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狠话不多,这是几乎整个军营给这位王老爷的看法。
而且这个狠字可能更多是指白浩南对自己狠。
明明身为最高指挥官,开开会传达级指令,没事跟玩玩勤务兵,又不是现役军人,不受任何规则约束,只是作为特区长官的军事代表来签字画圈的而已,却从来都没出格举动,虽然开会从来不发声,但只要点到需要战场带队增援,那是毫不含糊,多次被传诵的战斗细节也说明王老爷开枪从来不犹豫,动手杀人一点不含糊。
当然最离的还是,每次杀人以后的念经,几乎所有指战员都亲眼目睹过白浩南这种颇为诡异的行径,曾经对邱泽东解释过的安心举动,白浩南当然不会对整个部队解释,所以在其他人看来非常神秘。
人都是你杀的,却最后摆出一副慈悲的模样来念经超度,关键是还一点都不妨碍下一次杀人,这种态度对于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军营来说很难以理解,但是那两个政府军陆战营里面很多士兵都信奉佛教,所以悄悄跟着他学的人还不少。
慰问团雨阅兵的场景,也给了很多将士深刻印象,发自内心的清楚这个王老爷跟普通人不一样,结合关于他的各种传说,翁莱离开后,没谁敢跟他炸刺,感觉他是那种看起来不吭声,一旦惹着了杀人绝对都是带着笑的。
是这么个有点诡异的印象。
所以这种人难得开口说话,几乎所有人都立刻认真听,平时算炸刺也没机会啊。
白浩南已经不会在公开讲话有任何困难,手指在宣传单敲:“明天开始各部队在自己的防区开始贴这玩意儿,老百姓经常路过的山路、街道、大树都贴,特别是前首府里面的各种建筑墙面都要有,把这一波宣传的势头推起来。”
这个不难,所有人都点头,哪怕是进入首府城区里面,问题也不大,毕竟**武装也全面退出了城区,现在好像陆续有逃难到国境线那边的民众在偷偷回到城区生活,小心点掩护进入,贴宣传画还是不危险的,快进快出嘛。
结果白浩南出人意料:“第二点,明天开始装甲连队沿着直升机坠落的地段开始朝我们阵地这边拆房子。”
什么?
所有各部分指战员都有点愣住,拆房子?
白浩南肯定不是心血来潮,邱泽东赶紧分发表格:“装甲连队和工兵连、工程连一起拆,主要负责把所有划线区域内侧民用建筑都拆掉,尽量保证建筑材料完整,然后其他轮休部队负责搬运车,用物资运输车送回特区那边工地,按照建筑材料估价卖给特区建设项目,虽然是二手材料,但是估算一下还是能有相当丰厚的收入,因为几乎是零成本,这些收入当然不可能违规瓜分,那作为各部队福利,改善生活,力求让各部队驻扎生活条件都更好些。”
指战员们有点明白了:“这座首府不要了?”
白浩南点头:“不要了,起码这个阶段什么用处都没有,短时间内我们也不会越过这条防线去进攻,更不可能进入城区驻扎成为枪靶子,那彻底给拆了,把砖瓦、木料、门窗、钢材、屋顶钢板铁皮什么都拆走,我早发现每天过来的军卡运输来的时候装得满满当当,回去都是空的,这多不划算啊,把这些东西低价卖给特区,那边正需要,这样我们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儿。”
这倒是,整条防线是被动矗立在这里,虽然战事不断,但实际是漫长的防线时不时能有两三个点在同时出事算繁忙了,大多数部分同一时间是闲着的,轮换下来的连队很多主要是精神紧张,也没多累。
自从全面合并后,特区联军政府军是吃官饷的,原来的边防营和加强营都是庄沉香的特区在承担,都不算丰厚到油水很足,特别后者更是让庄沉香有点吃不住劲,毕竟现在扩大成了三个满编营,没了黄赌毒的进项,支撑起来那真是花钱如流水。
养军队从来都是天底下最贵的玩意儿。
私底下白浩南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邱泽东简直激赏,认为这不是毛先生当年的自力更生么,又打仗来又生产!
其实白浩南还真不是这么想的:“拆房子换建筑材料钱是一方面,从作战方面来看,是彻底把我们阵地前方变成平地,扩大开阔地带面积,也方便了我们的防守。”
这时候指战员们已经没有半点顾虑了,纷纷点头:“这么干,行动计划交给级也能说得通,只是拆了顺便把废墟材料运走嘛,我能联系更多车辆。”他们间还是有人想捞点油水。
白浩南却抛出来新的油水:“别忘了,这是座原本容纳了几万人,甚至十来万人的城市,哪怕已经被**军队掠夺了一番,以砖头我们都能换钱的心态,第一阶段的这部分城区拆了以后,我们会朝着最繁华的赌场一条街等夜总会各种区域拆迁,霓虹灯、空调、电线甚至那些建筑里面的任何家具家电都是我们的,卖钱!你们如果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卖好价钱的,尽管联系,只要能给整个军营带来好处,不会亏待大家的。”
指战员们的工作积极性立刻被提升起来了。
正所谓,社会我南哥,人狠话不多,拆迁来了笑呵呵!
第259章 眼界是个好东西,但是往往不常有
东南亚国家,特别是曾经搞过那一系列革命的国家,贪腐现象都有点习以为常,白浩南这种钱不问去向的做法,立刻把翁莱少校给引回来了。
不过从战术意义推平阵地面前的所有建筑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三十多岁的少校虽然皱紧眉头,还是跟白浩南一起站在那个山坡望台,用望远镜观察了装甲车辆轮番阵推垮建筑的场面:“你怎么能在部队内部宣扬这种饱私囊的事情呢?”
各参战部队显然对这个事情积极性非常高,因为虽然整个联军有两部分,但总体来说军纪还是较明确的,政府军较正规,前邦军都强调官兵同酬,不沾老百姓一分一毫,所以哪怕是战乱起来,交战双方都没有太多肆无忌惮抢夺百姓财物、乱杀无辜的行为,但白浩南这个推平空荡荡城区的行为,等于是允许各部队碾压推开那些封闭的建筑,里面能发现什么,能不能自己换成钱,那看运气了,算账面清楚,猫腻也多。
从叛乱开始到现在,这座首府已经部分地区空置了两个多月,不管当初逃难的民众有没有留下什么,把这里完全推平,白浩南是没觉得自己有啥道德负罪感的,按照他的价值观既然这座城市都没有存在的必要,那还不如早点把能换钱的东西都淘出来尽量派用场,别到时候只剩下一地鸡毛,打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有。
起码街头巷尾还是有不少废弃摩托车、弹车辆之类都可以拖走换钱,修理厂说不定还能恢复呢,一座城镇,再差都能淘到很多东西。
所以现在白浩南也推得一干二净:“我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队伍轮换之后有点懈怠,得让他们找点事情做,这跟管理球员训练都是一样的道理,而且你们军方又不额外拨款给我这边,我必须得想办法,至于账务你可以全面管理监督,我不沾是了,但我的思维模式是得让办事儿的人有好处,总不能辛苦了啥都没捞到,那不可能有人给你办事,无论是之后大家喝酒玩乐还是分点工钱,总得用点什么来驱动,这么简单。”
翁莱少校看着驾驶普通越野车和皮卡车前往城区内部到处张贴宣传画的队伍:“接下来呢?”
白浩南明显有自己的思路:“你回来也好,我申请返回特区一趟,毕竟这军事代表我也是个帮忙的,现在庄小姐在商务和其他工作方面需要我回去商议下。”
地方的政务和商务,少校自然无权过问:“我是问关于整个防线的工作,你有什么安排?”
白浩南笑了:“其实你一直对于这场战事有自己的谋划,迄今为止推平城区建筑,才是我做出的第一次要求吧,你还来问我有什么安排?”
翁莱少校转头打量:“这次回去军区,我们确实梳理了一下关于你的个人资料,你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培训作战技能,最多出于个人兴趣在使用枪械面有些侧重而已,但到现在我们双方配合的工作,你体现出来的大局观和掌控细节能力,是非常难得的,我都得承认这也许是天赋。”
白浩南摆手还是笑:“抬举了!我说过我是个足球运动员,而且是个有点特殊的运动员,一直以来我本身的足球技术并不算很拔尖,国足球那熊样也更不用说了,但这二十年的运动员生涯里面,我都在做这种控制场面的角色,我的思想也较单纯,生活很多不太理解的事情,我都按照足球场来的规则来给自己解释,譬如眼前的事情也是这个道理,我始终信奉那句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只有进攻才能破坏对方的战术,这样我们才能占有主动。”
翁莱少校恍然,商讨的表情更浓了:“对啊,这一个月我们不是也组织了好些尖兵小组穿插到对方战区去破坏骚扰,但这种类似侦查小组的战斗一旦被俘,可不是踢球受阻那么简单,所以尝试了几个轮次,有了些损失是我要求暂停的。”
白浩南点头:“还是那个足球场道理,我的理解是攻打首府那个时间段,他们处于一个混乱的进攻状态,等于是他们来我们的半场来活动,所以我的行动队能够多次穿插到对方的指挥部、弹药库造成战绩,那时候这种小股队伍去骚扰的做法是较合适的,这一个月我也在看在思考对策,不可能这样被动的随时等待他们来试探,谋划阴谋,现在是他们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撤出首府以后,再往西那边全都是他们的地盘,可以防守严密的等着我们过去游动犯错,所以不能再用小股队伍穿插,得另外想办法,按照足球场的说法是,突袭不成得转阵地战,既然他们故意把首府让出来,那我们索性拆了这座不要的城市,这是我们的优势,能立刻变得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