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走，但是我跟你说，你刚才的状态很不正常，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苏琪说：“我想知道。”
陈杨说：“那你就先和我去医院，我需要我的脑袋好好地清理一下。”
秦思雨默默地坐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盏灯，灰白的灯光没有一丝温度，照在脸上，让人觉得光都是冰冷的。
秦思雨看着那个滚动的气窗，那是有光影变化，影子投在地上，阴影和光芒此起彼伏，看起来像是几个小人在跳舞。
他有些颓然地看着地面，鬓边的刘海散下来一缕，遮住了眼睛。
忽然间，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梁超站在门口。
秦思雨没有抬头，他觉得自己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受害人家属呢？”梁超问。
秦思雨摇摇头，那是一个力道很轻微的动作，她说：“我们没有权利扣押她那么久，他走了。”
梁超走了进来，遮住了秦思雨艳眼前的灰白的光线，“所以，是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他？”
秦思雨说：“现场就是那个样子，什么都销毁了，我们怎么去怀疑苏琪。”
梁超打量着秦思雨，说：“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秦思雨终于抬起头，梁超发现她的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像是一个失去了生命力的娃娃。
秦思雨叹了口气，说：“破不了案，心里难受。”
梁超说：“你还是怀疑他？”
秦思雨点头，很坦然地承认。
梁超说：“为什么？”
秦思雨说：“梁队，你应该亲眼见见那个女孩，他很不对劲。”
梁超坐到另一把椅子上，看着秦思雨，说：“怎么不对劲了？”
秦思雨还是摇头，并且表情十分的沮丧，他根本不掩饰自己跌这种沮丧的心情。
秦思雨低声说：“我不知道。”
梁超皱起眉头，说：“又是直觉？”
秦思雨不说话了，他知道梁超不喜欢这样的答案，但是秦思雨现在只能这么说，他就是凭着直觉不相信那个女生，但是……
没有证据，甚至连动机都不知道。
梁超走出了审讯室，这间审讯室是单独为重案组配置的，里面的一些设备和平常的审讯室都不太一样。
屋子里就又省下秦思雨一个人，他把脑袋慢慢地放到椅背上，看着那扇气窗。
梁超回到办公室，看到小王在那里，于是梁超问：“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嗯，”小王正在打瞌睡，只是做的很直，让人觉得他在认真工作，小王说：“都查出来了，这一对夫妻算是臭名昭著，那个妻子 还好，就是那个苏文胜，其实是个贪污大户，每次从上面拨下来的教育基金他都能吞掉三分之一。”
“这么多？”梁超着实地惊讶了一下，毕竟整个宁洋市的经济状况一直都是很好的，“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小王揉揉眼睛，说：“我查了他的账户，境内账户没什么特别，但是他有六个境外账户，每一次的走账项目都十分大，顺藤摸瓜 就查到了，头儿，这个贪污案我们要不要彻底查一下？”
梁超摇摇头，说：“这种事情让其他部门查，我们还是专注眼前的案子。”
小王点点头，重新把头埋到电脑里。
梁超想了想，又说：“之前的那个蓝鲸壁纸，你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小王看了看自己的电脑屏幕，有些挫败地说：“没有，查不到，这个IP地址很狡猾，一直在变化，我还在努力。”
梁超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李一坐在自己的家里，眼睛盯着眼前的一排排代码，不停地敲打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电脑上出现了一行白字，上面显示着“失败”。
李一猛然间松了手，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陈杨和苏琪来到了理他们最近的一个医院，陈杨在挂号，苏琪没什么兴趣，只是坐在一边等待着。
陈杨脑袋上抱着纱布，医生看了看他，说：“看来你身上还有不少的伤口，你要不要治疗一下？”
陈杨说：“算了，过段时间他自己会好的。”
医生摇了摇头，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剧烈运动了，尤其是头部，不可以沾水。”
陈杨皱起脸来，“也不可以洗头了？”
“当然，”医生的语气很坚定，“洗澡的时候把头包起来，不要沾到水。”
陈杨憋了憋嘴，感到有些憋屈，但是他也不能跟医生对抗，那是没有意义的，于是陈杨说：“您在给我开点跌打损伤的药吧，我 回去抹吧抹吧。”
医生笑了笑，随手给他开出了药房。
陈杨顶着一个白白的脑袋出来的时候，苏琪都快要笑死了。
陈杨皱起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行为，在他看来，苏琪这个样子是没有什么礼貌的，陈杨没好气地说：“怎么，很好笑吗？”
苏琪止住了笑声，说：“还好，只是你现在就像个大白粽子一样，哈哈哈……”
陈杨翻了个白眼，她都懒得和苏琪说什么了，陈杨走在前面，说：“找个地方，我和你说一些关于你刚才的事情。”
苏琪跟上来，说：“我们去哪里？”
陈杨说：“随便找个咖啡厅。”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能说的事情
医院对面就有一个咖啡馆，陈杨也不等苏琪，径直走进去，然后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
苏琪终于跟过来，有些不满地看着陈杨，说：“为什么坐在这里？”
陈杨颇为不在意，说：“为什么不能坐在这里？”
苏琪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角落的地方。”
陈杨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他没打算迁就苏琪，从一开始陈杨跟他说话的时候，陈杨就不太喜欢这个女孩，他觉得苏琪有一种 莫名其妙的傲慢。这种傲慢体现在眼神中。
陈杨说：“我喜欢观察，坐在角落里不被人注意，还能够观察他人。”
苏琪顿时来了兴趣，他看了看陈杨，自己也做了下来，然后对陈杨说：“那你都观察什么？”
陈杨故作神秘地把身子往前倾，苏琪有些愣住了，陈杨低声说：“观察人们的表情，动作，还有他们说话的内容，这些都很有意 思。”
苏琪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陈杨眯着眼睛，说：“你不知道这些看似正常的人里面，到底藏了多少黑暗的念头，可能在你面前道貌岸然的人，实际上是一个 犯罪分子呢。”
苏琪的眼神震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苏琪很快地垂下眼帘低下头。
陈杨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有点疑惑，但是陈杨没有说什么，服务员过来了。
“先生喝点什么？”服务员轻声问陈杨。
陈杨说：“一杯冰美式，谢谢。”
服务员又看向苏琪，苏琪说：“我要一杯橙汁就好了。”
服务员离开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终于，苏琪开口了，他对陈杨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么名字呢。”
陈杨说：“知道我的名字干嘛？”
苏琪皱着眉头看着陈杨，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说：“你这人真奇怪，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跟我说一下你的名字都不 行吗？”
陈杨笑了一下，说：“我叫陈杨。”
“陈杨……”苏琪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两遍，说：“感觉好像有点耳熟。”
陈杨严肃地看着苏琪，说：“你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苏琪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好像是，但是也可能不是……你这个名字太大众了，也可能我见过和你重名的。”
陈杨说：“那是不太可能的，你如果听到国陈杨这个名字，那么很可能说的就是我。”
苏琪抬起头看着陈杨，说：“为什么？”
陈杨说：“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我和你有一样的经历。”
苏琪点点头，说：“都是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你是为什么这个样子？”
陈杨说：“我也不知道，你不如先说说你，我看看有什么地方可参考的。”
苏琪瞪了瞪眼睛，说：“又是我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每次都是我说，你什么都不说、。”
陈杨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说不说，你要是不想知道答案的话，那就不说吧，我走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别别，”苏琪急忙说，然后翻了个白眼，“我说就是了。烦人。”
陈杨笑着重新坐下来。
苏琪说：“你真的很适合做生意。”
陈杨把这当做是对自己的夸奖，“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苏琪没好气地说：’我是说你就是个奸商。别得意。”
服务员端着饮料走过来，给陈杨和苏琪放下。陈杨和苏琪都及时地闭上了嘴。
等服务员离开了，苏琪才接着说：“我告诉你，我把事情和你说了，你要是不能给我什么帮助的话，你看我怎么整你。”
陈杨看着那张稚嫩的脸说出威胁的话，忍不住失笑，说：“小妹妹，你打算怎么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