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感到后背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仰天倒了下去,慌乱中,左手用力下按找支撑,然后就听一声痛呼惨叫。
申斌拉着女郎摔出去后,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小两个美女更是直跌到他怀里,却是拿他当了肉垫,压的他差点没背过气去,而那个大美女慌张下,左手好死不死按在他的要紧处,更是痛的他汗都下来了。
赵芸此刻晕头转向,脑袋一片空白,刹那间自己和小娴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还没待她回过神,就听见身下传来痛苦的声音,“手!手!大姐,你的手!”
赵芸闻声扭头一看,就见自己的手撑在身下一个男孩的小肚子上,慌忙把手移开,却不想她自己惊吓之后全身酸软,怀里还有个小娴,支撑的手一拿开,整个人更是直直倒在申斌怀里,后脑勺正砸在申斌的鼻子上,这一下只砸的申斌是涕泪交流,“啊!”的又一声惨叫,鼻血都出来了。
三人狼狈的滚成一团,这时周围的惊呼声才陆续响起,旁边的人围了过来。
而那辆差点闯祸的汽车,却是毫不停留的加速一溜烟的跑了。
旁边的一个热心大妈帮忙,先把小娴拉起来,小娴这时才“哇”的哭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猛咳,刚才那一下,她吓得把泡泡糖都咽下去了。
赵芸神魂稍定,也连忙翻身欲待爬起,却感到小腹一紧,一看却是申斌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腰带,她的脸一红,低声道:“撒手啊!”
申斌被赵芸刚刚的一下砸的头晕眼花,眼泪汪汪,那叫一个酸爽,闻听此言,一愣之下,低头发现不妥,忙松开了手。
他刚才一心只想救人,没什么感觉,现在把手从中抽离,却就感到了她的肌肤温润滑腻,犹如软玉。
但此刻他全无旖旎之感,只是感到全身无处不痛,龇牙咧嘴的爬起。
赵芸此时也是相当狼狈,头发凌乱,墨镜飞到马路上被车碾碎了,露出了一双明媚的凤眼,但眼中满是惊慌后怕,脸色因惊吓显得越发的白。
背心拉上去一截,露出隐现腹肌的白肚腰,裤子被扯出来一道大裂缝,露出了雪白结实的大腿,好在没伤到皮肉,脚上的高跟鞋只剩一只,鞋跟还断了,另一只掉落在申斌身边。
三人皆有大难不死后的惊慌,申斌顺手将那掉自己旁边的鞋递给她,眼睛自然的瞟向她的脚,她的脚不大,却骨肉匀停,有一种力量感,赵芸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她性格大方爽利,稍一尴尬就恢复过来,转而点头道谢接过。
那辆肇事逃离的汽车惹来路人的一片骂声,但毕竟赵芸失误在先,而且也没出什么不可言的后果,旁人自不会多事,看热闹的居多,既感叹赵芸的命大,又夸赞申斌的反应快,司机无良,七嘴八舌一阵嘈杂。
申斌对那辆车却是有着一些疑惑,从刚才的那辆车的司机表现来看,申斌隐隐觉得,司机后面那个加速踩油门的动作是有意为之,而不是惊慌下的误操作。
他曾听说过有这样一种阴暗的说法,司机如果撞人,那就要撞死,否则后续的麻烦一大堆。
他不知道那个司机是不是有这样的意思,但对这种漠视生命的做法感到十分气愤。
或许只有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才能理解生命的可贵。
好在总算是救下了两人的性命,这让他开心了不少。
赵芸稍事整理,看向一边站起,一边捂着鼻子的申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她记得这个男孩,在道口等待打电话时,她见他很注意的向自己打量,虽然没有不敬的意思,但是当时她心情烦躁,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但紧急关头,却是他拼死出手,救了自己和小娴一命。
她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申斌在伸手的那一刻就把自己置于了险地,如果他拉住自己后甩不动,那势必在撞击下把他也卷进去,生死殊难预料。
而他却仍是毫不犹豫的出手,在那短暂的瞬间,大家全都是凭本能反应,稍作犹疑,就是生死相隔。
结果自己和小娴只是受到惊吓,连皮都没破一块,而自己的失误却连累他接连受了伤。
正待向这个大男孩道谢,就见申斌刚将鼻血擦掉,向马路对面一张望,大叫一声:“我去!”撒腿就跑。
赵芸愕然望去,就见申斌一阵风的赶在道口红灯亮起的最后一刻,跑过了马路,向公交车站狂奔而去。
对面刚刚那辆进站的740公交车,此刻正上了最后一人,车门“啪”的关闭。
赵芸苦笑摇头,搂着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娴,今天看样子是肯定要迟到了。
小丫头搂着赵芸的手臂,那一瞬间的生死际遇,仿似让她长大了不少,她人虽小,好坏还是分的出,之前她对这个对她颇为严厉的表姐钦佩之余,还有着几分抵触,时不时给她找些小麻烦,却也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下赵芸的举动代表着什么。
赵芸拍了拍她的头,勉强一笑,摆脱危险后的她,发现自己抖得厉害,自己从来没有感到死亡如此之近,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小娴的眼角瞥见地面上一个小夹子泛着光,捡起看了下,是一张食堂卡,随手递给赵芸,上面贴着的一张照片,笑着的申斌,很阳光。
姐妹俩相视一眼,都记住了申斌这个名字。
第十二章 周慧
王志雄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从街边的小吃店里晃出来,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酒店虽然也有提供早餐,但他还是习惯了这家老店的清粥小菜配豆浆油条。
他慢条斯理的走着,一边摸着大肚子消食。
昨天晚上那个小妞不错,哎呦,就是腰有点酸,他揉着腰,运动的有点过了,毕竟四十好几的人了。
他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有点忧愁,感叹了下岁月不饶人,回味了下昨晚的销魂,又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站在路边,老王正想张望看看有没有出租车,突然身边一阵疾风掠过,只感到头上一轻,脑瓜一凉,他下意识的去摸,触手光滑圆润,只见一丛假发晃悠悠,飘荡翻滚着落在马路上。
他一愣之下,忙不迭的捡起掉落在路上的假发,重新扣在头上,匆忙间却是戴反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后脑勺却是露出来光溜溜的一截,像个剥了壳的鸡蛋,显得十分滑稽。
他火冒三丈,一边调整一边冲着那个狂奔远去的背影跳脚大骂:“干××,赶死投胎啊!”激动之下,假发再度掉了下来,他手忙脚乱的接住,一阵乱骂,光明锃亮的大秃瓢,在早晨的阳光中熠熠生辉,分外的惹眼。
旁边的路人见状指指点点,哑然而笑。
申斌并没注意老王的愤怒与悲伤,他很庆幸司机很厚道的等了自己一下,让自己终于最后一刻赶上了这班车。
车门在申斌背后关上,申斌靠在车门上舒了口气。对司机道:“谢谢你啊!师傅。”
司机笑着说:“小伙子跑的够快的,体校的吧!”申斌笑了下摇了摇头。
他走上台阶,看见前桌王峰也在车上,正探着头往外看,见申斌看过来,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跑,哎,那个光头骂你呢,你把他假发撞掉了。嘿嘿,好家伙,那光头,啧啧,晚上能当八百瓦的灯泡使,老省电了!”
申斌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人,往外看了眼,车已经开了一段路,也没看到什么。
申斌回道:“我没撞到人啊!我倒是刚才差点被车撞了,差点没赶上这班车。”
王峰凑过来问道:“咋回事?刚才街那边在干嘛?大呼小叫的,围一堆人。我看见你好像从那边跑过来。”
申斌骂道:“过马路碰到一个二杆子,人行道不减速还加速,都有100码了,黄灯闪了,还一个劲的冲,差点出人命。”
“没撞到人?”
“没有,害我摔了一跤。”
王峰听说没人受伤,便没了兴趣,附和着骂了两句,突然鼻子耸了耸,道:“咦,什么味儿?这么香!”
说着靠近申斌闻了下。奸笑道:“好啊!老实交代,昨晚干嘛去了?这香水档次不低啊!”
申斌闻言,低头闻了下,身上确实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心中随即恍然,肯定是刚才和那个美女撞在一起沾上的,他自然不会跟王峰解释,他知道了能把你烦死。
王峰见他不答,更是来劲,挤眉弄眼的小声说:“小心你的梦中情人吃醋啊。”说着向车厢后努了努嘴。
申斌顺着看过去,只见车厢后边有几个女生凑到一起正小声的说笑着,间或眼光向他瞥来。
其中一女长相清丽甜美,笑容可人。看见他望过来那女孩脸微红的移开目光。
申斌只是一瞥就收回了目光,这些女生是三中的学生,三中是旅游职业中学,其中高中的空乘班名气很大,美女扎堆。
这个女生申斌偶尔会在这班车上碰到,漂亮不说,笑起来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甜美动人,看见她的笑容,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和她一起笑,心里都亮堂了起来。
她的笑靥让申斌想起一个女作家的话:“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申斌觉得这个女孩就是这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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