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鼓励居民能提供相关线索,证据,我们一定好好整治。
台下的吃瓜居民一片叫好,说话间就有人要去台上提供线索。
不能呆了。要跑,赶紧跑。
周侉子在河边洗了把脸,整了整仪容。
他小心摸到徐城火车站,广场上黄牛都少了很多,剩下的也藏得更加隐蔽了。
“同志,买张车票。”
“去哪?”黄牛压低声音。
“哪都行,越远越好。”
“我这还有一张海南的硬座,今天下午的。”
“行行行,就是海南了。”周侉子痛快的掏了钱。
进了候车室,乌压压的一片人。周侉子也不敢凑近,找了个拐角蹲坐在地上。
这时正是开学的时候,徐城为附近几市仅有的枢纽。各市的应届往届大学生都要到这里转乘火车,一时之间,候车室里充斥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他们谈论着诗歌、哲学、国家、经济……那种莫名的气质让周侉子不免有些惧怕,在拐角缩的更深了。
“k201次前往海南三亚的列车就要出发了,请乘坐的客户尽快检票进入站台……k201次前往海南三亚的列车就要出发了,请乘坐的客户尽快检票进入站台……”
周侉子看了一眼车票,真是“k201”,站起身来就往检票口赶。走得太急,一个不小心,就撞倒一个椅子,倒在地上,几个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同样被撞倒在地。
周侉子爬起来,继续赶路,检了票,成功进入站台。
一列向南行驶的火车,鸣着汽笛进了站台。
“自由了。”
周侉子望着火车瞬间有些想哭……
……
“什么人呀,真没素质,撞了人都不道歉的。”歪在地上的高一玮生气地说。
杜青玉同样摔倒在地上,只是她看着周侉子离开的方向,一脸疑惑:“那个人看着好眼熟。”
“看错了吧,完全不是一路人。”陈许手捧着本书站在一边看着摔倒的各位。
“快别站着了,赶快拉我起来。”
高一玮伸出手,陈许一把拉起。杜青玉也自己起了身。
王安全、沈长河一道,已经坐上途径金陵,开往沪城的火车走了。学习小组一行人此时只剩下陈许、高一玮、陆大有、杜青玉。
“你一直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陈许看书看得入迷,高一玮摔倒之前就想问。杜青玉和陆大有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陈许翻到封面,给几人展示了标题——《叔本华选集》。
“讲什么的,说来听听。”
“好,反正也没事,就和你们说道说道。”陈许将书本合上,“刚刚看到叔本华论欲望,他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你们觉得呢?”
“有道理,高考前看书便觉得痛苦,高考后不看书了便觉得无聊。”高一玮说。
“可是想着去上大学还是很开心啊!”杜青玉说。
“那也许不是因为上大学开心。”陆大有突然冒了一句,陈许、高一玮顿时大笑。
杜青玉则是羞红了脸:“陆大有,你去京城别和陈许、高一玮在一起,快学坏了。”
陆大有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出门交朋友会很开心。”
“听我继续说吧。”陈许继续话题,“其实就是叔本华将欲望强行分类为得到、得不到两种状态,然后在这两种状态中得不到想要的解。”
“我来划分就不会这么划分,很简单嘛,欲望就分为低级欲望和高级欲望,低级欲望只需放纵,暴饮暴食之类。高级的欲望则需要克制。”
“放纵的人开心,但是始终无法触摸世界的真相,无法认清规则,糊里糊涂的。克制的人痛苦,最后追求的可能也不过是‘死的明明白白’。”
“作为对手而言,前者让我放心,后者让我恐惧。”
“这句话怎么理解?”陆大有听不明白。
“就说之前的那些人,终日处于欺骗和暴力的世界里,生活放纵。如果他们是我的对手,我只需要在保证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作壁上观,他们就会自寻死路。欺骗就只能互相猜忌,无法形成信用,暴力则会让人的低谷处于生命线以下。只要有一次低谷,”陈许一拍巴掌,“啪,就完了。”
汽笛声再次响起,陈许三人送杜青玉上了南下的火车。又过了一个小时,三人进了入京的火车。三人在同一间软卧,剩下的一个床铺已经有一个年轻人睡在上面看书。
年轻人一看就是个学生,白白胖胖的。出于礼貌的打完招呼之后,陈许一行人的话题继续开始。
“你这有些绝对了,我老家有个二流子混着混着娶了村长女儿。”高一玮说,“现在的生活都是美滋滋的。”
“这当然不是宿命,这是概率。”陈许说,“而我相信概率。人如果一直在欺骗和暴力的环境下不寻求超越,自然无法认知主流社会的运行规则。换言之,这种人既容易自我毁灭,也容易被主流社会‘降维打击’。”
“降维打击是啥?”
陈许不想解释太多,又像一个算命先生一样老神在在,“我们极端的设想一下,没有信用和治安的情况下,欺骗和暴力统治的世界就是一座黑暗森林,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之。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看到高一玮和陆大有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陈许知道自己又成功了。
“黑暗森林?”那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突然坐了起来,摘掉眼镜,“这个理论不错,看上去可以解释费米悖论。”
陈许这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试探地问了句:“我叫陈许,耳东陈,言午许。兄弟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大刘。”
妈耶,装逼装到了主人家喽。
陈许欲哭无泪,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和大刘讨论“费米悖论”。高一玮和陆大有在一边也听得颇有兴致。
“如果这个样子,那宇宙也太可怕了。”大刘说,“不敢细想。”
“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一股强烈的美感?”
大刘摇了摇头:“不觉得,又不是姑娘。”
大刘现在还是大二,这算是他第一次出远门。陈许主动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既然碰到了,又和印象不太一样,那可不能让他跑偏了。
晚间,列车进入华北平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陈许叫醒三人,让他们看满天的繁星如细密的渔网一般笼罩在大地。
见到三人被漫天繁星吸引,陈许开始深情地朗诵:“我见过你们人类难以置信的事,我见过太空飞船在猎户星座的边缘被击中,燃起熊熊火光。我见过C射线,划过‘唐怀瑟之门’那幽暗的宇宙空间。然而所有的这些时刻都将消失在时间里,就像...泪水...消失在雨中一样。死亡的时刻...到了……”
三人回头瞪大瞳孔看着陈许,三副见了鬼的样子。
尼玛!这是外星人?
……
第一卷 卷末感言
(今天写的被屏蔽,正在重新审核,勿等;太难了,今天一共4个收藏,这个星期的数据怕是又要崩,求推荐安慰)ps:最新战报,前一章已解封,太难了o(╥﹏╥)o
在这本书之前,本来是想写中式蒸汽朋克+修仙的,风格、设定都差不多准备好了,绝对邪典。结果一看仙侠诸神乱战,溜了溜了~
所以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写这本书都没怎么准备,到现在还没有大纲。o(╥﹏╥)o
当然这也是我选择第一本书写重生文的重要原因,你只要按着现实规则写,就不会飘得太远。历史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可能成为你即兴创作的锚点。
比如陈许来深圳那一段,其实没想着写那么飘。只想着让他们外汇赚第一桶金。没想到随意引入的两个外宾又给了灵感,直接将很后面的一小部分商战内容直接挪到前面来。在这里说一下,我最有自信的就是金融商战部分了,争取像水途靠拢。
又比如各地帮派这种事,现实是有抱团的,但没这么夸张,我就尽量加些江湖气进去,算是突出一下这个草莽辈出的时代吧。
马绍宏这些人的命运早已注定,毕竟我的字典里,向来只有“邪不胜正”嘛(挤眼
最后的剧情其实写的不好,小敏和王大胆的铺垫还不够,但是实在没时间了,没有大纲的我码字真的慢,只能最后一章补救下。就是那段对欺骗和暴力的论述,时间确实是可以凑在一起,但是结局不是,早已注定。
有时间我会对小敏和王大胆的部分做修改,没时间就算了。
言归正传,说说这本书我想写什么吧。
取名叫《我们的1982》,其实就是想写大时代,想写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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