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风水师 (于文则)

　　黄荣初坚持不过三秒，果断投降。
　　周国龙直觉摆平了一个，得意洋洋，向上首的曹耀华道：“队长，一个广南省分部的小组组长，有点屈才了，恐怕显示不出来我们的诚意。嗯，不知道我狼牙里面，还有没有更高一点的职位空缺。其实嘛，诺大一个狼牙部队，才只有四个副队长，好像有点少了啊。你们说对不对？”
　　曹耀华还没说话，陈礼堂哭笑不得，代为回答了：“你们刚才忘记队长说什么了？就算是我们同意，人家小朋友也不愿意啊。”
　　周国龙撇嘴：“地级强者，那是已经站到了武道顶峰一层的存在了。区区小组组长，换了我我也不愿意。要是狼牙不愿意打破结构，增加一个副队长席位。那我主动退出，提前申请退休，给他让个位置，成不？”
　　曹耀华笑了笑，对于他毫不恋栈权位的态度慨然赞赏。
　　“老周，不用这样的，这位小朋友的问题，并不在这上面。”
　　陈礼堂也道：“我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呢，要不先等我说完在议论。”
　　“好好好，你说。”周国龙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三翻四次的打断讲话。


第二百六十六章 特聘教官

　　“二十来岁的地级强者代表着什么，不用我多说，想必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一元宗虽然是武道界顶尖宗门，这样的天才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可遇不可求，如何会轻易放过。据消息透露，为了拉拢杨永辉加入宗门，掌门和三大长老郑重决定，代师收徒，让他成为梁海平的小师弟。”
　　“啊？”周国龙惊呼一声，随即想起不该再出言打断，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他那样子看起来颇为好笑。
　　刘贵权和黄荣初没有说话，但飞起的眉毛，显示了两人内心同样震惊。
　　“最终结果，确切情报不得而知。不过据收集的蛛丝马迹分析，应该是一元宗招揽失败了。杨永辉很快下山，离开一元宗。然后被风水界朋友楼国海叫去京城，拜访一元宗的附庸朱家。也是在朱家的这个庄园里面，我们得知杨永辉成了一元宗的名誉长老，仅仅挂个名头，没有任何实质权力。”
　　“到最后，就是杨永辉从京城回来，在机场打的回家。不料遇到了黑心司机，将他带到了偏僻山区，意图抢劫。杨永辉自然轻松制服，刚好遇上广南省第一小组的人，将他们给救了下来。”
　　这一通话下来，几乎将杨永辉一生二十来年的经历，统统说了个遍。陈礼堂也是说的口干舌燥，拿起面前的杯子，大口的喝了一口水。
　　周国龙趴在桌子上，两手盖头，无精打采。
　　“这没法弄了，一元宗掌门师弟都不干，换了咱们狼牙，更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吧。”
　　他说的没错。
　　一元宗掌门人的师弟，几乎是站在了武道界顶层位置。论权势地位，比曹耀华这个狼牙一把手也说不好孰高孰低。
　　考虑到部队的军规约束，显然一元宗那边更有优势。
　　杨永辉既然拒绝了一元宗，那狼牙想要开出什么条件诱惑，几乎连试都不用试。
　　刘贵权也是心中失望，转移注意力：“老陈，连一元宗里面发生什么，你都能探听得到。你们搞情报的那些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嘛。”
　　陈礼堂伸出手指，向屋顶上指了指：“我哪有这么大的能量，都是上面……”
　　“哦。”刘贵权秒懂，难怪了。
　　“不对！”黄荣初突然道，“队长，你刚才说，广南省提了个有意思的人选，最起码说明，这事儿总归有点谱吧？”
　　对啊！
　　周国龙和刘贵权立时坐直了身体，两眼紧盯着曹耀华。
　　“没错。”曹耀华嘴角一笑，赞许的看了黄荣初一眼。
　　这个老黄虽然性格孤僻了点，但头脑冷静，心思慎密，比周国龙等副队长强多了。
　　“广南省分部第一小组的成员胡庆淳跟杨永辉有点交情，热情邀请对方加入狼牙。然后呢，小伙子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国龙急急的问道。
　　“按照小家伙原来的话，意思是他这人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受到太多的条框约束。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不介意加入狼牙，为国效力。”曹耀华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杨永辉的条件。
　　“这个……”
　　周国龙听完，不禁迟疑了。
　　要说职位、薪水、福利什么的，那倒是好商量。稍稍倾斜一下，给杨永辉搞点特殊待遇，以他们的权限，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杨永辉的实力等级摆在那里，不怕别的队员有什么想法。
　　但说到约束……
　　加入体制的人了，能不受到约束吗？
　　更不要说，在以纪律和服从作为基本信条的部队里面了。
　　自由散漫，个人英雄主义，这些都是要遭到严肃抵制和打压的。
　　换一个角度来讲，一个不听从指挥的队员，跟没有也没多大差别吧。
　　甚至在某些时候，不但没有丝毫帮助，反而还会坏了大事。
　　杨永辉的这个要求，果然很棘手啊。
　　刘贵权语气幽幽：“刚才情报上说的，杨永辉没有加入一元宗，估计也是这个缘故吧？”
　　陈礼堂点头：“我们推测分析，应该是这样了。”
　　“这就很难整啦。”周国龙两手一摊。
　　一元宗对门人弟子的约束，肯定是要比狼牙宽松多了。杨永辉连一元宗都不接受，更遑论狼牙了。
　　黄荣初眉头紧皱，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一点点头绪。
　　陈礼堂咳嗽一声，轻声说道：“我和队长简单商量过，或许有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周国龙来了精神。
　　“其实还是借鉴了一元宗的办法，他们弄出来的所谓荣誉长老，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荣誉长老？我们部队上可不时兴这样的叫法。”刘贵权皱眉。
　　曹耀华轻笑：“称谓而已，叫什么有什么所谓，改一下就好。例如，顾问？”
　　黄荣初轻轻摇头：“但这样的话，我们狼牙的机密情报，是否对他开放？要用到他的时候，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他，这样只会产生隔阂。但告诉了他，人却不受约束，又会造成泄密的危险。”
　　几人都是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出任务，总要知道任务情报，保密就难以估计；到招了个地级强者进来，不出任务，那有什么用，还不如不招。
　　曹耀华摇摇头，道：“暂时不要想太长远，先把人拉进来再说。即便不出任务，让他跟下面的小子们切磋交流，指点一下修炼，也是不错。”
　　陈礼堂点点头，问了一句：“那给他一个什么名头？就顾问吗？”
　　“嗯，教官，特聘教官！”曹耀华最终拍板。
　　……
　　狼牙高层会议结束，关于杨永辉的任命定下来，曹耀华和各个副队长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黄荣初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走在最后。
　　路上，不少狼牙的战士和总部后勤人员跟他打招呼和问好，黄荣初脸色略显阴沉，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别人也不以为意，仿佛早已习惯了黄副队长的这种并不热情的态度。
　　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黄荣初随手关上门，绕过宽大的办工作，坐在真皮转椅上面。
　　他放下笔记本，打开桌面上的电脑。
　　很快，熟悉的欢迎界面出现。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刷屏

　　黄荣初移动鼠标，打开网页，从收藏夹里面点击一个网址。
　　那是比较老旧的一个聊天交友网站。
　　网站里分了好多个板块，有按地域分的，例如广南省、京城、魔都等，也有按主题分的，例如股票、游戏、美容化妆等等。
　　黄荣初让电脑画面停在主页面，也不点选进入任何板块，就这么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滴答~滴答~
　　墙上老式挂钟的秒针一格子一格子的跳动。
　　终于，当它再一次跳过了最上面的“12”数字，黄荣初右手食指一点，以游客身份进入了网页的“股票”板块。
　　板块里面人数居然挺多，发言踊跃，刷屏刷得飞起。
　　这个说我今天买的股票升了几个点，普天同庆；那个说昨天扑成狗，今天再不回升就要跳楼云云。
　　黄荣初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留言，一进入板块，两手手指飞快敲击键盘，一大段有如乱码一样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东西，随着他最后按下的回车键，就这么发了出去。
　　“这个谁啊，发这样的辣鸡信息刷屏！”
　　“游客23124？谁家的小孩乱玩电脑吧。”
　　“管理员，干活啦，踢这个家伙出去！”
　　黄荣初凌厉的目光随意的一扫，没有多加理会，也不等管理员动手，自己就退出了板块，并关闭网页窗口。
　　悦耳的关机音乐响起，黄荣初看着电脑屏幕黑暗下去，伸手关掉电源。
　　他轻轻舒了口气，随手拿起桌上一边的文件，舒服的靠在真皮转椅上，慢慢看了起来。
　　……
　　碧华园小区，杨家。
　　杨永辉懒懒的半躺在大厅的沙发上，边上放着那个外出时经常跟在身边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