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阿巴兄把林渊领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电脑桌、一张床、一台空调和一个空衣柜外,什么都没有。
“你昨天不是说正好想来Z市玩玩嘛,我就专门给你整了一套被子床单之类的,等会儿给你拿来。”
“没事,不着急。”林渊说,“要不我们先录节目吧。”
阿巴兄点了点头,说:“也好,早点拍完我可以早点剪、早点发,你也可以早点出去玩。对了,你出去玩的话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因为……”
他举了举相机,说:“因为我要剪视频。”
“我也希望视频能早点发。”林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说:“对了,我们拍张照吧,我等会在快博和D站上预告一下咱这节目。”
“那敢情好!”阿巴兄果断打开手机拍照,和林渊合了一张影,随后又将照片发给了林渊。他说:“你先发着,我去调试一下设备,等会我们就能开拍了。”
林渊点了点头。
他在快博和D站上发了一条动态,说他正在和@阿巴兄拍摄新一期的《网红面对面》,他会在节目中聊一些自己的心里话。
发这条快博不仅仅是为了预热,也是为了情绪值和任务。
林渊看了看他的任务进度,已经无限接近五分之四了,这条动态发出去之后收到的流量分成和打赏说不定能帮他完成剩下的五分之一。
他走出房间,看到阿巴兄已经放置好了摄像机。一台摄像机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一台摄像机放在电视柜上。沙发前的桌子上除了摄像机之外,还摆着两个奖杯。
“完事了?”阿巴兄问。
林渊点了点头。他坐到了沙发上,这时他才看清楚这两个奖杯上的字。
“18年D站百大网红”“19年D站百大网红”。
林渊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阿巴兄摆了摆手,说:“害,两个小奖,不值一提,摆上去充充门面。”
这句话槽点太多,林渊都不知道该怎么吐。
“对了,这个视频拍完之后什么时候能发?”
阿巴兄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渊在拍摄之前还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摸了摸头,说:“我肝一肝三天内剪出来没问题,花时间的地方主要是挑选能放进视频的片段。毕竟有些片段涉及隐私、有些片段效果很差、有些片段过不了审、有些片段嘉宾不想让别人看见等等,这些片段都得剪掉。然后我还要……”
“好了好了,”林渊赶紧摆了摆手,让阿巴兄停下来,他说:“我知道了。”
“那咱开始吧。”
林渊比了个ok的手势。
阿巴兄咳嗽了两声,清了下嗓,打开相机,说出了开场白:“不管你是谁,来到这里就是兄弟,饭不能乱吃但话可以乱讲,欢迎大家来到《网红面对面》第三期!有请我们本期的嘉宾,导演、编剧、歌手、作词人、第四十八届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者——林渊!”
林渊站起来,对相机鞠了个躬。
“我们林导真的很有礼貌,”阿巴兄笑道,“但是我不会因为礼貌嘴下留情。”
林渊猜测“不会嘴下留情”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我刚刚为观众朋友们介绍,说你是导演、编剧、歌手等等,你的那么多个头衔中,最亮眼的可能就是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者了吧。”
“或许。”
“别太谨慎,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你可以乱讲话的。”阿巴兄说,“要不,你为观众们自我介绍一下?”
“好。”林渊双手绞在一起,眼睛看着相机,他笑了笑,说道:“大家好,我是林渊,一个……一不小心出了点名的普通人。”
阿巴兄鼓起掌来,他说:“我的粉丝都说我是D站装b第一人,但是在看到你后,我发现他们不够客观。”
“???”
“一不小心出了点名,你的意思是,《留下我》《黑洞》是一不小心拍出来的?”
“恐怕是的。”
“《青花瓷》是一不小心写出来的?”
是一不小心从记忆里蹦出来的。
“金曲奖最佳作词奖入围是一不小心获得的?”
“这个我是真没想到。”林渊实话实说,“我写《青花瓷》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赚点歌词钱,没有想过它可以获奖。”
“妙啊。”阿巴兄鼓掌鼓得更起劲了,他说:“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才能成为你这样的普通人呢?”
第一百二十章 有人捣鬼
林渊和阿巴兄扯了二十多分钟,阿巴兄说:“好了。”
“好了?”林渊一愣,虽然两人聊了挺久,但也还没说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阿巴兄说:“刚刚拍的是开头部分,我们拍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手机,说:“拍了二十七分钟,我会把这段剪成三五分钟。现在我们拍正片吧。”
林渊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
“我以为我们早就开始了。”
“哈哈,没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阿巴兄大咧咧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你看,我们这种拍视频的都不容易,几分钟十几分钟的视频背后是我们十几个小时、好几天的努力……”
林渊赶紧打断道:“我们继续吧。”
“哈哈,好。我们继续。”
阿巴兄喝了一口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问林渊:“你喝点什么?我家里有雪碧、可乐……”
“不用了。”喝了从系统抽出的那瓶汽水之后林渊喝什么饮料都觉得没有滋味,“我喝水就行了。”
阿巴兄拿了一瓶瓶装水给林渊,林渊注意到他家里面有整整一箱这种水。
看见了林渊困惑地目光,阿巴兄说:“习惯了,烧出来的水总觉得味道怪怪的,不想喝。”
林渊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矿泉水,心里暗下决定:等债还完了,我就把所有积分拿去入门级抽奖抽汽水喝。
“来了来了,这次真来了。”
阿巴兄再一次打开相机,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直接进入正题:“我在网上看到过有爆料你家庭背景的帖子,说你们家家境不太好是真的吗?”
林渊犹豫了一下,说道:“对,那是真的,因为欠了些钱。不过我不是很喜欢提这件事,不是因为觉得丢脸什么的,就是单纯地不想卖惨而已。”
“所以你宁愿冒着被大学生微电影比赛禁赛的风险也要把电影卖给加棱?”
“说实话,我其实是不知道大学生微电影比赛有参赛作品版权完整这一条要求的——有这种要求很正常,但我当时确实没有想过。”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不知道这样做会违规所以才卖的电影?”
“是的,毕竟四十万……真的挺诱人的。”林渊笑道,“不过如果我知道有这条要求的话,就算再加四十万我也不会把电影卖掉。”
“所以你现在就很后悔?”
“有一些吧。”林渊想了想,又说:“不过那四十万确实会帮我家省去好些麻烦。”
“我突然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别问了吧。
但是林渊还是说:“没事,问吧。”
“如果当时你知道卖电影会被禁赛,会被很多网友骂,会让你……很难再做导演、网红这种职业,而加棱公司又出了六百万的高价——这应该是你家的欠款数?——你会不会选择卖掉电影?”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家……欠了那么多钱的?”
“那些贴子上说的啊,难道不是吗?”
林渊一脸震惊,他们怎么连他家里欠了多少钱都能挖出来,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们继续刚刚那个问题吧。”阿巴兄没有看见林渊的脸色变了,他问道:“你会不会选择卖掉电影?”
林渊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不考虑那部电影值不值六百万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卖。”
“为什么?”
为什么?
要说出真相吗?
告诉他,其实我拍电影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恰烂钱还债,然后再让他把这句话放到网上?
这会让很多粉丝很失望吧,这会被网友骂死吧。
但是……
“你知道吗,”林渊露出一个苦笑,他说:“我不怎么喜欢骗人,所以我准备说实话。”
“噢?”阿巴兄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节目效果似乎要出来了,他说:“说吧。”
“因为我拍电影、参加比赛包括后来的写《青花瓷》等等,都是为了……赚钱。”林渊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一个对艺术有追求的人,我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还清六百万的欠款而已。”
“债务这种东西就是一块大石,如果不早点甩掉,早晚会把你压死。”林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还是继续说道:“而我不想被压死,所以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需要能够还清那些债务的钱。”
“或许一些观众有关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说那场污蔑事件,比如说现在的禁赛事件。关注禁赛事件的人可能会很好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林渊,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回应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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