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勉强火一下吧 (苍凉一世)

　　“算是朋友？”符教授眉头一挑，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我就理解为，你和他不是朋友吧。说吧，大制片人今天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聊聊天，顺便聊聊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林渊。”
　　“不，”符教授纠正道，“林导是我的朋友，这没错。但他是不是你的朋友……这还有待商榷。”
　　唐聚才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和符教授围绕着林渊随便聊了些琐事，十分钟后，他见时机到了，便开始套话。他想要套出符教授在剧组里的分工。
　　符教授虽然一直待在象牙塔里，但是他活了那么多年，也算有点社会经验，自然知道对方这是在做什么。
　　唐聚才套话套了半天，连个屁都没套出来。
　　他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于是他决定换个策略，来个直接的。
　　他的食指敲了敲桌面，说道：“你开个价吧。”
　　“开价？”符教授眼睛一眯，一股寒芒从他的眼底掠过，“这么说来，你确实不是林导的朋友。或许，我可以这么理解——你是林导的敌人。”
　　“我也可以和他做朋友。”
　　“你走吧。”符教授站起来，说：“我等会儿还有点事，恕不远送了。”
　　…………
　　经历了一次失败，唐聚才并不灰心。他和很多老古板打过交道，知道他们不好对付，所以一开始他就没对符教授抱太大的期望。
　　“希望这个小子可以上道一点吧。”唐聚才看着对面那位颚骨突出的瘦削男子，心想。
　　“你就是小茂吧？”
　　“是的，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和你聊……”
　　“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
　　“什么事？”
　　“写歌……关你什么事？”
　　唐聚才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已经开始张开了：“你要帮林渊写歌？”
　　小茂愣了一下，说：“是啊。”
　　唐聚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呆滞，似乎是个比较好忽悠的对象。于是他又和小茂套起了话来。
　　在套话的过程中，他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1、符教授和小茂并不是剧组成员，他们只是来帮林渊作曲、写谱的。
　　2、林渊自己弄出了旋律。
　　3、林渊有两首歌需要作曲、写谱，一首叫《一次就好》，一首叫《青花瓷》，其中《青花瓷》最难写。
　　4、林渊准备把其中一首歌用在电影里面。
　　正当唐聚才准备深入问下去的时候，小茂的手机响起来了。
　　小茂一看号码，是符教授的，便接了。接通电话没多久，他看唐聚才的眼神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刚刚确实有个男的来找我……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对对对！好像就是他！他还和我说他是林导的朋友……什么？他骗我？……没有，放心，我没有和他说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茂边打电话，边恶狠狠地瞪着唐聚才。唐聚才以为小茂会骂他，但小茂在挂断电话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
　　回到酒店，唐聚才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从小茂那里得到的消息。
　　刚开始，他并没有看出来那四条消息对他有什么用处。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这四条消息组合在一起，透露出了一个消息：林渊没有自己作曲。
　　林渊这个靠着自己写出了《麻雀》（因此获得华国流行音乐奖）和《怒放的生命》（因此提名木吉他奖）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有了旋律的基础上，把作曲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去做？
　　可能性——或者说靠着这四条消息能够编造出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
　　林渊，根本不会作曲！
　　“这件事爆出去，足够他吃一壶的了。”
　　林渊不会作曲的话，被写入教科书的《致爱丽丝》是谁写的？《麻雀》的作曲者是谁？《怒放的生命》的作曲者是谁？
　　林渊刻意抹掉他们的存在，这是侵权啊！
　　唐聚才当然知道自己手头上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林渊不会作曲，但这不重要。汉语里有一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
　　一个人说林渊不会作曲，你不相信；两个人说，你开始有点动摇了；当你听到第三个人说起林渊不会作曲，你就会相信这件事情。
　　唐聚才也知道，这点麻烦迟早会被林渊解决，但是它确实恶心到林渊了啊，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的最终目的不是让所有人相信林渊“侵权”、“不会作曲”，而是给林渊使绊子，让林渊恶心。
　　计划有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办了。
　　毕竟，他担任制片人的那部电影很快就要正式开拍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这种琐事上。


第三百八十章 冲你来的
　　在唐聚才去忙电影的事情的时候，另外一边，他的手下也和那些歌手谈好了。
　　那些本来已经口头上答应和林渊合作，但是因为没看到剧本，所以暂时没有签合同的歌手们看在启示的面子上，表示不会为林渊的电影助力。
　　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歌授权给林渊，更不会去参演他的电影。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也有几个歌手根本不给启示面子。他们对唐聚才的手下说：“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林导要合作，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手下把这些人的名字收集好，发给了唐聚才。唐聚才一看，眉头一皱。
　　这些不给启示面子的歌手中，有两位是享有国际声誉的，剩下两位则是在业界出了名的有个性，他们不给启示面子也算正常。
　　正想着，手下又接了两句：“潘老师和岳老师虽然坚持要和林渊合作，但是他们也说了自己不会去参演林渊的电影。”
　　手下口中的潘老师和岳老师正是那两位享有国际声誉的歌星。
　　听到这话，唐聚才松了口气。
　　本来他对手下的办事结果不是特别满意。
　　因为虽然他的手下代表他和启示赶走了林渊的大部分合作对象，但是还是给林渊留了俩极具影响力的歌手。
　　如果那俩歌手参演林渊的电影，那将会为林渊和那部电影带来不少的关注。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现在，得知那两个最有影响力的歌手不会参演林渊的电影后，唐聚才就满意多了。
　　他们虽然知名，但是只要不在电影里露脸，他们能为电影带来的关注就比较有限了。
　　唐聚才揉了揉脖子，心想：“这一把赶走了林渊大部分的合作对象，应该够他吃一壶的了。”
　　况且，我的进攻，可还没有停止呢。
　　…………
　　林渊和邢律师飞到G市之后，饭都没吃，直接打车开往启示。
　　见到满脸堆笑的人事部经理，林渊也不多废话，把那张写着“累了，不想干了”以及他的签名的辞职信推给了对方。
　　人事部经理愣了愣。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先跟我客套几句吗？
　　“咳咳，林导，你想辞职这件事情，我听小郝说过了，你确定不要再考虑一下吗？我们启示是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了，待你也不薄……”
　　林渊冷笑了一下打断了经理的话，身旁的邢律师心领神会，开口道：“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了，林导既然带着我来了，那就是去意已决，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对了，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正在录音。”
　　经理脸色一黑，他扭头看向林渊的时候，却又立马露出了笑容：“林导，这位是……”
　　“我是林导的律师，我姓邢。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好，不必麻烦林导。”
　　经理面色阴晴不定，他干笑了两声，说道：“邢律师，你知道的，林导的身份不一般，他能不能走，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经理说了算的。”
　　“那就让管事的人来说吧。”
　　“总经理最近有点……”
　　邢律师用手背敲了三下桌子，皱眉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根据劳动法规定，职工有辞职的权力，只要提前三十天以书面形式通知公司便可。林导现在亲自来这，亲手把辞职信交给你，你收下，事情就结了。”
　　“我说过了，林导能不能……”
　　“林导能走。他当然能走。法律赋予了他绝对的辞职权。你们就算不想让他离开，也没用，因为解除合同根本不需要取得你们的同意。”
　　经理的脾气也上来了：“是的，没错，林导确实有绝对的辞职权，但我们启示也有请求赔偿损失的权利！如果你们愿意等总经理有空了，好好谈谈，说不定可以降低离职成本。”
　　当然，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想的却是：好好谈谈，说不定你就不想走了。
　　邢律师看了林渊一眼，林渊点了点头，让他按照之前说好的做。于是邢律师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没必要。你们收下辞职信，具体的赔偿事宜以后再慢慢讨论。”
　　说完，邢律师看了一眼林渊，随后站了起来。他对经理说：“记得把辞职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