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林亦然眯了眯眼睛：“你……是鸐雉的人？”
红鬼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正如我刚才所言，我是夹缝中的人，如今的我，既非奇门之人，也非鸐雉的人。”
沉吟半晌，林亦然忽然道：“听你的意思……这奇门与这个鸐雉组织，是对立关系？”
红鬼道：“不能算是对立关系。但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互相牵制的关系。——林先生，我相信凭借您的头脑，可以很清楚的想通这其中的原由。”
听到这里，林亦然笑了。
果然……
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都中了。
他一开始，一直很奇怪，既然这个世界上有这奇门的存在，那么那些奇门之人，完全有强横的实力，可以在世俗之中，将各个层次的局面，搅得天翻地覆。
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他们总是捕风捉影的偶尔出现，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后来，林亦然对鸐雉的了解越发深刻，他越发怀疑……这鸐雉，也许是一直与奇门有着相对应牵制力的存在。
有鸐雉组织在，奇门不敢轻举妄动。
有奇门之人在，鸐雉组织也不敢太过嚣张。
这就对了。
任何一个位面，任何一个世界，都有其秩序存在。
无论是表面，还是深层。
秩序建立的前提，就是平衡。
奇门独大，必然不会平衡，天秤的另一边，必须有对应势力与之博弈。
现在林亦然终于彻底看清了……这个“里世界”的两大势力。
一方，是奇门势力。
一方，是鸐雉组织。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林亦然忽然心情大好，他觉得，自己终于有的玩了。
不然枯燥的寻找八门，却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人陪自己过招，那该多无聊。
无论任何时候，斗争的过程，才是最佳的成长过程。
林亦然现在只是筑基期，他可不想自己找到了八门时，仍然只是这等实力，不然就算飞升到修真界，那也是一个底层的小喽啰存在，谈何崛起？
只是希望……
无论是奇门，亦或者是鸐雉。
希望这两大势力之中的那些大人物，不要让我失望吧！
“好。”
林亦然忽然轻轻拍了拍手：“红鬼，精彩。”
红鬼正闷着头小心翼翼的继续述说着，生怕慢一个半拍，林亦然就会转变心意。
此时林亦然这句话，说的他内心微微一个颤悠。
“林先生……我刚才这些话，能否真的还我一时平安？”
林亦然缓缓点了点头：“嗯，差不多。红鬼，你应该庆幸，你并没有像任重山这样，指使他人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虽然你也挺碍眼的，但你并没有惹我生气。所以，我可以留你一命，不过代价是，我需要你从今往后，忠诚地为我效力。”
第385章 脸上笑嘻嘻
为你……效力？
虽然早就做好了林亦然会这么说的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林亦然亲口说出这句话，红鬼还是稍微感觉有一些别扭。
是的，别扭。
毕竟，从“把林亦然抓走”到“对林亦然俯首称臣”，这种心态上的转变，实在是太过突然了。
在加上，在这之前，红鬼一直是属于那种“领导者”的身份，他更像是那个懂得周旋在规则中间，使用各种手段让别人为自己卖命的角色。
这忽然间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手下”，这让他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爽。
但是……
他是一个聪明人。
他很清楚，今天，自己若是想活着离开这里，对林亦然表明效忠的决心，是首要关键。
无论如何，他首先要让自己活下去，才有资格说其他的。
再者……
林亦然这种奇人，他觉得……如果与之处理好关系的话，非但没有什么坏处，反倒是极有可能有好处。
正如林亦然所说，他红鬼并没有做出任何惹他生气的出格的事情，这就说明，这是一个相对纯粹的开始，未来该如何相处，就事在人为了。
“林先生，感谢您能看得起我。好，既然您开口了，那么我红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红鬼再次抱了抱拳，作了一个揖。
林亦然看着红鬼不卑不亢的态度，并没有打算强制的让他过分表态，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红鬼的肩膀。
这一拍，红鬼忽然内心一个激灵。
他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肩膀。
看到红鬼这个眼神，林亦然内心淡淡一笑，不错，这个家伙，还挺谨慎，应该是感受到这其中是施展了什么手段吧。
不过……
即便红鬼察觉到了又怎样？
林亦然就是当着你的面，欺负你。
一股怪异的气息，瞬间进入了红鬼体内，仿佛一条灵活的蚯蚓一般，迅速进入了红鬼的丹田深处。
红鬼心里瞬间如同石头沉入海底，内心一万个MMP，表面上却只能笑嘻嘻。
其实，他并不是多恨林亦然，因为，他这种在夹缝中生存了这么久的人物，早就见惯了很多大人物的手段，相比较而言，林亦然这种实力的高手，已经算是很慈悲，很接地气了。
红鬼倒是想的挺开，认为命运如此，就坦然接受。
这就好比打麻将赌博，就算知道这一把一定会输，那也得好好打这一局牌，因为用心打，才会将自己即将输掉的筹码，降到最低，不然若破罐子破摔的话，搞不好会一炮三响，亏得裤衩子都不剩。
感受到丹田内被种下了某种怪异的气息，红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依然保持微笑。
林亦然道：“带着手机吗？”
红鬼一愣，随即道：“带着呢。”
“嗯。”
林亦然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打开聊天通讯软件，点开一个扫描二维码：“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嗯？？”
红鬼一愣，思维有些跟不上，反应半晌之后，哭笑不得的说道：“手机有……但是这些聊天软件……我平时是不用的。”
林亦然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太不懂生活了。算了，留个电话号码就行了，以后有事，我随时给你吩咐，别耍花样，我看你挺上道的，与其早早的死在我手里，不如用实际行动和忠诚来打动我，跟着捞点儿好处。”
林亦然看上去平时冷冷淡淡的，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会用言语来把握和引导心理的高手。
对什么人，他就说什么话。
林亦然若想之后深入了解奇门和鸐雉组织，这红鬼，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棋子，所以在交流态度上，适当的放松了一些。
红鬼按照吩咐，和林亦然彼此交换了一下最安全的联系方式。
他心中还不停的感叹：这林亦然，绝壁是他见过的最接地气的高手。
强到林亦然这种地步，竟然还可以像一个世俗之人一样，没心没肺的生活，他甚至是有些羡慕。
也许……
真正的强大，就是这样吧。
q9`
心中无所惧，自然就无所谓了。
不像之前红鬼接触到的那些所谓高手，一旦达到一定程度，整天一个个都是板着脸，严肃的不行，行动谨慎。
相比较而言，林亦然才是真正的因为强大，而获得了逍遥。
“行了，这个局面有点乱，你帮我处理善后一下。”
林亦然收起来手机，随口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红鬼一愣，表情似乎有些委屈。
“怎么了？不愿意？”
林亦然问道。
红鬼道：“愿意，当然愿意。林先生，您放心离开，这里的一切，我都会给你打点好，包括秦家这几个人的死，我也会用我的能量，好好处理善后一番。”
“嗯。”
林亦然懒散地点了点头，双手插兜，闲庭信步的离开：“这点小事儿，我相信你可以办好。别让我失望。”
“是是。”
红鬼笑呵呵的恭送。
林亦然离开之后，红鬼苦笑着连连摇头。
什么啊……
这他妈的……
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个小年轻的小弟了。
这还真不是他不愿意，只是……这种善后工作，一般都是他来吩咐别人去做的。
他红鬼……
好歹在奇门还有鸐雉组织双方，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是一方牛逼人物也不过分……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天地。
也罢。
命运如此，只希望……林亦然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吧！
这样，忠心的为林亦然效力，至少还能够捞到一些好处。
……
用了个把钟头的时间，红鬼将狼藉的现场处理好，并且迅速的利用自己的手段，散步了一些消息出去，伪造了一下秦这三个人的死因，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好好休息一下的。
忽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林亦然打来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接起电话，立刻换了一个颇为恭敬的语气：“林先生，有什么吩咐？”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试试我打你电话，你多久才会接。——刚才响了两声你才接，红鬼，你的思想觉悟，有待提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