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松开手,那人跪地磕了头,赶紧跑了,周围围观的人都唾弃起来。
“呸,都说长嫂似母,赶了小叔子还偷偷派人跟着看,这算什么东西。”
“就是,没娘就是没人疼……”
朱筠墨转身看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庞萧的身上。
“霄伯刚才皇伯伯赏赐的那处宅子,你可知在那儿?”
庞霄赶紧点头,“距离宁王府不远,主子的意思我们现在就搬过去?”
朱筠墨一挥手,“搬,皇伯伯不是已经着人布置妥当了,反正我们东西也都收拾好了,直接搬过去,择日不如撞日,也不用在意那些黄道吉日。”
周恒叹息一声,朱筠墨这个嫂子,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之前的做法那么谨小慎微,可以说是算计到各个地方,可如今他们回了京城,怎么几件事儿都如此莽撞,派出盯梢的人也都这样不谨慎,难道是不想隐忍?
不对,想想那用蜡书写的令牌,这样的安排绝非普通人能够想到的,如若当初不是苏晓晓,恐怕朱筠墨真的会被杀,或者出现什么意外。
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人帮着她谋划?
周恒越像越是觉得复杂,不过此刻皇帝的态度很明显,愿意为朱筠墨撑腰,无论怎样眼前看,这不是什么坏事儿,只能顺着意思来了。
庞萧那边赶紧称是,转身去安排人装车,薛老大也张罗这让回春堂的人整装待发。
昨日的东西早就收拾妥当,只是拿了一些临时用的物品下来,简单整理后众人朝着新宅子走。
……
张辅龄将手中的供述放下,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属下。
“那孟孝友,不记得找他的人是谁?还是不敢说?”
那属下赶紧躬身,“大人,孟孝友诬告之事已经认了,只是他说不知道那接洽人是谁,属下问他是否是涉案的几人,他摇头说是没见过,在大堂上压根没再见到此人。至于相貌时间有些长,他不甚记得,只是记得此人右掌心有一道伤疤,不是割伤的伤疤了,是那种被烫伤后留下的伤疤,皮肉紧缩全都聚集在一起,手指也不算灵活,不能完全伸展,按照他的描述,属下找人画了一幅画。”
张辅龄接过那画,别说只是一眼,让人汗毛都炸起来了,他伸开手掌,将手指弯曲,学着图上手的动作却非常难以模仿,眉头微微紧缩。
“这样的伤痕到是非常奇特,不过没有别的信息吗?”
“仅有此特征,属下想,他毕竟是医者,对人身上的伤情会有特别的观察能力,如若找到一个大夫问问,或许能知晓这伤是如何造成的。”
张辅龄眼睛微微眯起,“你如此一说,本官倒是想起一人,送人犯来的宁王世子,他有个朋友就是大夫,张万询的伤就是他救治的。”
那下属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张辅龄。
“属下今晨就见到张护卫长了,脚步声风,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还未来得及问,原来竟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张辅龄点点头,“行了不说了,既然世子已经回京,那我也要登门道谢,将张万询叫来,让他跟老夫去宁王府走一遭。”
那人神情一顿,抬眼看向张辅龄。
“看来大人并不知晓,昨日宁王府的事儿了?”
张辅龄一怔,“宁王府何事?”
此人简单介绍了一番,“……今儿一早,据说圣旨已经下了,将原来闲置的恭王府赐给宁王世子了,估计这个时候,人已经搬过去了吧。”
张辅龄起身,来回走了两圈,平日他就很少关心京中的这些新闻,不过没想到只是回来一天多,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是让张辅龄有些吃惊。
权衡了一番,张辅龄再度抬眼,目光坚定地看向那名下属。
“去备车,让张万询跟着本官走一趟,千里之遥托付世子救命,这份情谊不能忘却,此刻管不了别人如何评述。”
第二百章:特别的疤痕
一个时辰后。
周恒坐在花厅里面端着茶盏,看向院落。
这里没有梅园大,不过院子非常的精致,而且一直有人打理,里面的所有用具全部齐全,不用说这是皇帝吩咐的,从昨日搬出宁王府,到此刻不到一天的时间,如此迅捷真的让人瞋目。
回春堂的人住在东院,跟着朱筠墨回来的侍卫,居住在西院,后院还空闲很多地方,朱筠墨将茶盏放下,准备起身去看看周恒那里安置的情况。
就在此时,庞霄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朱筠墨看向庞霄,一脸的疑惑。
“怎么了?”
“主子,张辅龄大人到访。”
朱筠墨一怔,“他怎么来了,再者如何知晓我们搬到这里的?”
庞霄抿紧唇,“据说整个京城,没有不知道皇上将原本的恭王府赐给主子做宅院的,还有很多御史准备弹劾呢。”
朱筠墨一点儿都不意外,赶紧挥手。
“算了不提这个,快请张大人进来。”
庞霄领命去了,片刻功夫张辅龄带着张万询走了进来。
“张辅龄见过世子,今日前来,就是带着张万询叩谢您和周大夫的救治。”
朱筠墨赶紧上前,将张辅龄和张万询扶了起来。
“张大人快快请坐,无需如此介怀,遇到事儿你能想到我们,定是会倾尽全力去救助。霄伯,请周恒过来吧。”
庞霄赶紧去请人,几人分宾主落座,一个小厮捧上来茶盏,朱筠墨朝着张辅龄笑笑。
“喝一杯周恒制的茶,看看口味如何?”
张辅龄点点头,端起茶盏还未掀开盖子就闻到了一阵香气,不甜腻却在这冬日如沐春风般舒爽,打开盖子,旌旗招展茶芽浮浮沉沉,随着热气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人眼前一亮。
小尝一口,果然沁人心脾,那张万询不管烫不烫,几乎是一饮而尽,随后不断哈着气。
“真香!”
张辅龄放下茶盏,笑了起来。
“这周大夫医术精湛,堪比起死回生之术,没想到对一饮一啄也有如此深的研究。”
朱筠墨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他不喜咱们普通吃的茶饼,非要喝这种炒制的茶,可又嫌弃炒制的茶苦涩,然后加入鲜花窨制,让茶叶沾染上花香,喝起来真的是不错,皇伯伯也非常喜欢。”
张辅龄看向朱筠墨,“世子怎么没问,我们是如何知晓世子喜迁新居的?”
朱筠墨摇摇头,一点儿都不甚在意地说道:
“没啥好奇怪的,宁王府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满京城的人都知晓,因此有些什么变故,定然备受关注,再者这里曾经是恭王府,多少人的眼睛盯着,皇伯伯将它赐给我,有些越制了,可这是皇伯伯的体恤,难道我还要抗旨不成?”
张辅龄想了想,觉得朱筠墨说得在理,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散去很多。
“世子所言甚是,君恩浩荡这是世子的荣幸。”
话音刚落,周恒迈步进来,看到张辅龄和张万询先是一怔,随即警惕地看向张万询,回身疑惑地看了一眼庞霄,庞霄垂着头没说话。
周恒赶紧上前,给三人见礼。
张辅龄赶紧起身,朝着周恒郑重地一躬到地,周恒吓了一跳,赶紧侧开身子,一脸的惊慌,口中不断催促道:
“张大人这是干什么,折煞周某了。”
“仅仅是传递了一个字条,就将张万询送去清平县,当时他的状况有多不好,老夫非常清楚,这太医院几乎全员出动,都没人敢动这剑尖,你对张万询是再造之恩,而张万询是因救我受伤,这情我铭记于心,所以周大夫,这礼你受得起!”
张辅龄说到这里已经非常的激动,侧目示意张万询上前拜谢。
张万询没啥说得,扑通一下跪在周恒面前,磕了三个头。
这一通下来,真的让周恒有些懵了。
当初真的没想这么多,张万询是为了处置刘仁礼的案子受伤的,救治是应该应分,这样的大礼说实话还不如给点儿东西实在。
周恒顿了顿,赶紧扶起张万询。
随后看向张辅龄,叹息一声说道:
“张大人,不要如此介怀,当初救治张万询护卫长,真的没有想这么多,您是为了义兄刘仁礼的案子被刺杀,救人是我等应该做的,再说您能派快船将人送到回春堂,是对周恒的信任,如此的信任,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拼力救治。”
张辅龄抿紧唇,用力拍了一下扶手,脸上带着一丝遗憾。
“此案虽然已经了结,可追查只是到户部侍郎,至于再深的涉及,就无法追查了,一个柴文河的水患,就牵扯如此多的官员,而今年一年辽北的旱灾,江南的水患还有几次,难道真的都没有问题吗?想想都觉得震惊,皇上为了赈灾拨款,都节俭后宫的开销,而这些官员在做什么?”
张辅龄的话带着几分牢骚,可见是气得不轻。
不过这话,谁都无法接下去,朱筠墨就是一个被排挤的皇亲贵戚,周恒更是一介草民,二人就这样看着张辅龄。
半晌,张辅龄叹息一声。
“老夫失礼了,今日听闻世子搬迁,想要过来看一眼,还要跟周大夫登门道谢,另外还有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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