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编辑来的很早啊,怎么?主编不太高兴?”一个跟胡伟立不怎么对付的王编辑,就挺好奇地问了一句。
“高不高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输人不输阵,胡伟立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心不在焉地看那几份稿子,同事们还在聊门口的煎饼果子,一个说是鸭蛋黄不如昨天的好,不流油,吃着没什么滋味。另一个说看着特别好的那种鸭蛋,不能吃,加了东西。然后就一起感慨食品安全是个大问题……
“胡伟立!你给我滚进来!”
哐!
哐!
哐!
这一声吼,差点把电风扇给吼转起来,吼的整个办公室都成了锯嘴葫芦,吼的胡伟立刺溜一下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主编办公室里。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地移动步子靠近了主编办公室的房门。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胡伟立抖着腿——不是那种坐在教室里不自觉地抖腿,而是无法控制肌肉地那种抖,伸出同样发抖着的手,拿过了《古诗观止》。
“《明月几时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千里共婵娟。”
看完后,他一脸的茫然,“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说啊。”
“不知道,不知道,没说,没说,为什么他们不说?”主编声嘶力竭,眼睛通红,“为什么古小海就能知道,为什么他们就会给古小海说?啊?胡伟立,劳烦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
主编已经出离愤怒了,如果说《月下独酌》尚算是数年一遇的好诗,那么《明月几时有》这首词,说是百年一遇丝毫不为过,说是“千年新句,当代风骚”更是实至名归,这样的一首词,一首足以让《诗刊》彻底压过《古诗观止》的词,居然就这么被他们错过了。
我的心好痛……
“你给我说清楚,前前后后都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就直接去财务结账滚蛋。”
“就,就就是,这个林海文的语文老师跟我是认识,他说林海文写了半联新句,就是那个对影成三人,我们觉得挺不错的,就打算写个诗评,他说还要问问林海文的意见,我,我就说,一个学生的意见有什么有什么重要的,结果被林海文听到了,他……”胡伟立被吓得哗啦呼啦地说实话,然后在主编越来越黑沉的脸色里沉默下来。
完了!
林海文,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把《月下独酌》《明月几时有》给我?为什么?
主编什么也没说,一页一页地翻着那些评论文章,京城大学中文系系主任陆松华,人民大学文学系教授海云生,《人民文艺》主编杨胜武……一个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就这么挤在《古诗观止》的几个页面里。
而这一切,本该是属于《诗刊》的。
我的心,真的好痛……
“胡伟立,你收拾一下去后勤吧。”
“是,主编。”胡伟立感觉自己快哭了,后勤,那是平均年龄50岁,女性占比80%的“好地方”啊。
……
恶人值+200,来自《诗刊》胡伟立。
恶人值+1000,来自《诗刊》胡伟立。
恶人值+2000,来自《诗刊》胡伟立!
大早上,林海文被他妈从床上揪起来,脑子还没怎么清醒的时候,就一连三条信息闪动了起来。
“胡伟立是谁啊?《诗刊》?唔,好像恶人值又要超过一万点了,胡大哥,谢谢了啊。”( )
第0023章 知名情感类报纸专栏作家
和《诗刊》薄雾浓云愁永昼不一样,《古诗观止》现在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准确的说,他们的马蹄已经疾了好几天了,尤其是林海文的编辑古小海,他原来也并不算是《古诗观止》头几位的编辑,资历人脉比他强的,一手都不止。结果偏偏最后几天,林作栋找人托关系的,联系上他,他从投稿信件里把林海文的诗找出来。
这就是挖了一个金矿啊!
他们的主编谷云盛谷大爷,把这两首诗词递给业内的泰山北斗类的人物,不论是陆松华,还是海云天,这些平时根本请不动的大佛,各个都毛遂自荐要写诗评,而且一个比一个夸得狠,陆松华是“千古新句,当代风骚”,海云天就是“此篇一出,千月失色”,杨胜武则是“仙人之风,仙人之作”——吓死个人。
《古诗观止》凭借这么两首诗词,将《诗刊》的上升势头和野心,可以说是狠狠地给挫败了,谷大爷简直焕发第二春了。
“得多跟林海文多联系联系,说不定他还有更好的诗呢。”尽管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但古小海还是决定要紧紧抓住这条线。而且,要知道孟津靠着《独坐怀乡》吃了多少年老本……还有香火,林海文哪怕再没有新作,这两首也够奠定他在古诗届的地位了。
……
林海文不知道,也不关心《古诗观止》和《诗刊》处于冰火两重天,他很辛苦地从床上把自己拔了出来——今天他们一家要去他姥姥家,在临川下面的雨荷县里。
“你这个床就那么舒服啊,一上去就不想下来?”
“我说是床拉着我不让我下来,你信不信?”
“信你个头,你说你一放假就睡得跟头猪一样,赶紧去洗澡。”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也望也看不到边……”林海文一边唱着,一边钻进浴室。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梁雪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呸呸呸,这是什么歌?这小子,胡编乱造的。”
洗完澡一通吃,林海文抹抹嘴吧,“我说老妈,你去开个饭馆吧,这手艺太棒了。”
“真的?”梁雪眼神一亮。
“当然了,特级厨师级别的,除了我跟我爸,其他人吃的都是猪食啊,那些亿万富翁,高官领导,吃不到这一口,简直是白忙活一辈子了。你说他们图什么?啊?啧啧,人生都被浪费了。”
“讨厌儿子。”梁雪给了他脑门一下,不过从力度来看,她应该是喜在心头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
林海文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磨蹭了一会儿,林作栋就下班回来了——因为要去雨荷,他请了半天假。
林作栋今天看着可就不太一样了,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裤子还是那条裤子,鞋还是那双鞋,但人就是不一样了。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一双龙睛虎目,两把柳刀剑眉,二十八颗牙齿——没蛀牙。
“咋了?捡到钱了?多少?”
“庸俗!”
“那捡到原始人头盖骨了?多少个?”
“……无知!”
“那你到底捡到了什么?既不庸俗又不无知。”
“我捡到了,我什么也没捡到。”林作栋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哼,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知道么?”
等林海文和梁雪都坐过来,面色整肃地看着他之后,林作栋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本期刊来,毫无疑问,就是《古诗观止》了。
“汇款单呢?”
“庸俗!”“庸俗!”
这一次,梁雪和林作栋形成统一战线了,两个人像是摩挲结婚证似的,头头尾尾地看了个清楚,显然,林作栋在单位也没好意思这么看一遍,只能憋到家里来过瘾。
林海文自己接过来看了一遍,心里也非常惊奇。在原来的世界,古诗的创作基本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门类了,根本没什么专业的古诗类期刊,只有一些小豆腐块留给古诗词,而且不止是普罗大众的古诗鉴赏水平太低,就连一些高级知识分子,他也不一定能欣赏得来。可以说,古诗已经是走入历史坟墓的一种文学体裁了。
但这个世界截然不同,《古诗观止》和《诗刊》还都相当坚挺,和主要刊登现代诗的《诗苑》、《新风》基本上是并驾齐驱的。
然而即便如此,当看到那么一排名头显赫的评论人,林海文还是惊到了。
“我今天打听了,京城大学中文系自主招生考试,有了这两篇诗作,高考减20分!”林作栋伸出两个指头,戳到了林海文的面前,“20分,哎对了,你期末考考了多少?”
一个多月了,他终于想起来要问儿子期末考成绩了。
“我住院那会儿,你拿个煎饼胁迫我——伤病未愈的我,去参加期末考,考完却一个多月都不闻不问——啧,老爸,你的套路有点深啊。”
“咳,”林作栋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忙么,你妈她——也忙啊。”
“忙好,忙点好啊。”
“少说废话了,”梁雪一点不好意思没有,甩了个白眼,“减20分有什么用?减200分你儿子还有点希望考到京城大学去。”
“那可不一定,当当当当~~,”林海文从茶几下抽了一张纸出来,是他们老韩准备的,非常浮夸的期末考成绩单,所以林海文为它准备的出场方式也相当浮夸。
总分514分,全班第9名,年级第98名。
“儿子,你不是作弊了吧?”
扑!
“你儿子我还要作弊?你儿子,知名情感类报纸专栏作家,知名古典诗词作家,考一个期末考,还要作弊?”林海文吃了十全大补丹——就是那个十倍经验丹之后,底气非常足,基础非常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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