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三人在湖边吃完烤串,收拾好垃圾扔到垃圾桶后,上白堤离开西湖,去找地方吃大餐。
夜晚的西湖,风景不在山和水,几乎全在灯光里。
不过没有山水映衬,夜景也没这么漂亮。
代帅把自己的自行车扔给余温,然后一屁股坐陈子昂自行车后座上。
“你低调点,别老买山地自行车,容易被偷,你看我这车三年了,估计就算不锁也没人会偷。”骑走后,看着余温骑在前面的自行车,陈子昂对后座的代帅说道。
高中三年,代帅的自行车被偷了五辆,这是第六辆了。
代帅汗了一声,道:“买你这样的自行车,踩着跟踩个坦克一样,太重了,我开不了啊。”
“知道跟踩坦克一样,你还坐我后面,你比温重多了好吗?”陈子昂无语。
代帅一米八五,标准体重。
余温一米七五都不到,瘦瘦弱弱的。
“哈哈,锻炼,锻炼,你腿功好。”代帅坐后面东张西望,尤其是看到情侣,总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他和陈子昂一路开过,回头率也超高。
一是代帅腿长,躬着腿坐后座,看起来很逗乐;二是代帅确实太帅了,就像没有男人不喜欢美女,女人也没有不喜欢帅哥的一样。
“哎哟,我输了。”下白堤后,代帅忽然在后座上郁闷道。
“怎么了?”陈子昂笑道。
代帅自责道:“这条白堤上,我盯了九个女的,有的有男伴,有的没有。前面八个看了我一眼就不敢看了,这第九个有男伴,居然还敢对我放电,擦,更不可以原谅的是,我比她还先害羞,丢人。”
“你真无聊。”陈子昂不再搭理他。
三人出了西湖景区,路过一个小广场。
“余温,你怎么就知道一头往前扎,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吃饭吗?”陈子昂朝前面带路的余温喊道。
“啊?”余温连忙降速,等陈子昂赶上来。
陈子昂有些气喘,抱怨道:“一路上坡下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后面坐着一头比猪还重的大象,你骑太快啦,休息一下。”
说着,陈子昂下车,把车子丢给代帅,朝广场里走去。
代帅看了广场里一眼,连忙推着自行车进去。
广场里有人在卖艺。
确切地说是卖唱,而且还是组队卖唱。
广场里的人不多,这个乐队却卖得很嗨。
一个吉他手,两个贝斯手,还有一个鼓手。
四人组的乐队。
街头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就算喜欢音乐的,也很少有喜欢在这种环境下驻足聆听。
最重要的是,街头的音乐,跟录音棚里录出来的音乐比,差距太大。
想听音乐,不如在家或某个角落静静聆听录音棚制造。
陈子昂立在寥寥数人的观众里,一边聆听,一边观察乐队每个成员。
代帅本来不太愿意听,但看到陈子昂那样子,也开始静下心来聆听和观察。
余温自始至终兴趣都很大,瞪着眼睛,一脸兴奋。
“怎么样?”听完看完乐队一首歌后,代帅对陈子昂悄悄问道。
陈子昂小声说道:“我的歌曲需要吉他和电贝司,西鼓也需要,他们的水平一般,但本来就不想着能挣钱,可以试着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管乐、钢琴和手风琴。”
“需要的乐器挺多啊。”代帅吃惊。
陈子昂没说话,他前世谈过一个女朋友,是个女歌手。
所以他见过一些编曲,需要的乐器种类和数量多得令人发指,他这已经很简单了。
要是让代帅亲自去观看和观察一些大型音乐会,看看动撤几十上百号人的乐队,估计现在屁也不放一个。
小巫见大巫,少见多怪。
余温之前已经知道陈子昂要录原创歌曲,现在听陈子昂和代帅的话,立刻明白过来。
子昂打算请这个乐队帮忙录伴奏啊?
对于一首歌如何诞生,余温也是抱着极大的兴趣的。
听完乐队两首歌后。
陈子昂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上前去,把钱放到乐队放在地上的吉他套里。
那里零零散散有些观众给的钱,大多是一块钱的,十块的很少,五十或一百更是一张都没有。
两首歌,十块钱,不少了。
乐队的人看都不看陈子昂一眼,就算街头卖艺,搞音乐的也有自己的高傲。
愿意就给,我也用不着感谢,我付出了劳动。
不愿意给钱也拉倒,我不强迫。
乐队的人不理陈子昂,但他却主动朝鼓手那里走去。
他听了两首,鼓手一直在带节奏,控场,所以他自己判断鼓手应该是队长,而非主唱。
“打扰了,请问你们乐队会管乐和手风琴吗?”陈子昂一点也不胆怯,问得很坦然。
鼓手看起来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虽然不是披肩长发,但相比普通人头发也长了点,一看就是异于常人的青年。
搞音乐,搞乐队,大多另类,标新立异。
我就是不一样,不与大众同流合污。
代帅在就近,听到陈子昂的话一愣,怎么不问会不会弹钢琴,漏掉啦。
但很快他就眼前一亮。
他太了解陈子昂了,这家伙难道是……
“管乐和手风琴?”乐队队长曹振看着陈子昂,眉毛一扬。
“嗯。”陈子昂看着曹振。
曹振甩了下头发,不问陈子昂问这个干啥,他看向那个吉他手,说道:“小东会手风琴,至于管乐,看你要哪种,小号我会点。”
陈子昂脸上露出笑容:“你们乐队人才济济啊,有兴趣接个单,帮我录个伴奏吗?”
代帅暗暗惊奇,陈子昂似乎不是第一次干这个,这么老练。
“录伴奏?”
这下乐队其他成员也按捺不住了。
街头卖唱在他们看来其实是最low的。
酒吧,大舞台,录音棚,才是他们的梦想之地啊。
乐队四个人仔细打量着陈子昂,这家伙长得是有点帅,但眼生啊,不是新人,就肯定是圈内默默无闻的。
想想也是,知名歌手要是录伴奏,怎么会选上他们这种落魄乐队。
虽然他们觉得自己很牛,但现实就是没任何知名歌手或唱片公司或单位找他们。
想到这,他们兴致去了大半。
不过录音棚录伴奏,也是一件很体面事,这单子肯定可以接啊。
第14章 女人都是骗子
互相留下联系方式,说好将来再约后,陈子昂带代帅和余温离开广场,去吃饭。
“振哥,看到这三个小屁孩我就想起当初的我们,哈哈。”贝斯手嘴角噙着笑意,有自嘲,也有嗤笑。
每个走音乐道路的人,开始都觉得自己很牛逼,将来一定会红,站在舞台中央,光芒万丈,接受粉丝的膜拜。
事实是,这行水很深。
这行的人才也多如牛毛。
曹振笑了笑:“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管是有野心还是玩玩,我们接着就是。”
“哈哈,有钱不赚是王八蛋,管他录出来是干啥的,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吉他手小东也笑道。
“原创?还自己编曲?笑死我了,哈哈。”贝斯手大笑,但笑声中隐藏着些许悲凉,他目光不轻意掠过躺在地上的吉他套,掠过那些观众打赏的钱。
……
陈子昂那边。
“子昂,找这样的乐队录伴奏,真可以吗?”代帅觉得这也太容易了吧,还以为要东奔西跑,满城苦苦寻觅,才能找到“高手”来帮他们录伴奏,可陈子昂才提起录歌,转身看到一个乐队,还嗯嗯,就这个乐队了。
这么简单?这么草率?
陈子昂踩着单车,没好气道:“你以为只有电视上那些人才能录,才入得了你的法眼是吧?跟你讲,那些人的出场费我倾家荡产也请不起,再说了,人家出场都是冲着熟人或熟人介绍过去的,根本没时间理我们这种小人物。跟你说好了,你要当做投资,就做好血本无归的打算,别想着能卖挣钱。”
代帅沉默,半响说道:“好吧,放着一个希望在那里,感觉还是挺好的,谁叫我们是平民,没有曝光的机会呢。”
陈子昂想说什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人家专门从幽州跑来临安,你把人家晾一边,不太好吧。”
代帅愣了愣,很快明白陈子昂的意思,毫不在意道:“他们也不是专门跑来撮合我们两小孩,他们和我爸妈有项目要谈。再说了,他们一家这两天会一直住我家,我也答应好明天带她在临安转转,礼节上我还是不会失礼的。”
代帅家是一栋独立双层别墅,面积很大,单是卧室就有八间,不缺地方住客人。
陈子昂曾去代帅家做客几次,他父母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平易近人,完全看不出来两老是一个比一个叱咤风云的商场大亨。
在前面自个儿骑车的余温慢下来,他显然一直在听陈子昂和代帅的聊天,一脸不理解对代帅说道:“帅,我看人家那么漂亮,我们学校都没这么漂亮的女生,你居然不愿意搭理人家,眼光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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