己易容成乔常青的模样。
在杜恒茂的指挥下,魏战武技术熟练地驾着马车驶入位于东新城区的富人聚集地——荣华坊,徐徐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方悬着的巨大洒金匾额,望着那龙飞凤舞的“乔府”二字,眼底闪过一抹悲哀的神色。
这些年,国破山河改,家毁亲皆亡,报仇失败,落入贼手,经脉尽断,武功全失,整天只能像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
作者有话要说:每晚6点更新,不见不散,谢谢支持!
52激变
这些年,国破山河改,家毁亲人亡。
他为了替惨死的亲人、兄弟们报仇,领着一群残兵千里迢迢地赶来敌国京城刺杀出卖大家的叛徒。
没曾想,他再度被帮里的叛徒出卖,落得个惨败下场。
失去武功后,他形同废人,一切都得倚仗杜恒茂。
杜恒茂只要出门,就会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万个放心不下。
按理说,他应该享受小师父这前所未有的关爱。
然而,他曾经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容忍自己变成心爱之人的累赘?
虽然杜恒茂一再保证能够帮他接通经脉、恢复武功,但是,大半年下来了,他苦苦忍耐了那么多次令他疼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却并未收获良好的治疗效果。
有时候,他真想破罐子破摔,不再接受治疗。
可是,一想到杜恒茂独立支撑的辛苦,他又心疼起来。
他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再度强大起来。
他多么渴望,自己能够有力量为心上人撑起一片天,让对方不再像现在这样,整天跟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连真名真姓都不敢用。
杜恒茂下车敲响大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虎头虎脑的少年。
少年一见到杜恒茂,立即欢喜得眉开眼笑,一迭连声地叫唤“少爷”。
杜恒茂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亲切地说道:“小东西,半年不见,长高了这么多,也壮实了不少。”
少年连连点头,表功似的应道:“我听少爷的话,每天都吃肉,每天早晚都蹲马步。”
“好孩子!”
杜恒茂称赞了一句,吩咐少年准备马粮、烧洗澡水、去饭馆点餐打包,又指点魏战武将马车驾到后院去。
放下行李后,杜恒茂乘着夕阳余晖尚未散尽,领着杜唯勤、魏战武在幽静的庭院里转悠。
虽然时值隆冬,但是,因为庭院之中遍植松、竹、梅这岁寒三友,整座府邸倒不显萧条,反而在一派庄重肃穆中透出勃勃生机来。
而迎寒绽放的点点腊梅,则被金红色的阳光晕染出淡淡的妩媚味道。
冷风吹过,浓香扑鼻,又是一番动人韵致。
三人转完一圈,踏着暮色走进正屋。
此时的屋里,已被两盆燃烧的炭火烘得暖融融的,不复之前的寒冷。
杜恒茂点燃两支儿臂粗的大蜡烛,将昏暗的室内照亮。
他脱下棉袍,坐在太师椅上环视了一圈窗明几净、整洁有序的屋子,满意地说道:“这小子,很勤快啊!这么大个房子,倒也难为他了!”
“当初穷得卖身葬母、病得东倒西歪,现在每天有肉吃、壮得像小牛,自然得勤快些。”魏战武不无感慨地说道,“任谁遇上你这样的好主子,都得尽心尽力、誓死效忠!”
“如今世道混乱,忠义显得尤为重要。我给他取名孙忠同,也是盼他能忠肝义胆。”杜恒茂叹息道,“你们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替我好好观察观察他。如果这孩子确实不错。以后,我们就把他带在身边。免得他总是一个人守着一座空院子,也怪可怜的。”
“好不容易出来了,何必非要回去?”杜唯勤埋怨道,“你不是说,那个人的腿部经脉已经畅通了吗?你该做的,都做完了。还回去干什么?”
“我答应过,要彻底治好他。他的腿部经脉虽然通了,却还不能站起来,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杜恒茂认真地说道。
“我有点怀疑,他的腿其实已经好了,不过,他故意在你面前假装站不起来。”魏战武神色严肃,“他早就知道,腿一好,你就会离开吧?”
杜唯勤一向以君子自律,不愿怀小人之心,倒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被受尽欺诈、背叛之苦的魏战武这么一提醒,登时勃然大怒。
“这个人,未免太过奸诈!他难道打算用那两条腿,捆你一辈子吗?”
杜恒茂沉吟了一会儿,以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我也怀疑过这点,曾经想法子试探过他。他是真的站不起来。
“或者,也有可能,我的试探之意,被他事先识破了。
“我这次回去,再试探一下他。如果他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心理问题了。”
“如果他心里不想放你走,他的腿,真的就能站不起来,即便已经好了?”魏战武疑惑地问。
“对!”杜恒茂点了点头,答道。
“心理作用,是很强大的。比如你,如果你对接通经脉、恢复武功有坚定的信念、强大的信心,你就能成功。
“我考虑过,这大半年,之所以治疗效果不好,很有可能是因为你太消极了,心里不够强大。
“你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你得拥有一颗强大的心!”
魏战武凝神看着杜恒茂那双被烛光映衬得熠熠生辉的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未亮,晨雾迷蒙,冷风瑟瑟,寒意沁骨。
府里其余三人仍在梦乡之中,杜恒茂已经顶着乔子是的脸,背着装有干粮、盘缠等物的背包,牵着两匹精神抖擞的骏马,悄悄出门。
宁昊天的针灸治疗,七日一次。
明天巳时,又是治疗时间。
杜恒茂很清楚,如果他没能准时抵达平远王府,宁昊天肯定会派人去南城的府邸查问。
到时候,他这李代桃僵之计,就要被戳破了。
杜唯勤、魏战武的身体,经受不住长时间的高速颠簸。
从长治到东新这一路,花费了太多时间,导致杜恒茂没有充裕的时间回程。
为了及时赶到平远王府替宁昊天实施针灸,杜恒茂只能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
朝阳初升,千丝万缕的阳光透过薄雾,为大地万物穿上金色的纱衣。
活泼的鸟儿扑扇着翅膀落在庭院里、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唱着催人起床的晨曲。
宁昊天慵懒地睁开睡眼,望着透过花窗撒进屋里的阳光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拥被坐起,吩咐守在屋外的侍女进来伺候梳洗。
自从下肢瘫痪,他便被建武帝免去了上朝参拜、奏事的礼节,不必每天天没亮就往皇宫赶,可以日日睡到太阳升起。
宁昊天坐在温暖如春的卧室里,双目半闭着倾听窗外鸟儿啁啾,任凭身后的侍女执梳为自己梳理那一头黑绸般顺滑的长发。
梁通达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连通报、行礼等一干礼节都顾不上,就那么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大事不好!南城的王氏府邸……着火了……人全烧死了!”
“什么?”
宁昊天猛地睁开双眼,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箭步冲向大门。
“尸体在哪儿?快带我去看!”
“王爷……”梁通达失声叫了起来,“王爷……您能走路了!”
宁昊天呆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腿,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就站了起来,并且已经动作迅捷地冲出了近两丈远。
他又是惊讶、又是不解、又是欢喜、又是激动……
四肢百骸,忽然间涌起纠缠着数种情绪的狂涛巨浪。
整个人,顿时像深陷其中的小船一样,摇摇欲坠。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侍女跪倒在地,语气欢快地道喜。
梁通达也颤声道喜,高兴得双眼泪花闪烁。
宁昊天静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从没顶般的狂潮中挣扎出来。
他急切地看向梁通达,命令道:“快去找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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