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大花连连退后了几大步。
“怎、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没人能够挣脱我的压力网!”
可惜,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的大花却没能够引起任何人的怜香惜玉。
倒在地上的全三金咳嗽了两声自己爬了起来,而后勾着唇角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异能是天下无敌的吗?其实你也很自卑的吧,如果真的是那么厉害的异能,你早巴不得广而告之了。”
事到如今,大花的异能暴露无遗。
那所谓的“水膜”其实根本就不是水膜,而是压力积压空气中的水分导致的。
大花真正的能力就是控制压力,无论是水又或者是风,都是压力带动之下的副产品。
水膜之所以会变成水膜,是因为她利用自己的异能把压力变成了一张网,在这张网里的空气所包含的水分挥发不出去,便形成了液体。
如果在更加干燥一点的地方,那么这层水膜也不会存在,大花的能力会更上一层楼。
而全三金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小木屋的时候,冒险一试。
在两种压力对冲的情况下,大气压会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像是宇航员在空间站里半漂浮的状态。
听着全三金的话,大花脚步再次踉跄了两下。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帅气的男人不仅是徒有其表,还这么聪明厉害,竟然能够两次从她手里逃脱生天!
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狰狞了起来,原本姣好的面容也变得异常凶狠,声音艰涩地说道:“这都是你逼我的!”
直觉敏锐的全三金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不顾身上的伤痛,急忙去找掩体。
看见路边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他立马小跑滚了过去。
几乎是他蹲下的同一时间,一阵刺耳的枪响声响起!
“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大花显然是铁了心不让他走出这个村子了!
他靠在石头上,把自己浑身上下的东西都找了一遍,可除了那把瑞士军刀之外别无它物。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钢刀上。
刚刚脱困的时候,大花没有看清楚,可他却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带着一丝试探,低头把棱角分明的唇凑到了钢刀边上。
一梭子弹很快打完了,趁着换弹夹的功夫,大花喊道:“我劝你自己走出来,我还能够给你个好下场,不然等落到我手里,你就必然生不如死,到时候你求着我给你个痛快就晚了!”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在大花即将瞄准已经破碎不堪的石块之前,全三金高举双臂走了出来。
“我投降!”
他一步步慢慢地靠近大花,眉眼中满是凝重。
“你别开枪,我投降,我可以随你处置,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大花拿着枪的手松动了一下,看着男人帅气的面孔终究是心软了。
“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这时候,全三金已经走到了距离大花三步远的距离,他眼波流转,在那艳丽到俗气的嘴唇上流连了片刻之后说:“实不相瞒,我到如今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学鸡。要不,大花姐姐在我死之前圆我一个心愿,好让我做个完完整整的男人啊?”
第27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话,任谁听了都要脸红,何况是大花本就对他有点意思,听见这话就差酥在对方怀里了。
“我……”
大花眼神里藏着浓浓的情谊,脸颊染上了些许绯红,带着些羞涩和娇怯,水光盈盈的眼神注视着全三金。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见眼前的全三金忽然动作麻利地伸手夺枪。
她立马自然意识到了自己自己被骗了,刚想要扣下扳机,却听耳边“喀啦”两声。
先是全三金利索地直接把弹夹给卸了,然后她的手上凭空多了一双冰凉的手铐。
此时此刻,她就是想要开枪都没办法了。
“这、这是什么?!你怎么会!?”
大花错愕地连话都说不全了,徒劳地挣扎着手腕,却没办法挣脱冰凉的手铐。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是全三金不仅戏演得好,这卸弹夹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业余的。
还有这冰凉的手铐,更是让大花心惊肉跳。
全三金好整以暇地劈手夺过她手里的枪支,在她眼前上演了一幕二十秒拆解枪械的标准示范流程。
把好好一只抢拆成了一地的零件之后,还不忘摇摇头叹息一声:“到底是很久没练过了,都手生了。”
听得大花目瞪口呆。
如果全三金这种程度叫做手生,那她村子里那些自诩神枪手的男人,怕不统统的都是帕金森晚期患者。
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全三金好笑地摆了摆手里的瞄准器。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拿过的枪比你们一村子的人加在一起的数量还要多。”
这一下,大花断定自己是彻底栽了,一个卸力便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着,无神的双眼中溢满了泪花。
全三金叹了口气,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大花这个人好了。
他走到了大花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相信国家的力量,也相信政府的领导,这个国家会在党的领导下走向胜利,等到社会秩序重新回到正轨的那一天,便是你的审判来临之时。”
说到这里,他当着大花的面把那只枪的弹夹捡了起来,将里面的子弹一颗颗退出来,又一颗颗销毁。
没了最重要的子弹,这冲锋枪就是再厉害也失去了作用。
“今天只是一个警惕,日后的路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全三金冲着她喊道:“走了!”
大花无神的双眼忽然绽放出一丝光芒,心里不由得期待起来,他是要带自己走吗?
可下一秒,她双手上冰凉的手铐竟然扭动了起来。
就在大花尖叫出声的瞬间,手铐变成了一条蛇,顺着她的腿爬到了地上,往全三金的方向窜了过去。
后者把那条小白蛇从地上捧起来,嘴里振振有词地数落:“下次有这种事情提前跟我招呼一声,省得我担心你!”
不知道那小白蛇说了一句什么,全三金浮夸地表演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千年王八万年龟,你一个活了数万年的人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原始形态有些什么能力?什么忘记了,那都是借口!掩饰你年龄大的借口!”
“你住嘴啊!骂人不骂娘!”
……
大花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原来,他等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有一说一,今天还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死在那女人手上了!”
原来,破解大花压力网的人并非全三金自己,而是被他那一嗓子嚎得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龙一凡。
此刻,它已经恢复了白蛇形态,大剌剌坐在副驾驶座上,享受着今日份的钻石,悠悠脑袋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个时候就那么巧合醒了过来,一定是你嗓门太大的原因!”
全三金白了它一眼,从包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边吃边说道:“我那叫愤怒的咆哮,不懂就别瞎说!”
结果,龙一凡却开启了变本加厉的嘲笑:“哈哈哈,你个公鸭嗓子!”
“你说谁?!欠揍是不是?明天的钻石没有了!”全三金把吃完的饼干袋子扔到了后座,气势逼人地说道。
这下可是踩了猫尾巴了,龙一凡连剩下的钻石都来不及享受,直接剑拔弩张地开怼。
“啊!你这个黄世仁!你虐待我!我要去小动物保护协会告你虐待小动物!”
虽然自称为小动物很令人羞耻,可是这和损失明天的钻石比起来,显然就不值一提了。
听见它这奇奇怪怪的论调,正在喝水的全三金差点儿没吐得一挡风玻璃的水,他呛得咳嗽两声瞪着眼睛问:“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用电台听了东西?!”
被拆穿的龙一凡心虚地撇开了眼睛,却嘴硬地摇头。
“我、我没有,你别诬陷我!”
“哼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说!我不在的时候都用收音机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全三金记得,昨天在路上的时候他停过两次车去路边方便,估计就是那个时候龙一凡在车里偷偷听广播。
到了这份上,龙一凡还在死鸭子嘴硬。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你不光虐待我,你还冤枉我!”
相较于它的虚张声势,全三金就淡定多了,他直接抬手打开了收音机。
龙一凡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就听那电台广播里飘出咿咿呀呀的唱腔。
“黄世仁人面兽心,对穷人扒皮吸血又抽筋,为难人造假账我怒气难忍,利滚利驴打滚花样翻新……”
全三金听得脸都黑了。
龙一凡直接把剩下的钻石兜在怀里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不关我的事啊,谁让你出去方便一次就要去那么久,我一个人在车里无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