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不好看。”
“这颜色丑死了。”
翘着二郎腿的某人歪在一把扶手椅上,毫不留情地做着评论。
终于,在试完了第九件长裙后,我彻底地发了疯。
“这也不好看,那也不好看,你到底要哪样?”这家伙真是的,怎么比个女人还挑剔?要不是瞅着他苏三的名号,dampg的店员早就把他给扔出去了。
毕竟换了谁,如此轻率的对待一件高定,他也是要发疯的。
“那一件胸太低了,母亲会怪罪的。”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是为你好啊!”
当我是三岁孩子啊!我气愤地看他一眼,这年头谁家的晚礼服不是恨不得把腰勒成手指,把胸凸成馒头的?
“我不管,我就要这件。”我决定故意气他一气,伸手指了一件黑色的超短裙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砰地一声把更衣间门关上了。
这件其实还真不错,除了开叉开到了腰。我正站在镜子前胡思乱想,门突然开了。
“不错么,嗯?”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歪着头看着我笑。试衣间的空间本来就小,现在活生生塞进了一个人,显得更加拥挤。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在不流动的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的橙花香。
他的脸距离我只有半个手掌那么短,呼吸几乎都吹到了我的脸上。
“那你还说不好看。”我扭过头,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只穿给我看。”他的脸贴了上来,一只手不安分地贴着我的腰往下滑。我往旁边一闪,谁知他用另一只手牢牢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外面会听到的哦!”苏三轻笑,他的吻是如此用力,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苏三一伸手,我身后的胸衣带子就落了下来。
“喂喂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推开了他,“你这个混蛋!”
“我混蛋你一早就知道啊。”眼看着他的脸又要低下来,我把换下来的裙子狠狠往他头上一扔,拉门往外走。
大街上。
“我错了还不行吗!”他跑过来,一把抓住我,“哎呀你别这样——”
“你居然单手解胸衣。”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告诉我,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一愣神,转而又是嬉皮笑脸,“好啦,我错啦——以后只解你的,还不成嘛!”
“滚滚滚!”
如此正经的苏董事和苏夫人,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混蛋的!
第93章 前世
这一章送给我的青海湖之旅,游荡了那么久,多谢大家的支持,用一万字来表达我的谢意。
他又来了。
我认得他,当然还是因为他有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不对,也不只是因为那张脸,在王城,帅气的男人何止是千万,每个路人几乎都有那样璀如星辰的眼睛,像阿拉山一样的高鼻梁,刀锋一般的薄嘴唇。
我想是因为他又赊账的缘故吧。该死,他这是第几回赊账了?我瞅着桌上的那本账簿不由得发出了苦笑。
阿妈说帅气的男人都没几个好东西,每次她说这句话,脸上总是一种幽怨的神气。我懂她,自从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把我扔给她,就再也没出现过一回。
在王城没有爹的孩子又不是我一个,因此我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长大了。阿妈当垆卖酒,我没有柜台高的时候就开始给客人记账了。
不过有一点很让我诧异,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是脸上两团红晕,街上四处跑着做杂活,还读书呢,几乎连字都不认识几个。阿妈非要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请了镇子上的人教我识文断字。结果人家都乐的满天飞,就我从小被关在后堂里念书绣花。
真是烦人啊!我有些气愤地瞅着一本《白氏长庆集》,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那他到底是忘还是没忘啊?
这少年又喝醉了,他的眉眼里有那么多的愁绪,浓的像清晨弥散在雪山的雾,无论怎样的罡风都吹不散也弥散不了。
像他这样的贵公子,又有什么愁呢?不会真的是没钱买酒了吧。我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地伸手去触碰他凝结在一团的眉毛。
“又是你呀,玛吉阿玛。”他晃晃头,对着我迷蒙一笑,伸手去摸腰间的褡裢。翻来覆去就在我又以为他没带钱的时候。他从里面拎出来了一块玉佩,看颜色也有些时候了,上面还有繁密的六字真言。
“算啦,”我回到柜台后,又从木桶里重新舀了一碗递给他,“那么名贵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不敢?又有什么是不敢呢?”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抬眼望着远处的雪山连绵,此时正是盛夏,天蓝的几乎要望到天神的宫殿。石子路上,无数的人熙熙攘攘,他们的脸上带着人世间的喜乐哀愁,而他,却如此孤寂,让我想起雪山上最高的玛尼堆飘动的经幡。
“走啦。”他扶着柱子,慢慢地往外走着。那一枚古玉佩静静地落在了桌上。
他总是来得这样晚,又总是如此行踪不定。大概这个宕桑旺波也不是他的真名字。不知今夜,他又留恋在第几层高楼?
可是我愿意等。在升起风马等待的曰子,在经幡被风翻动的岁月,我在无数从酒馆经过的人里寻找那一双眼睛,那双澄澈如同冰雪的眼睛。除了他,再没有了。
我听到阿妈在叹气,估计是我的欢欣又让她想起从前的那些好岁月了。可是,她有什么可怨?我相信,凡是尝过爱情之甘甜的人,都不会忘记它的滋味。
既是如此,又有何憾?
“你和我不一样的。”终于有一天,她一边擦拭着银制的酒壶,这样徐徐说道,“你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会怎样?我紧紧盯着她的嘴巴,可是她却又低着头去擦拭器皿了。哎呀,真是急死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王城的夜晚是很冷的,就算是七八月,也总是飘着小小的雪花。在远处神殿的金顶璀璨下,千灯如月,他就这样踏着漫天的星光缓步而来。所有的星辰都坠落在他的面庞上,所有的碎雪晶光都倒映在他的睫毛。
“我喜欢这一幅。”他会写很好的诗,虽然从小熟读汉诗,可我私心里觉得他比那些六朝的文人才气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他挥动着笔,一行行的字可谓是放浪不羁,灯光照着他光洁的额头。恍惚里我突然觉得,他根本不属于我,也不属于这世间,他是属于佛爷讲经所述的那个龙宫,那个西方极乐世界。
“喂,你可别出家去啊,僧人是不能结婚的!”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起来。
“是吗?”他歪头对我一笑,顺手在纸上缓缓写道,“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又走了,总是在拂晓以前,沿着小路消失在巷道尽头。那时,月亮还挂在天上,漫天星河喧闹如沸水。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看门的狗,都不曾留得他的踪迹。
我双手抱膝,依旧在怅怅地望着外面的一丝鱼肚白。被子里还藏着他的温暖和气息,花非花,雾非雾,这是何等的一场迷梦啊。
而楼下的客堂里,已经站了几个人,他们一身的蒙古绸缎袍,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气度甚是不凡。
是路过的蒙古王公吧?揉揉眼,我正要屈膝对着他们行礼,却看为首一人,右手放在胸前,向我恭敬地一弯腰:
“公主殿下。”
身后一声叹息,阿妈的脸庞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
我不能置信地望着她。原来如此,为什么她从小就待我与别人不同,为什么叫我不要留情于此。是她早就预料到,我有天终究要离开这里吗?
可是我的宕桑旺波怎么办呢?我根本不顾他们在叽叽咕咕地用蒙古语说着什么,扭头就往外走。可是脚刚跨出了门槛,我又茫然了。
我甚至于连他的住处都不曾知晓,我又怎么去告诉他我要离开呢?
万般无奈之下,我走上了雪山的山顶,在那一处升起了风马。对着金光璀璨的神殿双手合十。
佛爷啊,如果你真的存在,那就让白鹤带他来,好吗?
又是暮色四合,月满中天。寺庙里传来僧人低低诵经的声音,香雾弥漫如雾霭。那些隐藏在灯红酒绿的笑语,像一阵寒流将我击中。他们的缘分让他们喜乐,而我的,只是让我悲伤。
他们说,世间事最大不过生死轮回。可是我啊,我要告诉他们,除了爱情,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久等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我的肩头。是他,披着一件厚厚的雪狐披风,在风中对着我璀璨微笑。
我抱住他,泣不成声,任凭眼泪如同飞扬的水滴落满了雪狐的毛尖。让我怎么告诉他,从此我要离开他,再也不能看他一眼?
红烛昏罗帐,一切都如此地安静。纵然来生繁花错落有序,那又如何呢?再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情郎,也再没有人能跨过无数的河流,像他一样,向我张开双臂。
“别走了,好不好?”眼看水滴钟又落了那样多的水,我只想一把将它扔到窗外。护国天神如解爱,应不拆散有情人。可是我们的时间却是这样地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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