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业封锁,甚至美帝国主义的全球制裁还要干净利落有效,到现在为止没谁敢违反,当然国这样儿是觉得没必要,大家相互捧着行了。
这事儿可以参考教皇宗教体系在国内的情况。
所以足管部门哪怕他们都是国家公务员,相外国各足联,服从国家要优先于国际足联,但他们还是很牛逼,基本是个独立于整个体育系统的小王国,所有的权力权限都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白浩南居然敢摸老虎屁股般,主动要求把青训教练资格认证这样的东西拿到商业机构来!
稍有政治斗争意识的人,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已经近乎于明目张胆的夺权了!
国职业足球专业足球几十年,不止一次的有人想夺权,最终都失败了。
最近一次是某些大俱乐部想联合起来自己搞联赛,最终一大帮大佬败得裤子都没了,没想到白浩南这样一个甲级队主教练,竟然敢伸手!
是,青训到现在为止足管部门都干得跟狗屎一样,抱着足球跳团体操之类的破事一桩又一桩,但干得糟心不意味着他们愿意把权力交给别人,特别是这种口子一开,意味着权力被一点点分走,那才是要了这帮官老爷的命!
也许于嘉理是不懂,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凶险,像当年那些想自立联赛的地产大佬们那样,还以为理所当然的是个商业行为呢。
周波懂呀,飞快但逐字逐句的看完都难以置信了:“你真的打算这么干?”
白浩南点头:“你认为这么干对不对?”
周波认真的点头:“对!一千家培训营需要几千个青训教练,全国各地到处都有青训营那要几万几十万青训教练,有了这么多教练,那有几百万几千万的孩子踢球,现在全国每个年龄段不过几百几千人的足球人口才会暴增,才能彻底改变这种情况,可你知道那些人会疯了一样保住自己的权力,会拼了命的攻击你整死你!”
白浩南白眼他:“问你对不对,又不是要你来吓唬我的。”
周波都着急了:“你知道不是吓唬!”发现其他队员偷瞄这边,以为俩人在吵架,周波使劲控制下情绪,温和点:“在这个世界,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实现,对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把俱乐部运作起来,把培训营搞起来,你不是最擅长阴奉阳违么,脸笑嘻嘻的对他们,心头p的我们自己搞自己的,那些人哪里会有你这样的雄心壮志,只要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不会死咬着你,你不是最会哄人嘛!”
白浩南郁闷:“我怎么觉得你给我的评价这么难听呢?”
周波无认真:“老白!我一直在球队,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唯一怕你觉得太顺了,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开始飘了,这是要出大事儿的!说不定整个俱乐部,我们关联的俱乐部,我们整个培训营培训公司都要被封杀!你想过这种后果么?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做出的任何决定,都牵扯到几十百号球员,几百个教练,几千几万的青训孩子。”
白浩南也认真点点头:“对,曾经我也是这样的思路,我们阴悄悄的把事情做了,正面不起冲突,譬如这个青训教练体系,用他们的教练资格,反正我们的教练有没有证都是我们说了算,对吧,反正我能拿到超级资格证,大家也都能顺势拿到abc证,大家不用撕破脸,我们慢慢积蓄力量,现在是一家俱乐部,年底两家,明年三家,然后四年五年到八年,我们的孩子开始每年出头,那时候我们有底气有影响了,再摆开阵仗打一场,对不对?”
周波听得眼睛都亮了,狠狠的点头,好像真的面对了什么恶龙怪兽。
白浩南却话音一转:“这才是搞政治的做法,不是我的做法,你知道这次带队伍最大感受是什么吗?那么多好苗子这么被毁了,**,像你说过的,哪怕国足球总有一天会好起来,但你已经被毁了,我们看到太多有天赋的孩子被毁了,也看到太多人对足球失望,每特么晚一年,晚一天,有人在这条路被牺牲掉,这话也是你说过的,我想冒这个险,趁着眼前的政策,趁着眼前的名声和影响力,去赌一把,早一天也好。”
周波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白浩南。
这是路线之争。
好当年邱泽东和庄沉香的路线之争,没有谁对谁错,都是为了把这件事搞好,只是眼光、心态和视野不同,选择的路线不同。
特别是认定对方的做法会把整个形势带进万劫不复,那往往会从最亲密的战友演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
宗教、革命、战争这样的事情皆是。
好在周波不是邱泽东,他没那么固执,对白浩南更是充满了信任和拥护,他的不同看法不如形容为担心,担心白浩南是因为得意忘形。
几秒钟以后他嘟哝放弃了:“行……如果可以,我来当这个临时工,我不是代理教练么,我来担任这个青训教练体系的头头,出了事全都推到我身吧。”
很怪,白浩南的身边的这些战友,一个个都喜欢主动去迎着枪口扛炸药。
国足球圈最有目共睹的相互责备、患得患失、窝窝囊囊,绝难看到。
乐得白浩南伸手搂着周波,差又摸又亲,周波得拼命反抗。
球员们远远看见,心里放下大石头之余,难免惊觉头儿开始把魔爪从威少伸向波哥了么?!
第774章 名人名言名声和责任
也许有人会说,那些足管部门不还是国家机关单位?
还不是公职人员?
难道就不能把他们撤职换掉?
难道还有谁敢不听国家的指派安排?
这么问的多半没有社会工作生活经验。
其实没有谁是坏分子,也没有谁是反动派,甚至于那些掌管各个部门的人员还竭尽全力的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想把中国足球搞上去呢。
还是那句话,如果只是新加坡、瑞士、卢森堡这样的小国家,他们要做个什么决定也就是楼上楼下喊一声,搞足球青训能特别修几座球场给孩子用就好了,甚至最高元首直接指派谁来当青训教练都行。
而在中国,从最中枢地方传出来的政令到部委,再到省市,再到各个区县,这每一层都是几十几百倍的放大。
当整个足管部门体系已经习惯了的运作模式,总不可能把上上下下几千几万几十万相关人员全都撤职吧,这种专业体系还得靠整个专业体系来运转。
撤掉头头不过是从原有架构里面选个人延续之前的运转,一切都是换汤不换药。
从外面找人来又容易外行指挥内行。
这就是治理足球体系的困难。
就好比一家创业公司,刚开始的时候人少精干,每个人都一专多能干得兴致勃勃,就像白浩南这边的架构,每个人都在前仆后继的付出。
一旦这家公司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后变得巨大臃肿,人浮于事,弊端丛生,大家环顾左右看看自己视野里的那些大企业大公司,就明白尾大难掉是什么意思,巨大的体系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扭转的,身处其中的每个人哪怕刚刚进入的时候都带着一片热忱的心,慢慢就会被同化掉,他们只看见自己部门那点利益,个人的福利,以及一切的来源都是他们手中那点权力。
坚决不容侵犯的权力。
因为知道自己作为个人不可能改变整个架构,着眼点慢慢就只停留在自己眼前那点个人利益、部门利益上。
无数个细小的个人利益部门利益汇集起来,就会变成巨大的保守顽固力量。
这就叫体制。
改良体制有多难,已经是政治经济学方面的专业论述了。
最简单的当然是暴力推翻重新来过,就好像建国以后百废待兴,又生机勃勃一样。
可那样的成本太大,一般都是选择改良,改良的人就近似于变法,历史上的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戊戌变法都是类似的举动,正如周波所说,变法的人下场一般都很惨。
白浩南采用的办法是另外找寻一条路,尝试着分解这种巨大的架构。
当然这种行为,是不是有人给他传递了讯息指令,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起码任何一个教练、运动员,甚至足球培训行业的任何一个圈内人,想要触动这种改变,想要提出这种建议,提出这样关于青训教练资格证考核的建议,只可能是交给足球行业的主管部门,那也是唯一可以提交的渠道。
不然这种东西拿去给谁?
分分钟各部门教你明白什么才是踢皮球的最高境界。
但偏偏白浩南好像可以超然于这个体系之外,他把建议提交给了江州市青年联合会和市团委,再由这两部分分别往上提交!
他不是担任江州团市委副书记和青年联合会副会长么。
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哪怕是在省市级别的政府机关,同样也是要有这方面建议的业绩工作要完成,有多少建议被哪个层面采纳,被谁看到,被谁批示,这都是要记录下来的。
这就是体制积极的另一方面。
普通教练、运动员提这些没人搭理,也许只能理解为他们没得到证明吧,就像那位篮球小巨人,当他作为篮球界无可争议的最高光人物,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时候,他就能一步步走上行业最高点,他的所有举措都能得到认同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