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怕少壮这话是有道理的,青壮年血气方刚,在力道上比中老年要刚猛是毋庸置疑。而神台八式,恰恰就是走的刚猛路子。一拳出去,那是有出无回,不达目的不罢休。张断崖年龄渐长,总有一天他会是人老血气衰,而那个时候,程昱应该是正当壮年。一个在走下坡路,一个则是在走上坡路,两厢一比较,说程昱的实力总有一天会在他之上,这绝对不是吹捧,而是实情!
“你会成为大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达到那个层次。”张断崖鼓励着程昱。
“你们俩刚刚突破,此时正是境界未稳的时候。我建议你们,从明天开始,就去闭关楼闭关。直到境界稳定下来,才准出关。”妆别离等张断崖把话说完,则是在一旁接过话头道。
“我们明天就去!”程昱跟宿嫣然对视一眼,齐声对妆别离道。
十二楼,如今变成了十一楼。虽然戌狗楼的招牌还在,可是城内却已经不再是戌正方做主了。接盘手,正是戌伟他爹,原戌狗楼的大长老戌虚!虽然对外依旧是宣称此处名为戌狗楼,戌虚继任戌狗楼楼主之位。可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除了他自己和实在无处可去的那些个百姓们之外,也没个旁人承认他的合法地位。
“楼主要纳妾了,你们知道不?”城内的护卫,差不多还是之前戌正方在位时候的那些个人。戌狗出乱子的时候,他们化身为匪打砸抢。眼下戌狗局势逐渐平定了下来,他们又化身为兵成为了这个城的守护者。有时候,在我们身边的到底是神还是魔,还真不好说。有些人乍一看你觉得他是神,过段时间没准就化身为魔了。神魔不过是人一念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纳妾?也对,伟少爷被人给...”有人闻言,说话间抬手在脖子哪儿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纳妾再生一个也是应当的,不然戌狗偌大的家业,到时候给谁继承去?”将手从脖子那儿放下来,那人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说道。
“偌大的家业?你脑子没毛病吧?要说之前有了灵矿,你说这话没毛病。可现如今,戌狗还剩下啥了?除了后山上那些野山蜂和蜂蜜,戌狗可是连个能卖出钱来的玩意儿都少见。”提起话题的那位冷笑一声说道。待他说罢,众人纷纷沉默起来。是啊,现如今,戌狗除了城里这几千人和后山的那些个蜂蜜,还剩下啥了?房屋?早在那天就被焚烧掉了大半。玉珠?特么先戌狗楼内还能见到玉珠不的?
“唉,都怪那五城,不是他们来抢戌狗的灵矿,咱们至于成现在这样儿么?”轻叹一声,有人怀抱着腰刀斜靠在城门上说道。说完,还伸手在腋下挠了挠,然后将手凑到鼻子底下嗅着。
“行了,诸位当日也没少抢。大家都攒了不少家当了吧?要我说啊,先干着。实在不行啊,咱们就撤。哪怕占山为王,也比窝在这个破落的地方要强。”人心里的恶念只要释放过一次,那就不愁第二次。作恶不比行善,这玩儿是会上瘾的。
“有道理,先干着,不行咱们就撤。”众人闻言,齐齐点头称是。
“爷,这是花名册。城里头但凡还能入眼的姑娘,可都在这上头了。”戌虚端坐在自家的宅子里,身边站着他的管家。管家手里捧着一本册子,正哈着腰谄媚着道。
“老爷要纳妾,这可真不是一个纳妾的好时候。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要么当日被祸害得上了吊,跳了井。要么就是跟着家里逃出了戌狗。剩下的,那都是些站在门口辟邪,躺在床上避运的主。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凑合着吧!大不了把烛一灭,咬咬牙...”管家将花名册递到戌虚的手里,退到一旁心中暗道。
“张翠花,姚腊梅,刘钢蛋...我说管家,我纳妾你给弄个男的来甚?”戌虚满脸矜持的翻看着花名册,看着看着,他就矜持不起来了。张翠花和姚腊梅顶多就是名字土了一点,可是这个刘钢蛋又是什么鬼?戌大老爷有些把持不住内心的愤怒,将册子摔到管家怀里问他。
“老爷,天大的冤枉,这个刘钢蛋确实是个女的啊!”管家闻言哭丧着脸道。
“谁让城里实在是没几个女人了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管家也难寻无女之妹不是?”管家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句。
“要不,爷你见见人再说?没准儿就看对眼了呢?”管家决定不能再跟戌虚掰扯下去了,成与不成,你还是先看了人再说吧!
第299章 狗贼
“88号,刘钢蛋!”第二天,管家将名册上的女的都召集到府上,挨个儿的唱名让戌大老爷过目。一连瞅了87个,戌大老爷都不满意。管家无奈,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招呼着。只有他知道,相比较而言,前头的女的还要好看一些。说实话越到后头...一念至此,管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喂,88号,点你了!”一个手拿水蜜桃,正啃得下巴滴水的女的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正在剔牙的那位说道。为啥是女的,而不是用妹子称呼她呢?因为,好吧,证明一下性别就行,别的就算了!妹子这词儿,应该是等同于靓妹这个级别的吧。
“噗,听到了!”刘钢蛋用舌头在牙龈四周刮了刮,然后张嘴吐出一些韭菜末儿道。
“在下88号刘钢蛋...”刘钢蛋一进屋,没有跟别的女的那样故作娇羞的来个万福什么的,而是一抱拳,冲桌后的戌虚长声说道。
“噗...”戌虚刚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正准备将其放下,陡然间被刘钢蛋这么一咋呼,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当时就给喷了出来。
“你,你是男是女?”此刻,就连管家都有些拿不定准确了。这嗓门儿,这做派,说她是个女的谁信呐?
“啪!”事实胜于雄辩,刘钢蛋是个实诚的女人。就见她猛地一扯外套,身前一排盘扣崩了个稀里哗啦之后,露出了里头那件绣着老牛犁地的土黄色肚兜。
“滚...恩,恩,恩...”门外候着的那些女的,突然听到打厅内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声。恍惚间,她们似乎觉得连地面都开始晃悠了。刘钢蛋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扣着扣子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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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奶奶的,居然说老子不像女人?老子哪里不像女人了?草!”骂了几句,她也不去管其她人如何,就那么背着手朝宅子外头走去。
戌大老爷的妾,终究是没有纳成。因为整个戌狗,没有一个女的能入他的法眼。纳妾的事情就这么没人再提,而最近提得最多的,则是粮食问题。戌狗如今尚存几千人,本来这地方也不是一个盛产粮食的地方,加上粮仓在灵矿事件的当天被人洗劫了一番然后放了把火给烧了。眼下,戌狗楼内的人们正处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态之中。人呐,有吃有穿就能安生的当顺民。没吃没穿,饿得没法子了,就什么事情都敢做的。犯法?跟挨饿比起来,法算个屁!
戌狗的护卫们曾经说过,万一哪天不行了,就去落草。这个想法,没等他们去视线,戌大老爷就替他们实现了。想要占住戌狗楼这块地盘儿,眼前这几千人就是他起家的本钱。想要留住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吃饱饭。种粮食什么的,眼下是来不及了。没等粮食长出来,估计这几千人早就成了蛆的粮食。买粮食?拿什么买?谁愿意拿自己的钱买粮食给别人吃?所以想要让人吃饱饭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抢。抢的目标,首先就是各地的土豪富户们。一时间,打戌狗附近一直朝两端延伸至亥猪和酉鸡,众土豪富户们无不闻戌狗色变。
“快,快上墙头,别让戌狗那群狗贼翻进来咯!”几百个手持各色兵刃,肩头扛着梯子的戌狗人,快步朝着前头的庄园冲去。庄园里有粮,有钱,有女人。只要打进去,就能吃饱喝足玩点喜欢玩的。现如今,戌狗人心里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原来抢,比老实去挣来得快多了。既然抢比挣快,那还挣个毛线?抢不就完了?作恶,是会上瘾的。而且会一发而不可收拾。除非哪一天,屠刀落到了他们的头上,他们才会痛哭流涕。
“庄主,你带着夫人小姐从后门走。贼人太多,我们快要顶不住了。”庄园的外墙不过三米来高,贼人们将梯子搭上去就能顺着它翻到墙头。攻防之间,双方的人都死了不少。只不过庄园里的家丁护院,人数明显不如贼人们多。两轮交锋之后,护院已经处在了劣势。
庄园,终究是被攻破了。自己人杀起自己人来,下手完全不逊于外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天界,还是人间,皆是如此。青壮,年老体衰的,无一例外被砍翻在地。贼人不需要青壮加入他们扩充实力。在他们看来,多加入一个人,他们就要少吃几口肉,少分几坨金。而且留着这些青壮,对他们来说就是留下了一个隐患。谁都不知道刚才被杀的人中间有没有他们的亲人。万一有,那可就是要丢脑袋的麻烦。至于年老体衰的,看着碍眼,留之无用,砍了干净!能活下来的,只是一些女人罢了。因为她们对于贼人们来说,是一种可以利用把玩一下的工具。
这样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没人是戌狗贼众的对手,最起码那些富户不是他们的对手。一路如同蝗虫一般席卷,养肥了体魄,养肥了贼胆。于是,有人开始打起了亥猪和酉鸡的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