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夜 (潇潇又几夜)

　　我不敢接。
　　但是，万万没想到，我不接就算了，这电话就一直打，一直打，不见停得。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一直给我打电话啊？
　　无奈，我只好挂断了一次电话，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关了机。
　　这样，再也没有声音能吵到我了。
　　可是，更让我恐惧的是，一旁赵欣的电话，也响了。
　　赵欣此时依偎在我身上，几乎已经睡着了，我看到她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竟然跟我那个一模一样！
　　不过，最细思极恐的是，这其实并不是赵欣的手机，而是林莉的手机。
　　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联系不到我后，直接联系了林莉。
　　难道说，这个人知道我跟赵欣在一起？
　　越想越觉得恐惧。
　　休息厅上来来往往着不少的人，一些人侧目看向了我们。
　　尽管这些人的眼神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再盯着我们看，要图谋不轨似的。
　　我真心希望，这只是我想都了，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昏沉中，我也越来越困了。
　　眼瞅着还差一个小时，就要到点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靠在椅子上睡了一会。
　　这一睡，就很难醒来了。
　　不可思议的是，最后是被喇叭叫醒的。
　　因为我们睡得太熟了，飞机上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只差我们两个了。
　　于是，广播员就在上面叫着说‘郑昆，林莉，听到请立即赶往XX航班。’
　　我被惊醒了，赶紧摇醒了赵欣。
　　丫的，只是差一点啊，估计就放弃我们而走了。
　　赵欣也听到了声音，立马答应着往前走了起来。
　　在过安检的时候，我们竟然通过了！
　　这他妈的，我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涌动出了一阵疯狂的喜悦。
　　这代表着，我们已经度过这一关了啊。
　　只要上了飞机，我们基本就安然无事了。
　　总不可能，这些抓捕我们的人，让飞机掉过头，重新飞回来吧。
　　想着这些，我紧紧地拉着赵欣的手，走向了入口处。
　　好像，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般，在共同面对这一个难题。
　　可是，在马上就走到飞机入口的时候。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郑仑！
　　没错，就是郑仑！
　　她挡在了我们面前，一脸阴笑着，掏出了一个证件，道：“郑昆，赵欣，你们被捕了。”


第977章 终身监禁（大结局）
　　我是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进入牢房里。
　　说实话，直到我听到‘砰’的一声，牢门关闭，手铐锁在了我的手腕上，我都心存幻想般，觉得这一切都似梦似幻。
　　我觉得这不是真的。
　　这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是，当这个郑仑作为审讯员，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的确确是被捕了。
　　疏忽，疏忽。
　　百密一疏。
　　之前，我把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套路，都做的尽善尽美，应该没有人可以抓到我。
　　但是，我唯独忽略了这个跟我很像得，同样在每个房间，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的家伙。
　　这个郑仑，直到穿上警服，我依然觉得跟我很像。
　　即使皮囊换了，但是脸上的气质，却是一如既往的阴暗。
　　他审讯着我，先让我陈述着，我都犯了什么错。
　　我思来想去，先是把有关于赵欣的事情，讲了起来。
　　可是很快，这个郑仑拿出了一个平板，上面播放着最近以来的监控视频。
　　监控里，李宏烨，金丝眼镜男，王童……等等一系列事情，都全部出现在了监控之中。
　　我知道，这一切，我躲不过了。
　　郑仑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继续说着。
　　他提起了一个名字：苏晴。
　　苏晴！
　　尽管这个名字，在几个月前，刚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可是当我此刻听到的时候，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好像，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人了。
　　“不仅是苏晴，还有沈丽华，王戚薇，刘昊，易九天……”郑仑一口气说出了一串的名字。
　　我被这些名字给震颤住了。
　　丫的，这一串串名字，不都是我以前的租客吗？
　　如果不是郑仑说出来，我自己都遗忘了好多。可是，这个郑仑却又怎么知道呢？
　　难道说……
　　我想出了一个答案，但是我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没错，我就是潜伏在你出租屋的卧底。跟你一样，安装了摄像头，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郑仑冷笑着。
　　“郑昆，你所做的一切恶，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以为我们会放过你吗？你太天真了。”
　　“我们从几个月前，就盯到了你，就一直观察着你的事，呵呵。”
　　郑仑低着头，眼睛里释放出精光，像是要扎进我的内心。
　　我顿然感到难以呼吸。
　　是不是每个警察，都是这种气势啊？在看到犯人的时候，这囧囧的眼神，就能把人吓得不能自己。
　　我震颤起来，深呼吸一口气，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闭上眼睛，我缓慢讲了起来。
　　其实，我很不愿意讲这些。
　　主要是，我很不愿意回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这些经历，就如同噩梦一般，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但细细数来，这一番经历里，有着许多的美好，但也有许多的残酷。
　　如果再来一次，兴许我只会安静地当一个监控者，看着他们犯错，看着他们自己运行，而我是不会插手的。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从最开始的租客苏晴，一直到现在的林莉，现在的赵欣。
　　我是一次次的犯错，一次次的不知悔改，但却抱着侥幸心理，一次次地向前走着。
　　我甚至到最后，还把人给杀了。
　　我知道，我所犯的错，是不能用一般惩罚做弥补了。
　　如果是坐牢，我将会把牢底坐穿，一辈子在里面吧？
　　当意识到这个结局的时候，我内心感受到无比痛苦的绝望，仿佛要窒息般。
　　我发誓，一般生存的人，应该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绝望到窒息的感觉吧！
　　这几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不，准确地说，是现在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其他路都走不通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我想，很多罪犯在被带到监狱里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此前，屡次违禁违规，但是因为抱着绝对的侥幸心理，似乎是尝到了甜头，就一次又一次地试着。
　　最终，我知道，其实所有的作恶，都是有报应的。
　　报应可能早，可能晚，但必然会来。
　　我泪流下来。
　　但面前这两个审讯员，却是笑了起来，宛如看着一个笑话似的。
　　我想，结果就是如此吧。
　　他们这些警察，平常审了那么多的罪犯，应该早就对犯人的忏悔，习以为常了。
　　何况，如果我是警察，或者是完全陌生的第三人，看到一个人做出像我这种的恶事，我应该也会恨之入骨，觉得哪怕枪毙，也是应该的吧。
　　很快，审讯完了。
　　主要是，我交待得比较清楚。这些人即使什么都没问，我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从头至尾。
　　显然，在我所说的信息了，有很多是他们都不知道的，而在我的讲述里，他们都握紧了拳头，恨恨然地看着我。
　　最终，我被关到了拘留室了。
　　好像离开这个拘留室，已经有三个月了吧？
　　三个月前，我的那次绝望，简直把我达到了谷底。
　　我以为，我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扭转了当时的形式，竟然让我出来了。
　　而此刻。
　　我被关在拘留室了，都没希望，这个人能再次出现啊。
　　我好想出去，好像重新做人。
　　我想念这几个月以来，所有出现在我出租屋里的租客，一个个的人。
　　苏晴，林莉。这是我最爱的两个女人。
　　可是，一个被我亲手送进了牢房，一个被我捆绑在了出租屋里。
　　不过，唯一让我觉得心安得，或许就是这个林莉了。
　　因为，我和赵欣虽然抢了她的衣服和身份证，但并没有对她本人做出什么事。
　　如此说来，我内心的负罪感，稍微减少了一些。
　　希望外面的林莉，会逐渐忘掉我所犯下的罪过，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没有了我，她应该会过得越来越快了吧。
　　想到这，我低下头，眼泪出来了。
　　所犯的错，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畏缩在狭窄的房间里，我趴下来，泪流下来。
　　……
　　两个月后。
　　漫长而快速的起诉流程，终于到了终点。
　　我站在了被告席上。
　　赵欣也站在旁边。
　　同样的，还有之前跟赵欣做交易的刀疤男，也站在不远处。
　　同时，周围观众席上，坐着一大群人。
　　我知道，他们是盯着我，
　　法官讲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