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之上帝之鞭 (不爱吃草的羊)

　　然后某一天他们可能会悄无声息的解散，在联盟的历史上连个名字都不会留下，在那些只会书写超级巨星的评论家笔下，留给他们的篇幅只会是零。
　　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多强大。
　　……
　　11月1日，nba常规赛已经拉开了大幕，波士顿凯尔特人2000－2001赛季的首场比赛将在他们的主场北岸花园开始，而他们的对手正是在八十年代末和他们势同水火的底特律活塞，虽然此时的他们都已经是难兄难弟。
　　凯尔特人刚刚换帅，而底特律活塞在今年8月份送走了他们的头牌球星，被人们称之为乔丹接班人的格兰特－希尔，得到了一个身高两米出头，技术粗糙除了防守什么都不会干的矮个子中锋本－华莱士。
　　但无论自己的境况和对手如何，这都是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可是莱昂作为球队的一员，却并没有呆在波士顿安心看球，而是又被流放到了拉斯维加斯，来这里观看一场低级别的联赛，这也是作为球探团成员工作的一部分。
　　在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莱昂乘坐飞机抵达了维加斯，然后在一家体育馆里和球探团的另一名成员，一个名叫阿德里安的家伙一起，抗着摄像机准备录下这场注定无聊的比赛。
　　像这样低级别的比赛，莱昂从25号到现在莱昂已经看了不下十场，有时候一天会有三场，那些要么缺乏天赋，要么缺乏自律能力，要么年岁已高已经毫无潜力的老球皮们混迹在一起，为了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篮球梦，而在球场上努力拼杀。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球探团，难道就是为了看完这样的比赛以后，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输个几百块钱吗？”跟着莱昂一起叫阿德里安的抱怨道，他现在的工作是在新泽西的一家杂志社做撰稿人，为了挖掘美国职业篮球圈更多的内幕消息而加入了这个球探团。
　　没想到在nba拉开大幕的时候，身为一个狂热的篮球爱好者没办法亲临现场看nba，反而要到拉斯维加斯出差看这种毫无亮点的比赛，真不知道亚当－席尔瓦安排的这些比赛到底有什么意义。
　　“如果跟着我去赌博的话，你是不会输钱的……看起来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球员，或许我们的要求还是太高了，不是说了吗，如果你觉得他只有三十分，那就乘以一个二，给他个六十吧，不能要求再高了，这只是发展联盟。”莱昂提醒阿德里安，对于看惯了nba的他们来说，这些低层级的联赛实在没法看。
　　“那个11号看起来还不错……如果他能跳的再高一点儿，投篮更准一点儿，或者运球再好一点儿……好吧，不行，完全不行。”
　　两个人就坐在场边看着这样的比赛整整一个半小时，终于还是圈定了三个表现不错的球员把他们列入了观察名单，并在比赛结束以后要了他们的电话，如果幸运的话，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在某天就会接到一个试训电话。
　　现在莱昂终于开始启用他的电话簿了，在过去只有几个联系人的情况下，他根本不要电子电话簿，可是现在他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波士顿的人，球探团的人，那些他看好的球员，那些看好球员的经纪人，那些看好球员的高中教练或者他们的父母，那些媒体工作者。
　　他的关系网开始慢慢复杂起来，虽然都是一些看起来低级的，没有太多能量的关系网，但是在篮球圈，他再不是那种只能闷头分析写写报告的机器人球探了，他正在慢慢变成一张巨大网络的某个节点。
　　他开始上路了。这正是奥尔巴赫想要的。
　　在比赛结束以后，阿德里安决定邀请莱昂一同去赌场玩玩，但是莱昂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最后他还是跟着阿德里安去了。
　　到了赌场阿德里安才知道莱昂为什么摇头，并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各个赌场都不让莱昂进，看起来莱昂的赌名并不仅仅留在悉尼的星港城，在拉斯维加斯他同样上了黑名单。
　　最后某个大赌场的经理直接出面，从柜台取了五千美元的现金直接塞给了莱昂，礼貌地拒绝他入场，于是两人才作罢离开。
　　在回酒店的路上，两人谈论了不少问题，从篮球到生活，从历史到自然，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阿德里安，在球探团中是这莱昂最合得来的，两人已经建立了合作关系，共同应对未来的工作。
　　到了各自酒店房门前，莱昂问了阿德里安最后一个问题：“阿德里安，你知道我这个人记忆力好的不得了，可是我竟然记不住你的姓，因为你的姓实在是太奇怪了，你是波兰裔？能把你的姓名再告诉我一次吗？我保证不会忘记了。”
　　阿德里安笑了笑，看起来不是第一个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了，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道：“记好，我的名字叫，阿德里安－沃伊纳罗夫斯基。”


第五十三章 数字时代
　　阿德里安－沃伊纳罗夫斯基，波兰裔，1987年他从康尼迪格州的布里斯托大学体育传媒专业毕业，之后他前往圣波拿文都大学深造，同时为一些小报社撰写体育新闻稿。
　　在他25岁的时候，被加利福尼亚弗雷斯诺蜜蜂报聘请成为撰稿人，专门负责弗雷斯诺地区的篮球板块，在1997年他开始为新泽西的“记录”杂志进行体育专栏撰稿，这回他负责的可是整个纽约地区的篮球板块了。
　　他工作非常的勤奋，短短的几年时间就成为了“记录”杂志的金牌写手，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撰稿者，只是站在篮球圈的外围用或花团锦簇或犀利深刻的语言去描绘这个赛场，却没有办法真正地深入其中，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成为真正的专业人士，真正的篮球达人。
　　所以，这次nba筹建发展联盟所组建的球探团对他而言就是一次小小的机遇，得到消息的他果断借助“记录”杂志老板的关系练习上了亚当－席尔瓦，进入了这个球探团。他终于可以以篮球圈内人士的身份去影响和干预一个小联盟的诞生，这是重要的一步。
　　在纽约奥林匹克大厦楼下的星巴克咖啡馆里，沃伊纳罗夫斯基第一次遇到了莱昂，那天他们作为球探团的一员要到总部开一个碰头会，沃伊纳罗夫斯基来得很早就现在咖啡馆里点一杯咖啡看看书。
　　那时候莱昂已经在纽约呆了好多天，迈克尔－卡尔提前回了波士顿，他去了夏洛特忙活自己出资当老板的事情，只留下莱昂面对组建发展联盟的各种问题。
　　沃伊纳罗夫斯基坐在咖啡馆里很快就注意到了莱昂，因为其他人要么在聊天看书，要么在专心喝咖啡，只有一个留着长头发脸上有一点点伤痕的人，嚼着口香糖独自占着一张桌子，在桌上铺开一张大白纸，然后在白纸上涂涂写写。
　　一开始沃伊纳罗夫斯基一位莱昂是个画家，在纽约这种街头画匠数不胜数，他们到处作画只求有一双慧眼能够发现这些画的价值然后一画成名。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个家伙的确是在画画，但画的并不是艺术画，而是好几场奇怪的图案。
　　这些图案一个个呈现长方形，然后里面被规律地分隔成好几块，其中一条分隔线是一个长长的半弧。作为一个篮球撰稿人沃伊纳罗夫斯基很快就发现这些长方形其实就是篮球半场图，而那条长长的半圆弧就是三分线。
　　沃伊纳罗夫斯基还发现，在没有尺子的情况下，莱昂画出来的图相当规整，他在一张大纸上有序地画了十个这样的图，每一个大小都差不多，然后每一个旁边还写上名字，里面的分隔区间被标上了百分数，他还有不同的斜线来区分这些分隔区间。
　　沃伊纳罗夫斯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端着咖啡坐到了莱昂对面开始攀谈起来，然后他就知道了莱昂原来在凯尔特人从事球探工作，而他正在画的这张图，被莱昂称之为“投篮热区图”，他将篮球半场划分为14个区域，然后统计凯尔特人队球员在每个区域的投篮命中率，来评估一个球员在哪个区域命中率最高，出手最多或者命中率最低，出手最少。这对评价一个球员的投篮能力意义重大，对球队战术的战术安排同样助力良多。
　　制作这样的图，需要大量的数据统计，以及录像剪辑，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沃伊纳罗夫斯基想不出莱昂怎么会在咖啡馆里画出这样的图，他可没看到莱昂手里拿着什么资料，而且这种图也不需要用手绘。
　　莱昂则表示他在咖啡馆里是纯属无聊，只是拿画图来消磨时间，至于那些数据和图像，通通都在莱昂的脑子里。
　　从那一刻开始，沃伊纳罗夫斯基就知道莱昂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大脑，同时因为篮球原因两人成为了不错的朋友，甚至互相留了电话。而随后在知道对方都是球探团的一员后，两人很快变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沃伊纳罗夫斯基有一点和莱昂一样，他并不是从小就热爱篮球，只是因为机缘巧合而成为了篮球方面的新闻人，没想到进了这个坑就再也爬不出来了；相比而言莱昂从事篮球的经历更加传奇一些，但他从事篮球工作的时间也更短，尤其在对篮球界的了解上，沃伊纳罗夫斯基完全可以做莱昂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