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这次获得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应该在第一时间向分管刑事案件的局领导和我汇报,我们好安排武警参战。特别是犯罪分子持枪拒捕,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汇报,你们的组织纪律性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如果犯罪分子今天自杀了,如果犯罪分子开枪打死打伤了我们的民警或者群众,你们是要负全部责任的,希望你们引以为鉴,下不为例。
杨前锋听了陈局长的话,从内心感到领导就是领导,只是听了丁所长的汇报,就能总结出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有水平,佩服,佩服。
杨所长自知没有汇报是自己错,但还是强调理由的说,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这个线索的准确性,如果线索不准向领导汇报了,怕领导误认为我们好大喜功,当然后来吴斌拒绝捕,我们应该及时汇报,这是我的错,我向局长检讨。
陈局长笑了笑说,叫你检讨不过分,公安工作要讲大局,好在这个事你充分采纳了下属的意见,没有采取以暴制暴方式,有进步,要表扬,抢功争功是好事,公安机关的二级机构内部和二级机构之间没有这种抢与争的氛围和精神,公安工作就没有了朝气,但要有原则,该汇报的一定要汇报。陈局长站起来,总之,我要祝贺你们,这个案件破得很成功,刚才我说的只是抛砖引玉,希望你们有时间自己好好的总结总结,好了,我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我就是要让朱蛮子知道,没有刑警队,我们派出所照样破大案子,离开了他们地球照样转,送走陈局长后杨所长得意的说。
其实我们和刑警队的矛盾,主要是在伤害案件的办理上,不管受害人是重伤害还是轻伤害的案件他们总是推,指导员说,我认为只要是伤害案件,达到轻伤以上他们都应该介入,如果是轻伤以下我们派出所办理,重伤的刑警队办理。
这个建议很好呀!刚才陈局长在你为什么不说?杨所长不客气地说。
我认为刑警队和我们搞成这样,你要负主要责任。指导员也不客气地指出:当然我也有责任,我看不惯他们对阳光派出所的偏见,既然陈局长晚上讲了这个问题,我们就要重视,根据县局的规定拿出我们的细化意见叫领导汇报。
杨前锋认为所长和指导员要打口水战,可是杨所长并没有生气,而是平和地对指导员说,你的文化程度比我高,笔杆子比我好,针对存在的问题,你理几条意见出来,我们开所长办公会研究后向局里汇报。不然总朱蛮子先告状,我们总吃亏。
没问题,这事我来办,指导员愉快地答应了。
这时陈丰收和董刚进了接待室。董刚报告说,我们去了南门录像厅,里面在放武打片,有的观众要求放黄片,老板说:今天晚上文化局例行检查,还说检查的人鬼的很,已经来了一次,可能要杀回马枪再来检查一次,所以不能放。根据这个情况,我们以没有黄片看为由退了出来。
杨所长听了汇报后说:没有打草惊蛇,你们做的很好,明天晚上继续侦察。十二点多了,大家累了一天,除值班的,其他同志都回去休息吧!
不值班的同志都回家了,因为女同志值班如果没有事12点之前回家,不在派出所睡,所以张丽华也走了。派出所真正的安静了下来,杨所长是带班领导,洗漱以后就到户籍室门对面的值班室休息了。汪敏洗好后,杨前锋用自来水冲了一个澡。
杨前锋洗好澡来到接待室,汪敏正在一本一本的翻看各个旅馆送来的旅客循环登记簿。
派出所平常都这么忙吗?杨前锋站在汪敏身边问。
汪敏长得白净,看上去有点书生气,他一边翻着登记簿一边说:派出所就是这个样子,上管天文地理,下管鸡毛蒜皮,有天灾你要去,有人祸更要去,辖区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杀人放火的事不多,但偷窃扒拿、吵嘴打架的事哪天都有,因为侦破吴斌强奸案,所以今天相对特殊一点,今天其他的事情还不算太多平,平常我们晚上还要巡逻,今天杨所长看大家太累了,所以就没有安排了。
派出所的人还是太少了。杨前锋说。
是啊!大家都在超负荷工作,好在局里这次开恩,把你们三个人安排到我们派出所,多少能缓解一下警力不足的问题。汪敏看完了登记簿接着说:你的身体素质很好,悟性也很高,是干公安的一块好材料,今天的表现让我们这些老干警嫉妒。
哪里,哪里,以后你还要多教教我。杨前锋谦虚的说着又问汪敏:这个登记簿还要每天看?
是的,一是检查各个旅馆登记的信息全面不全面,如果不全面要责令他们整改;二是从这些住宿的旅客中注意发现不正常的人、有没有逃犯?发现了不正常的人我们就要去查,如有逃犯,我们就去抓。旅馆业是特种行业,如果违反管理规定还要查处。汪敏揉了揉眼睛说:我去关门,抓紧时间睡一会,后半夜还不知道有没有事。
汪敏和杨前锋就睡在接待室的床上,汪敏不一会就打呼了。
杨前锋一点睡意也没有,一天的工作在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感到新鲜、充实、刺激。又从一天的工作经历想到派出所这个集体和每一个人,感到这个环境很适合自己。
看看时间快五钟了,扬前锋想还是强迫自己睡一下,正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汪敏,同时把杨前峰从梦乡边拉了回来,俩人迅速下床。杨前锋打开派出所的大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双腿一曲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丈夫要杀我。
第18章 调解纠纷
有什么事起来说话,汪敏说着和杨前锋拉起妇女走进接待室,让妇女坐了下来。
汪敏打开值班记录问:你说你丈夫要杀你,到底怎么回事,慢慢的说,我登记一下。
我叫王招娣,家住南街58号,我丈夫叫朱建林,是一建公司的工人,这两个月来,他嗜酒如命,天天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打我,昨天晚上他酒又喝多了打我,我女儿来拉,他就要打女儿,邻居来拉他要打邻居,后来他自己又蹦又跳的闹累了,没有脱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大概到早上四点钟多,我看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一气之下就用绳子把他手脚都捆绑了起来,用洗衣服的棒锤狠狠地揍了他屁股,把他给揍醒了,他拼命的挣扎,说一定要杀了我。王招娣感到很无奈,接着说:我丈夫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我真怕他说得出做的道!现在我和女儿都不敢给他松绑,女儿怕出事,叫我来求求你们帮我处理。
你丈夫有没有被你打伤,现在还在家里吗?汪敏问道。
在家里房间的地板上。王招娣说:我打他时,他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掉下了床,我和女儿本来想把他抬上床,但他像一头发了疯的犟牛一样,没办法抬上床,要说伤,屁股上肯定有一点,当时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所以下手比较重。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也有办法治他,不是好欺负的,虽然很生气,可我没有打他头或其他地方,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把他打伤了残了我们家也就完了,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汪敏又问道:平时你们的感情怎么样?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他也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以前很少喝酒,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他喝醉过,不知怎么回事?就最近一两个月着了魔似的,一个人在家里喝酒也把自己喝醉了,喝醉了就算了,我来照顾你,酒喝多了对身体总是不好,可一句劝都听不进,每次劝,他都和我吵,把我吵烦了就顶了几句,他就发酒疯打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王招娣也感到很困惑的说。
这时杨所长走了进来,王招娣站起来说,杨所长,你们可要帮帮我家?长期这样下去,我们家的日子没办法过了。
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不要急。杨所长安慰了王招娣又对汪敏和杨前锋说,你们俩个到他家去把事情处理一下。老朱要听劝就在他家处理,如不听劝就把他带到派出所来处理。
汪敏骑自行车带着王招娣,杨前锋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走进老街,杨前锋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资料记载:南、北两条老街坐落在金水江畔,江岸是老城墙。南街自南向北长1500m,含9条小巷,房屋始建于清,至民国初渐趋完善。身临其境,杨前锋发现老街还真和描述的一样:街心是用花岗岩条石铺成的,旁边嵌有河卵石,由于独轮车长期碾压,车辙深达一至二寸,上下两层前店后坊的房屋格局……,作为县城历史上的商业中心,可见这条街道当年的繁华和久远。
置身于这样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杨前锋有一种在追寻古城历史的感觉。
到了。王周娣在前面说。
杨前锋刹住车抬头一看,也是一个上下两层前店后坊的房屋格局,门的左侧木板上有一个木质的门牌,门牌蓝底白字写着——南街58号。
进门后,里面是一个四、五米宽,但很深很深的过道,过道的左则有五个灶,灶边都堆着柴火,右边是一排木板隔墙,隔墙上有五个门,每个门边的墙上挂着不同的碗橱,碗橱下面是一个吃饭的桌子。杨前锋心想,这里大概住了五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