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从电台开始 (铁怀)

　　这个‘照应’的意思凌云并没琢磨明白，就听周成又给他解释起了新台长的人选问题。
　　“上次金话筒比赛之后，总局在全国各电台做了很大的人事变动，这事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当时很多电台台长和主任都被撸了，怎么？这和我有关系？”
　　凌云问，周成笑着点头。
　　“自金话筒后，各电台出现了大量的空缺，总局从个电台挑选了一些骨干补充了进去，但还是有大量的空缺没人顶，于是……”
　　于是，江雷这个奇葩就特立独行的设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选拔台长计划’！
　　听着周成的讲述，凌云直接变成了凌乱，他不可思议的失声叫道。
　　“什么？当初总局发的那个助农扶农活动，其实是为了给这些电台选新台长？”
　　周成点点头，显然也觉得有些无奈。
　　“没错，根据江局的指示，这个活动是自愿参加，一是测试主播的业务能力，二是测试主播的政治素养和个人操守。当然，通过测试后还得评判主播的其他能力，比如平常表现、管理能力等等，只有表现最优秀的，才有可能脱颖而出，成为台长的候选人之一。”
　　“候选人之一？这是什么意思？”
　　“候选人之一的意思是，为了防止考核环节有人使用非常手段，所以最后一环还得江局亲自把关，看得出来，江局很喜欢你，也很器重你啊。不过这次的考核测试，你的实力也确实非常优秀，几乎让上京那帮人惊掉了下巴。”
　　周成笑着再次拍了拍凌云的肩膀。
　　“你不但能主动参与助农扶农，还能做出那么高的成绩，就连HS县、林阳县ZF部门都在媒体上夸奖你为助农先锋啊！尤为重要的是，在这次助农扶农活动中，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花电台一分钱经费，反而还给电台带来超过600万收益的主播！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能当台长的原因！因为江局和我都认为，只有你这种人，才能彻底改变电台以往那些陈旧的观念和陋习，带领这个已经落后时代的媒体行业，再次焕发第二春！”
　　顿了顿，周成又补充道。
　　“当然，你的个人业务能力也是这些候选人里最优秀的，入职不到一年，不但把两档节目的收听率提高了惊人的地步，还拿到了金话筒大奖，广告赞助也刷新了全电台记录，更在去年给咱们电台创收超高300万！有这份实力，当个台长似乎也不过分！咱们江局选拔台长从不看资历，他只看能力，这次除了你之外，另外还有5位电台台长，也都是刚入职不久的新人，只不过他们的成绩远没有你耀眼而已。”
　　凌云瞪大了眼睛，他做梦也没想到，为了选个台长，江雷竟然从去年11月份就开始布下了这个惊天大局……
　　此刻他又想起了当初和江雷在办公室谈话的情形，当时自己迷迷糊糊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瞬间觉得通体一寒，心说此人心机如此深沉，为人处世又奇葩怪异，以后还是少有交集的好。
　　见凌云一脸思索的表情，周成略微有些歉疚的开口。
　　“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这次暗地里选拔台长这事，其实我也是前天去上京开会才知道，并不是有意要瞒你。不过……说起来也得庆幸我提前不知道整个计划，不然肯定会偷偷告诉你，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你早就被淘汰了。”
　　这一切似乎是人为的，又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如果当初周成知道有这个测试，他肯定会偷偷告诉凌云，结局或许就不是现在这样。
　　对于凌云来说，虽然是靠着能力得到了这个位置，但这一切却更像是被某个人早就偷偷刻意安排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都在正常中透露着不正常。
　　比如面试的时候，果真就那么巧？刚好轮到自己的时候江雷就出现了？
　　接到助农扶农通知的时候，果真就那么巧？自己家正好有滞销的苹果？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家正好有滞销的苹果，所以才接到了助农扶农的通知？或者说，这其实就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一个考核环节？
　　还有金话筒比赛后和江雷在办公室迷迷糊糊的谈话，以及前不久群里老贼说的那些话，都代表着什么？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寡妇敲了门，还是母猪丢了魂？
　　这一切的一切，让凌云都摸不清头绪……


第88章 三把火
　　周成笑着轻声安慰。
　　“行了，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当之，你也别太紧张，台长虽然听起来威风，但和总局那些领导比起来，也就是个芝麻官，总局那些人再和其他体系的人比起来，也是芝麻官，所以……平常心对待吧！”
　　“谢谢周台，我会的。”
　　周成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朝凌云叮嘱。
　　“以后在台里和胡天来相处，尽量还是别硬碰硬，我不怕你吃亏，只怕你拉低了自己身份，毕竟台长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凌云刚想感激的点头，结果没想到周成直接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真要搞他，就偷偷来阴的，当年我……咳，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收拾东西了？”
　　……
　　会议结束后，胡天来就像丢了魂一样，本来想回自己办公室，走着走着，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老丈人家门口。
　　等敲了门他才反应过来，不禁暗自苦笑，心说这么多年了，自己虽然已经是仙养电台的主任了，可每次遇到事情，还是会跑来找曾经提携自己的岳父余保国。
　　嘎吱……
　　老旧的防盗门被轻轻拉开，余保国看到是胡天来后，瞬间愣了愣。
　　“今天周一，你……你怎么没去电台啊？”
　　不等胡天来回答，他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可能之前的安排和计划翻车了。
　　“任命通知没下来？”
　　“下来了……”
　　“那你怎么还哭丧着脸啊？”
　　“台长是凌云，你说我能不哭丧着脸吗？今天在会议室，我的脸算是丢光了！”
　　一边换鞋，胡天来一边哭诉，这言语之中既有委屈，也夹杂着一丝丝对余保国的不满，似乎在怨恨余保国牛皮吹的大，其实半点用都没有。
　　两人进屋，余保国给他倒了杯茶，蹙眉疑惑。
　　“凌云怎么可能当台长呢？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入职都不到一年，这江雷真是瞎胡闹！”
　　余保国言语之间还在以电台的元老自居，听到他提到了江雷的名字，胡天来立马想到了一件事，蹙眉问。
　　“爸，你说……这凌云会不会和江雷有什么关系啊？我招聘的时候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轮到凌云的时候跑来了，现在又任命凌云成了台长，这……”
　　“听你这么说，凌云的背景看起来似乎不太简单啊，好像来仙养电台就是为了镀金啊，可是……你不是调查过他的背景了吗？”
　　“我是调查过，可是……”
　　胡乱迪化，其实只是胡天来想给自己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两人沉默了一番，余保国似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哦了一声开口。
　　“对了，前不久我动用老关系查了查江雷，这人的身份很特殊啊，没人知道他从哪调来的，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所有人谈到他都讳莫如深，似乎都很顾忌他，我打听了一圈，也就知道他喜欢拳击散打，未婚、无子……”
　　慨然的叹了口气，余保国又开口道。
　　“这个人接手电台后，似乎并不畏惧任何一方的势力，大刀阔斧的就来了个彻底改革，身份又这么神秘，并不太好对付啊，这次提拔了很多年轻人。我看啊，以后你还是老实一点做事，现在凌云既然成了台长，你也就别去招惹他了，好好干你的主任，安稳的熬几年，再谋其他！”
　　这是要让自己低头吗？
　　胡天来恨恨的看着余保国，心里咬牙切齿，可表面还是努力的、极其不愿意的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依仗的岳父已经老了，就像个掉了牙的老虎，完全没了当年谁也不惧，能一手遮天的气势。
　　越看越厌烦，放下茶杯，他随口糊弄了两句，起身走了。
　　当天晚上，由凌云坐东周成买单，电台的所有人集体前往了楼外楼。
　　“来来来，大家举杯，庆祝周台长高升！”
　　“也祝贺凌云成为我们仙养电台的新台长！”
　　觥筹交错之下，阿飞游走在凌云身边，细心的替他挡下每一杯酒。
　　到现在为止，胡天来和凌云的恩恩怨怨，以及整个电台权利的更迭，算是暂时拉下了帷幕。
　　至于下一场戏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明白，其实只是时间问题。
　　依照胡天来的性格，他这种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天上班之后，周成踏进了马路对面的仙养电视台，而凌云也正式搬进了台长办公室。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凌云的三把火，在下周一的周例会上，终于也烧起来了！
　　新的一周，仙养电台会议室。
　　凌云穿着正装肃然的坐在首座，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所有人。
　　当！
　　墙上的挂钟发出沉闷的响声，会议室的人表情各异，有百无聊赖的、有低声吐槽的、也有漫不经心低头玩手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