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宿嫣然说话间摸了摸程昱的额头。程昱缓缓点了点头。
“小凡，青丘的程长老来找你了！”程小凡在自己的住处一直没有露面，这让杨回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前几天，被张百忍训斥了两句怄气了？总之，杨回决定过来看看他。才一出门，却是遇到了前来找寻程小凡的程昱。杨回带着程昱，两人一同来到了程小凡的门口，轻轻敲着房门招呼着。
“吱嘎！”很快门被打开，程小凡拉开了房门，一股子浓重的烟味打房间里涌了出来。让杨回捂住鼻子后撤了几步。
“在凡间别的没学到，就学到这个了。怎么样？这几天身体修养得可还好？你看看你，我让你在凌霄宝殿附近住下，你偏不。这里连个侍女都没有，你这哪里像是我天宫城将军的住处？”杨回看着屋里凌乱的被子和简陋的摆设，对程小凡连声说道。
“姐姐，你就别操心了，我住这里挺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不擅长迎合别人，也不擅长溜须拍马。跟那些个神仙们住得太近，万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他们怎么办？老程你自己找地方坐啊，我去给你们泡茶。这茶叶，可是我媳妇亲自炒的。”程小凡将门窗都打开，等屋里的烟味散尽后才将杨回和程昱迎进屋里说道。
“程长老，我嫣然妹子最近可好？”程小凡将床上的被褥草草收拾了一下，转身提壶就去泡茶去了。程昱来者是客，杨回身为天宫城的主人，自然不好将他冷落在一旁。双双坐到屋内木桌之前，杨回开口问着程昱。
“劳烦娘娘费心，我家城主安好！”程昱闻言，急忙起身抱拳答道。
“这么客气做什么？程长老的身手，我可是见识过的。就算来我天宫，也足以胜任将军一职。嫣然妹妹，可是好眼力。”杨回眼神扫过程昱，觉得他的实力又有了长进，当即有些羡慕的说道。这种人，她最喜欢收拢到手下来，可是目前来看，拉拢程昱前来天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还记得当天，宿嫣然可是说过要跟程昱结为道侣的。宿嫣然为了程昱不惜跟他结为道侣，天宫城可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当天情况复杂，我家百忍几次三番想要出手教训那花慕情，可是都被我给拦下了。想必程长老也知道，那个玄荒的黄城主，可一直都在提防着我家百忍。百忍一动，他肯定会动。加上万佛的智绝和尚那不偏不倚的态度，若我家百忍出手，说不得青丘九幽之争，就要变成那五城之间的争斗了。这么一来，岂不是让那白玉京白白捡了便宜？这些个话，我也就对程长老说说。还望回去之后，长老能对嫣然妹妹明言。省得我家嫣然妹妹会怪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为她出头！”杨回看了看正在厨房沏茶的程小凡，扭头低声对面前的程昱道。
“我家城主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娘娘所言，其实城主已经心里有数。昨日城主还说，抽空会亲自挑选几匹精致的缎子，过来跟娘娘和张城主走动走动呢。”程昱闻言连连点头，然后对杨回抱拳说道。环境可以改变人，在天界中日子久了，如今程昱也学会了说这些个应酬话。好话不要钱，人家愿意听，他多少都有！之所以在青丘他不说这些让人觉得愉悦的话，是因为他已经将青丘里的人当成了自己人。自己人之间，玩那些虚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是我嫣然妹子有心，知道我稀罕青丘的缎子。那行，我可当真了啊。过几日等她来，我送几枚蟠桃给她。如今天界灵气日益枯竭，想种个水灵点的蟠桃都很为难了。”杨回是什么人？她若简单，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类似于这种客套话，她每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反正你客套来，我就客套去。大家都不吃亏，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了。
“你们聊什么呢？我刚才可听见姐姐说蟠桃了！等我啥时候回去，姐姐得给我几棵桃树才行。将来，我要将蟠桃种满我的藏剑山庄。”程小凡的茶煮好了，他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一边斟茶一边笑道。
“这里都种不出好桃子，你还想去凡间种？别糟蹋了我的树苗！嗯？这茶，还有几分品茗妹子的味道。”杨回白了程小凡一眼，端起茶盅呷了一口后说道。
“那当然，好歹也喝了她二十年的茶，多少还是学到了一些手段。姐姐爱喝，待会带几包茶叶回去。”程小凡坐到凳子上，端杯细品着道。
“也不知道，她们娘四个如今怎么样了！”提起家人，程小凡的神色有些黯然起来。
“要不，我派人前去把她们接上来？这样你就能安心在天宫住下了。天界再不好，也远比人间要逍遥自在吧？”杨回这话可不是客套话，她还真的打算将程小凡的家眷都带上来。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程小凡可以说是一个得道之人，鸡犬升天不敢说，让他的家人跟着沾沾光是没有问题的。要不然天界如今的人口是打哪里来的？不都是家里有人升仙，顺便一起带来的么？
“算了，天界虽好，可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就让她们在下边吧，等姐姐把白玉京的事情料理完，我就回去！”程小凡有种感觉，距离跟白玉京一战不远了。打输打赢，他最后都要回去。将顾翩翩她们带上来做什么？做蝼蚁让别人欺负么？程小凡可不愿意！
“你今天怎么来了老程？”杨回见程小凡不愿意，也就没有强迫他。陪着坐了一会儿，见程昱似乎是有事情要跟程小凡说的样子，随即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送走了杨回，程小凡将房门一关，回身问程昱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识海里的种子怎么样了？”程昱放下茶杯，沉声问他道。
“长大了不少，而且识海也变成了阴阳图的样子。你的呢？”程小凡并没有隐瞒自己识海里的变化。
“我的也差不多，小程，我觉得我们被人阴了！”程昱面色凝重的看着程小凡说道。
“被人阴了？怎么回事？”程小凡闻言急忙坐到程昱身边问道。他相信程昱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第543章 洗髓池
程昱将真力提到极致，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对程小凡说了一遍。他害怕待会说到关键之处，自己的头又会疼。运足了真力护住识海，或许到时候可以减缓一些疼痛感。只不过出乎程昱预料的是，一直到他把事情讲完，识海中居然都没有再度产生那种锉痛感来。
“你等等！”程小凡沉思片刻，对程昱招呼了一声，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片刻后，就见他头上虚汗淋漓的走了回来。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你我之间说，识海不会触发那种禁制。而当我们将事情对别人说起时，它就会触发禁制继而产生剧烈的疼痛来阻止我们。我想如果我们继续说下去，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看来，人家是不放心我们啊！”程小凡拿起茶壶，斟满了茶杯一口喝掉茶水说道。刚才出门，他是刻意去做了个试验。随便拉了一个不认识的天兵，随口提了几句关于种子的事情。结果，就是识海里的刺痛，差点让他昏厥当场。
“既想我们好好替他办事，又不能让我们心里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只有用这种禁制的方法来限制住我们。也许，等事情办成的那一天，禁制会自动消除。也有可能，在事情办成的那一天，禁制会让我们消失于世间。毕竟这件事，牵扯进来的人太强大。强大的人，必须是毫无瑕疵的。只有毫无瑕疵，才能被人称之为神。”程小凡接着对程昱道。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程昱觉得程小凡说的很有道理。天界中人，眼下严格说来，只有他跟程小凡是从人间上来的。这就让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他跟程小凡才是一伙儿的。没有归属感，加上又无意中发现了被人在身上下了禁制。这让程昱心里很有些焦躁不安。
“没人喜欢被人控制，我也不喜欢。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就跟马戏团的提线木偶。人家的绳子怎么扯，我们就得跟着怎么做。不管拉绳子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操控我们，对于我来说，他都算不上是我的朋友！我们得想办法，把识海里的禁制给消除掉才行。”程小凡扔了一支烟给程昱，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着说道。
“怎么消除？”程昱也想消除掉识海里的禁制，可是他目前是没有半点头绪。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只要我们多多打听这方面的信息，总会有办法的吧！”程小凡摇摇头，推开窗户看着外边的小院落说道。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程小凡将烟蒂摁灭，回头问程昱。
“我是怕你不小心触发了禁制，然后......毕竟你在人间还有家室的。”程昱的这句话，让程小凡心生感动。但是同时，也让他的后脊梁冒出了一层冷汗。家室，是他最看重的。但是别忘了，给他种子的神农，此时可也还留在他的藏剑山庄没有离去。
“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程小凡心里头不敢继续想下去。
“在白玉京毁了天界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到解除禁制的办法。然后，我要回去一趟。”程小凡觉得自己的压力如山，回去一趟，回去之后他要面对的是谁，他心里最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