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抬头 (了凡)

　　当张军四人赶到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李虎子一行人早就没了影子。
　　四人想追，可偌大一个h市，谁知道李虎子这种地癞子在哪里？
　　李虎子和乔峰不一样，乔峰是有头有脸，有身份层次的人，像李虎子这种人，居无定所，可能今晚还在哪个洗浴城过夜，明儿又跑到乡下去了。
　　而当下的情况是，满目狼藉的店内，连一张可以坐下的完整椅子都没有。
　　四人望着破败狼藉的店面，没过多久，发生了从认识以来第一次激烈争吵。
　　张浩文叹息一声，“唉，才开一个多月的店就这么没了，就这一把活儿咱们每人得亏上万。”
　　陈百川气的跺脚，愤愤说道：“早说了不该去动那李虎子，那李虎子就是个地癞子，咱惹他干啥？不就是赊了几次吗？这下好了，拿回六百块，却亏出去大几万！”
　　张军听的皱眉，瞥了他一眼，“怪我呗？”
　　陈百川一愣，随即苦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干点小买卖不容易，军哥你不用那么冲动，咱犯不着跟李虎子这种流氓置气。”
　　关九在一旁看着，没吭声。
　　张浩文斟酌着台词，沉吟道：“在这件事儿上，军儿处理的确实有些冲动了，但李虎子这人也确实讨嫌，没啥好说的，怪咱们倒霉呗。”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陈百川连忙说道：“军儿就是遇事儿太冲动，李虎子说干就干了，前面在大和物流那也是，你说说，犯得着和老二还有李虎子这种人斗吗？”
　　关九在一旁听了很久，感觉越来越不是味道，“行了，干李虎子我是认同的，李虎子刺毛，干就完了，他砸咱们的店，咱继续干就完了，多大的事儿？”
　　张军扫了陈百川一眼，见他还有喋喋不休的架势。
　　在心底，张军很想问下他，问他在沸点酒吧那会儿自己算不算冲动，可回头一想，感觉这话太伤人，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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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张军沉默半晌，挠挠鼻子，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定我是做错了，那我也认错，这样，大伙的损失都算我头上，回头我豁出去这张脸，借钱也给补上，你们看行吗？”
　　“军儿，我不是哪个意思。”张浩文一看张军把话说得很僵，劝说道：“我是想你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咱们好好收拾下，明儿继续不就完了吗？”
　　“呵呵，不用。”张军挤出一丝笑容，沉声道：“像李虎子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我张军做人做事道义分明，放心吧，我说赔的就一分不会少，这样，挺晚的了，我就先失陪了。”
　　话音落，张军头也没回，径直向外走去。
　　“军儿！”关九抬手拉了他一下，但没拉住。
　　“军儿你回来，就这么点事儿，没必要这样子吧？”
　　张浩文也在后面喊了一句，但张军已经走远了，也不知道听见没。
　　10分钟后，张军独自走到w水河边，抽着烟，望着那凌晨波光粼粼的河面，怔怔出神。
　　良久后，他叹息一声。
　　有时候，想象挺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
　　这一瞬间，张军想起了一位前辈曾说过的话：夫妻，可以共患难，但能同富贵的少，而朋友，可以共富贵，却往往无法同患难。


第0013章 一个电话
　　第二天，张军没去四个人合租的出租屋，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h市区上寻找起来。
　　03年的h市市区其实不大，西到河西，东至城东，就算是走路有两个小时也能走穿了。
　　只不过，张军初到h市，在这里也没什么人脉，人生地不熟的，要在几十万人的市区里找一个人，也不容易。
　　一直到第四天，这事儿才算有了转机。
　　三天时间，张军把h市一些大点的洗浴城、酒吧ktv这种几乎找遍了，但就是没摸到李虎子的影子。
　　第四天晚上九点左右，张军瞎转来到市一中附近，准备点个快餐吃完，然后找个网吧对付一宿也就过去了。
　　正当张军坐在一中对面小饭馆等老板上菜时，突然他目光一凝，看向一中校门口。
　　昏黄路灯下，只见一袭青春靓丽校服的萧绾绾正和一名女同学并肩出来，没过一会，似乎是萧绾绾忘记什么东西了，匆忙将书包搁到女同学手中后，自己转身小跑步的教学楼奔去。
　　“这不是萧绾绾么？这个世界可真小。”
　　张军一笑，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直接起身，快步来到那在校门口等待的女同学面前。
　　张军拍了拍女学生的肩膀：“嗨，小老妹，向你打听个事儿呗？”
　　女学生约莫就155的身高，竖着马尾，身材娇小，被张军这么一拍肩膀，转身时候露出一张娇媚的脸蛋，她双手抱紧书包，眼睛里有着警惕：“谁是你老妹，你谁啊？干啥的？”
　　张军笑着摊开手，“没事儿，那啥，我就想问下刚才和你一起的那女孩的qq。”
　　听到是问萧绾绾qq的，女学生眼中的警惕明显放松不少，她明眸骨碌碌一转，给了张军一个大白眼，“我又不认识你，干嘛告诉你？我跟你说，想追萧绾绾的人可多了，看你这样的，我估计是没戏。”
　　“去去，有没有戏不试试咋知道？”张军瞥了她一眼，“就问你说不说吧。”
　　女学生歪着小脑袋看着张军，白皙的脸蛋有着笑意，大眼睛也咪成两道月牙：“不说，除非你……喊一句姐听听。”
　　“……你不怕把你叫老了？”
　　“不怕，快点的你叫不叫吧。”
　　张军汗颜，他估摸着这女学生也不是一个棒棒糖能哄得住的主子，犹豫好一会，只得腆着脸喊了一句：“姐。”
　　“声音大点，没听见？！”
　　“滚犊子，快点！”张军有点要急眼。
　　“咯咯~”女学生捂着小嘴笑了起来，随即从书包里拿出笔，“这么乖，就告诉你吧！”
　　张军赶忙将手伸过去，随即就见她快速在手心写下一串数字。
　　与此同时，萧绾绾小跑着赶来，人还隔着五米就发现了张军，“咦，这不是那位老艺术家吗？”
　　张军脸不红心不跳，“是呗，我来这附近转转，采生，看能不能找点灵感，唉，没有好的样本，最近灵感有点枯竭了。”
　　萧绾绾冷笑，“真不要脸，别理他，星星我们走。”
　　先前那位女学生，被萧绾绾叫做星星的女孩一脸的惊叹，捂住小嘴：““哇，不是吧，他是个艺术家？”
　　“是啊，搞人体艺术的，你没听他说吗？最近缺少样本呢，要不你去试试？”
　　星星啐了一口，小脸蛋瞬间红了。
　　张军哈哈一笑，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本以为这事儿到此为止了，可紧接着萧绾绾接的一个电话却瞬间吸引了张军的注意。
　　“喂？你还打电话来干嘛？说了我不去？……你爸生日关我什么事？……上次酒吧那俩男的？……看好戏？算了，事情都过去了……真不去！就这样！”
　　“上次酒吧那俩男的？”
　　后面的张军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了萧绾绾的皓腕：“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你干嘛？你弄疼我了！”萧绾绾吃痛，大眼睛瞪着张军，“耍流氓啊？”
　　“对不起，我只想知道情况。”
　　张军连忙松开，急切说道：“是不是张浩文他们？”
　　萧绾绾撅着嘴巴想了想，点头说道：“应该是，听说被李大海堵ktv了。”
　　“哪个ktv？”
　　“好像是麓山吧。”
　　话音落，张军头也没回直接飞速离开。
　　时间回到晚八点，麓山ktv208包房内。
　　中包内，坐着男男女女七八个人，点着歌，猜骰子，喝着啤酒，气氛挺热闹。
　　“百川，你咋不点歌呢？”
　　张浩文躺在沙发上，转头问了旁边的陈百川一句。
　　“哎，没心情，我喝点酒就好。”陈百川喝了口啤酒，张口问道：“九哥和军哥他们不来吗？”
　　“老九昨晚和人打麻将打一宿，我出门时看他睡得像死猪一样就没叫他。”张浩文吃着爆米花，摇头说道：“至于军你也知道，他几天没回来了，咱也没个电话，我上哪找他去啊。”
　　“唉，你说这事儿弄的，军哥他至于吗？”陈百川叹口气，神情有些郁闷。
　　“不说这些，喝酒，来！”
　　随即大伙继续喝酒，陈百川是真能喝，不到一个小时内，ktv那种330毫升一瓶的小啤酒他一个人干了差不多一打，完全是当水喝似的。
　　快九点时，陈百川憋不住了。
　　“不行了，大民还没出来啊？我憋不住了，我出去上个厕所。”
　　陈百川夹着裤裆说了一句，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5分钟后，陈百川刚从厕所洗手出来就撞倒一个青年人。
　　“眼瞎啊？”
　　青年人也喝了不少酒，直不愣登地骂了一句，随即瞪大了眼睛，瞪着陈百川的脸整整看了3秒。
　　“对不起对不起。”
　　陈百川连忙道歉，他感觉对方眼神有些奇怪，而且对方一副社会人打扮，给他的感觉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