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要早点或者晚点公布,都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考虑到现在扶桑媒体和网民的尾巴,翘的有点太厉害了,以林海文的脾气,能当场报仇绝不隔夜,既然已经有了方案,当然是越快掐掉他们的小希望为好。
但他算错了。
“公布?”林海文眨眨眼:“为什么要公布?”
“……嗯?”
“你现在公布了,人家不是会尴尬么?你看看刚才你都说了,扶桑的主要媒体,还有那么多的网民都很开心很高兴,很骄傲很自豪,是不是?你要是现在去跟人家说,哦,我们华国,我们盛世陶瓷已经能烧制出来天目耀变了,你们那点进展,什么差一步差两步的,拿出来说丢人不丢人?丢鬼子不丢鬼子?”
“啊。”
“要为人家多考虑考虑,唉,你还是年轻——”
凌鸣这就不能忍了:“谁年轻?”
“——从具体数字上来说当然是我年轻一点,可是从这个人情世故,从人生阅历,你还差得远,凌鸣同志,要勇于面对自己的不成熟嘛,只有勇于面对了,才能获得进步,这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恶人值+50,来自京城凌鸣。
“所以你的意思是?默默认输?”凌鸣的语气,如果用生动的方式来形容一下,大约就是“你说屎更好吃?”
林海文瞥了他一眼:“不是输就是赢,你脑子能不能不要这么二元对立?现在国际上都说要双赢,要避免修昔底德陷阱,知道修昔底德陷阱——”
“不知道,不想知道,有屁快放。”
“年轻!”林海文摇摇头:“我们呢先去烧出来,烧出来之后呢,看看有兴趣,嘴巴紧一点的,可以卖一点,然后稍微屯点货——尤其扶桑市场,毕竟他们吹这个东西是国宝嘛,应该还是有不少人喜欢的,可以针对性做一些部署。接着就等呗,尾先生既然都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们现在让他功亏一篑,我于心何忍呢?哎呦,想一想,我的心肝儿都疼。”
“少点形容词,你又不是个演员。”凌鸣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毒啊,太毒了。”
“是吧?扶桑人这么抨击我,嘴里心里都是毒啊。”
“……我是说你!你好毒。”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你越说越离谱……”
“——你还唱起来了。”凌鸣算是服了,刚才有点福尔摩斯发现盲点一样的兴奋感,已经所剩无几,只留下干巴巴的讲述:“你是要让他们继续狂欢,尤其是等那尾崎先生宣布突破了之后,在满扶桑人的兴奋狂喜欢呼中,你再暗戳戳地出来说,哎呦,原来这还是个大事儿啊,我都没放在心上,其实我们几个月前就烧出来了,卖都卖出去不少了,你们要不要啊?呵呵呵呵。”
林海文对凌鸣刮目相看:“你最后这几句,很有点太监总管的味道啊,你要不要去客串一把的?啊,大剧呢,给你单独补拍几天。”
“我去你的太监总管,恶趣味,我走了。”
“别忘了保密啊,别忘了,别伤害到扶桑友人的心灵。”林海文在背后还喊呢,凌鸣走的更快了。
……
国内陶瓷行当里头的,心里急的也不是凌鸣一个,之前打交道的人,不管关系是好还是不好的,只要没撕开脸的,都往盛世陶瓷打电话,另外比如大师瓷协会,也是重点关注。
唯独凌鸣被林海文再次三番地嘱咐过——在他走了之后,林海文还给他打电话说了一遍,让他千万要保密到位,甚至可以慢一步,不赶。
没见过为了坑人这么处心积虑的。
但不管怎么样,该做的还是要做啊,面对大家的好奇、担忧,甚至一点点幸灾乐祸,凌鸣是统一口径:“在忙着呢,公司发展的太好,一时抽不出时间攻关。”
这话让人都不知道怎么接。
嘲笑吧,人家盛世陶瓷发展的是好,高端陶瓷实用器这一块,可以说是千顷旱地一根独苗,跟骨瓷也是有来有往了,尤其随着林海文越来越牛哄哄,盛世陶瓷也推出了几个林海文作品系列——比如静物,比如花瓶,比如林皇上,比如飞天等等七八个系列,国内外卖的都相当不错。
可嘲笑不了,也没有夸的说法啊,人家都快开发出来了,你还什么都没有呢。毕竟也你林海文当初在扶桑不可一世,还特别开个记者会骂人家,夸下海口说一定会比人家更快,说天目耀变不算什么的。
这不是红果果的打脸么?
结果他们来打脸了,你又说什么公司发展的好,这不是不配合了么?
纠结啊。
凌鸣拿到了解决方案,也不愿意跟他们叽歪了,回复了几波之后,也听了几回不尴不尬的回应,后来就索性扔给了下面的人,都给打发了。
倒是让业界和媒体有一种新的解读出现了,不回应?不敢回应?四舍五入这就约等于认输了呀。
好激动。
凌鸣认输不算什么,可林海文认输,那就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一个一个不敢直接说,暗戳戳地这里一句那里一句的暗示。
“你给我记一下,”凌鸣瞥到这些说法之后,吩咐下面的员工:“看看都是哪些人,截个图,以后挨个找他们。”
他好好的做凌鸣,一个一个的,非要逼他当林海文!
逼良为猖啊!
第1083章 大作面世
天目耀变对林海文,当然确实是一个小小的事情。
尤其相对于油画来说。
陆冬和窦老头很快就赶来了,崔澄也没错过——这位自从上回在晁王金店跟祁卉、楚薇薇别过一次之后,就比较安分了。
“你们退后一点。”
“啊?”陆冬扶着窦老头往后退了两步,虽然是一脸懵逼,听话还是听话的:“干嘛,你还使用了炸药啊?”
艺术家用什么都不奇怪。
“没有啊。”
“那为什么要退后?这个距离便于欣赏?”
“并不是,让你们退后一点,是因为,我要开始装逼了。”林海文一脸正经地说道。
陆冬:……
崔澄:……
窦老头:……
张益达的梗果然效果不错,林海文看他们三脸懵逼,心里暗爽一把:“有两幅作品,窦先生你可以在看过之后自己选择一幅。”
“两幅?”窦老头的眼神从遮住画架的白布上移开:“你画了两幅?”
“嗯,题材差不多,就是表现技法不同,您看了就知道了。”林海文示意了一下,王鹏和唐城一个一边,把白布掀开,装裱完成的,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一幅是经典写实的。
沟壑深刻,乱发苍然,一条皱纹就是一生的艰辛苦难,一点黑斑就是直不起腰的沉重,眼神里的混沌麻木而恒常……它很吸引人,因为写实主义给人的震撼是非常直接的,尤其是这么巅峰的作品。
窦老头在内,三个人都第一时间被这幅画吸引了。
“比我那幅好。”
“但这不是个真人。”
这是陆冬脑子重新动起来之后,第一个和第二个想法——太浅薄了。
对于崔澄来说,她印象里的父亲——崔董,是没有这一面的。所以对她而言,她不是在看一个父亲,而是一个农民,同样是震撼无比,甚至那些教科书里刻板的描述,都在这幅画里活跃起来。
是辛勤而苦难深重的,上一个时代的农民。
跟这两个闲帮比起来,窦老头内心的澎湃无法掩盖,嘴唇都在抖,手也在抖,疾步往前走了两下,伸手在画上触摸了一下,油画表面不是光滑的,尽管打了光油之后,略微平和一点,但还是能够摸出纹理来,格外像是抚摸皱纹的触感。
良久之后,窦老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爹好像就长这样。”
他爹当然不长这样,只是模糊的面孔被这幅画给填充了,重要的是,即便明知道是假的,真实的暗示却依旧如此强烈。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等窦老头平缓一点,陆冬才问道。作为拥有林海文肖像画代表作的人,他当然会去了解一下林海文的风格,也就是源古典主义,毫无疑问,这不是古典主义,而是写实派,跟俞妃她们画有点像。
“嗯,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实风格,题材要求吧,如果你希望聚焦在这个人物上,不需要更多的拓展的话,写实是个很专注的流派。”林海文看着这幅,不像是看自己作品,有点像是看罗中立的原作:“很有力量感,很有冲击力。”
“是,那另一幅也是写实的?”
林海文摇摇头,示意王鹏跟唐城,拉开了第二幅。
相对于写实的,这一幅源古典主义的,其实没有那么一下子夺人眼球。但是当你仔细地看过之后,就会不知不觉地沉浸其中:哪里亮哪里暗、哪里深哪里浅、一手一指的布局结构,无一不恰到好处。更很遑论还有那一条一条的皱纹——如果说写实的皱纹是一鞭一条痕,深刻入骨。那源古典的,就像是在很高处往下看一条蜿蜒的河,不知何处起,不知何处干,在亘古的大地上上下左右,书写历史的痕迹。
越看越觉得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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