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进了生人,惹的一众村民围观。虽见王然穿着破烂,但衣服材质不一般。
明眼人一瞧便知这坐在牛背上的青年,肯定不凡。所以,没有人敢过多的去议论。有的也只是夸赞他长的漂亮,面容俊俏。
不多时,一位蓄着山羊胡子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黝黑的汉子。
老人仰起头,狐疑的打量着王然,对着纹虎的领头大汉道:“卜元?这位是?”
名叫卜元的汉子向着老人多走了几步,推手行了一礼,道:“回葛村长,是一位在山中遇到的医仙大人。”
“医仙?”葛村长随即一笑,微微摇头:“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医仙。还有,医仙经常与药材打交道,身上必然会有药香味,可我闻着怎么一丝都没有?难不成是这山风太大,把身上的药香都吹走了?”
王然一时无从应答。本想着野蛮人的脑子肯定笨拙,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现在看来,反倒是他这个“现代人”显得呆头呆脑了。
王然心中暗道这老头不好对付。
看着边上这纹虎大汉“村长”的叫法,似乎是这个村子的老大。瞧了一眼便看出端疑,果然人活的越久越精明!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说什么也要把这个谎给扯圆了。
“我听闻你们村子里的村民到了雨天便全身疼痛,巧了,我可以医治这种怪症。”王然瞥了一眼那老头,见其神色如常,继续道:“如果不相信,可让我试上一试。”
“哼!只怕你别有居心!想图害我的村民!”葛村长两眼一瞪,恶狠狠道。
王然哑然,治病居然被说成了害人。这莫须有的大帽子扣的也太草率了些。
牵着牛鼻子的卜元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让他试上一试也未尝不可,如果村长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替村民去冒这个险。”
“卜元!别忘了你的身份!”葛村长冷声道。站在其身后的那个黝黑汉子悄悄对着卜元使了个眼色。
卜元心领神会,立刻沉默不语。
葛村长对着身后的黝黑大汉勾了勾手,作笑道:“来者是客,黑娃,可要好生招待啊!”
这话是说给黝黑大汉听的。不过,若是细细推敲,这话中的味道有些不对劲。王然心里一咯,总觉得哪里古怪。
“是是是!一定好生招待。”那黝黑的大汉连声答应。遂见其表情一冷,走向前去,从卜元手中夺过牛鼻上的绳索,用力一拽。
水牛吃痛,迈开了蹄子,向前猛冲,黑娃顺势放开了手,任由牛儿撒欢。
还未等王然反应过来,便觉耳畔生风。身体上下颠簸,骨头一时间都快散了架。
“唉唉……快停下……”
王然坐在水牛背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水牛盘弯的尖角。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此时此刻,真应了那句老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要是修为尚在,哪还轮得到这群野蛮人放肆?
王然不曾骑过水牛,但小时候在家乡经常见到放牛的孩子。
远远望着,宽大的身躯,小孩骑在牛背上,吹着笛子,惬意,悠哉!
他自小心里便记着,这是一种温顺的动物。可如今,身体力行,他才知道,牛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没有了约束,水牛倒是放纵了,绕着村子足足狂奔了三圈。待黑娃吹着哨子,牛才沿着声音跑了回来。
什么叫做粉身碎骨,王然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如果再这么折腾几圈,他就该去见阎王爷了。
王然翻了个身,从水牛背上摔落,也顾不得疼痛,急忙解释道:“我……我真的是医仙!你们别看我年轻,但我有手段!你们的病只有我能治!”
周围的村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葛村长,一对浑浊的眼睛以及阴沉的面容,让人捉摸不透。
“就凭你?”葛村长抖了抖袖口,从袖子里取出一株青绿色的植物,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植物手掌大小,根部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细长的叶片,样子和路边的野草一般无二。
王然不知道这老头又搞哪一出,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株植物。
刚刚在牛背上颠簸了一阵子,眼睛都颠花了,一时间答不上来,只能模糊的猜道:“韭菜?”
“这只是普通的野草。”
“野……野草?”王然有些尴尬的缩了缩手。
葛村长不由分说,对着黑娃示意道:“黑娃!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你们这什么意思!我跟你们讲!我不好这口!别胡来!”
在王然惊慌失措中,身上的衬衫被黑娃撕扯下来,裤子也被拽了下来,只剩下内裤还健在。葛村长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看的王然一阵发毛。
第209章
身之所伤,心之所衰
“其一,连普通的植物都分不清楚,医仙之名肯定是假的。其二,每个村子里的人,身上都会纹一个独特的记号,而这人身上什么都没有,想必是怕被别人知晓其身份。”
葛村长扔掉手里的野草,沉声道:“此人面相猥颉,穿着奇特,满嘴谎话!”
王然无语,穿着奇特,满嘴谎话也就认了,这面相猥颉是为何意?
想曾经,他这相貌,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俊俏后生。怎么到了这些野蛮人的嘴里,就成了“猥颉”?
黑娃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王然,问道:“那葛村长如何处置他?”
“暂时先关着吧。”葛村长摆了摆手,迈着步子,就此离去。
卜元瞧了一眼王然,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着葛村长离开的方向追去。
待葛村长和卜元走后,黑娃随意指着两个壮汉吩咐道:“你们两个把他扔进村口的笼子里去,一定要好好的看管!”
得知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王然算是松了一口气。瞅着散落的衣服,衬衫已经被撕烂,裤子也被扯出一个大洞。急忙扒拉过来套在身上,勉强衣不遮体,总比赤身裸体来的强。
“前几日狼群袭击村子,把那笼子咬坏了,关不住人。而且村民们都要忙农,也没有办法分出一两人去看管。”其中一大汉挠了挠头,十分无奈道。
“嗯,这样确实会耽误忙农的进度。”
黑娃思索了片刻,神色一振,望向周围的村民,询问道:“明天是不是平江城沅工沅大人要来我们下牙村?”
众人面面相觑,皆点了点头。
“沅工沅大人代城主巡视各村扈,明日到此,我们将这“怪人”献给沅大人,想必也是极好。”黑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多好的礼物!”
“到时候,沅大人一高兴,说不定会给我们丰厚的奖赏。”
“呃……”众人议论纷纷,一致认为可行。
“既然笼子坏了,那就拿根麻绳绑上,找间废弃的屋子关起来。等明日沅大人一到,我们便将这怪人献上。”黑娃满眼兴奋道。对着地上的王然猛踢了几脚,宣泄自己激动的情绪。
“咳咳……”
王然弓着身子,蜷缩在地上,浑身发颤。
“啧!居然还清醒。”
黑娃对王然的反应有些吃惊。他本以为自己这几脚足以踢晕一个精壮大汉,怎想连个瘦弱的废物小子都解决不了。
“可恶!”黑娃气愤的咬牙,再次奋力一脚。
“嘭——”
脆响,王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仿佛裂开了一般。一阵刺痛,他便没了知觉。
远处围观的一众村民中,一个诡异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房间昏暗……
一盏羊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咳咳……”
王然从昏迷中清醒,胸口疼痛难忍,咳出的唾沫星子带着血丝。
黑娃的几脚伤了他的腹腔,尤其是最后那一脚,折伤了左下腹的肋骨。
手臂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绑着,动弹不得。他艰难的翻了个身,借着微光打量着四周。
屋子里只有一张制作粗糙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羊油灯。冒着黑烟的同时,还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王然躺在茅草堆上,身下的茅草发烂发臭,有的地方甚至长出了白蘑菇。心里一阵恶寒,急忙翻滚着身子,远离了茅草堆。
他注视着羊油灯中那丝飘忽不定的火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果然都是一群野蛮人!等老子恢复修为,有你们好看!”
介于这个村子的不友好,他只能用“野蛮”两字来形容。
尤其是葛村长的所作所为,让他着实气愤。既不信他,也不给他证明的机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摆明了是想搞他。
可怜他堂堂一介修炼者,居然遭到野蛮人的残酷虐待!真可谓是身之所伤!心之所衰!
一股冷风透过木板的缝隙,吹了进来,羊油灯本就微弱的火苗更是摇摇欲灭。
王然看了一眼手上捆着的粗麻绳,再看看那闪烁的火苗,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像蚯蚓一般蠕动,朝着桌子靠近。随后平衡重心,缓缓站起,将手臂伸向那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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