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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调查局 [全本校对] (骁骑校)


  卢振宇发挥了记者的优势,锲而不舍的到处寻访,毕竟时间仅仅过去二十来年,当年纺织厂的老人们都在,他辗转找到纺织厂的总工程师陈老进行采访。
  陈老是总工,也是高工,这两个工一个是行政职务,一个是技术职称,在企业里除了厂长书记就是三总师了,总工程师总会计师总经济师,陈老是第一棉纺厂三驾马车之一,今年已经八十岁高龄,身体不太好,坐在摇椅上,腿上盖着毛毯,戴着助听器接受了卢振宇的采访。
  “多少年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小叶是我们厂分来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难能可贵,这个人可惜了。”陈老被勾起了回忆,一声长叹。
  卢振宇问道:“为什么她一个研究生甘愿分配到一线,而不是去部委机关工作呢?”
  陈老说:“孩子,你哪年生的?九四还是九五?你们九零后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他们那一届的本科生,大都分配的很差,名校毕业的也就回乡下当个教师什么的,小叶能继续攻读研究生,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她毕业后确实也是有机会进更好的单位的,但来纺织厂也不算差,又不是当纺织女工,组织上安排她干团委副书记,这是要培养重用哩,小伙子,你看过一部苏联电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么?”
  卢振宇摇头:“没看过。”
  陈老说:“讲的是工人出身的女厂长的故事,当时我们厂的厂长就是一位工人出身的女同志,小叶只要努力干,不出十年基本就能干到副厂长的位置,只可惜时代变化的太迅猛了,没过两年纺织企业纷纷倒闭破产,纺织工业局都不存在了,有本事的年轻人下海创业,没本事的就下岗待业,小叶是研究生学历,人又聪明肯干,按说是不愁的,可是……唉。”
  卢振宇问:“可是什么呢?她为何音讯全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老说:“我也不清楚,一夜之间就找不到这个人了,唉,厂子都垮了,都忙着找出路,谁还顾得上谁啊,我当时被调到其他单位去主持工作,也没精力关照这些年轻人,唉,可惜了……”
  陈老也不知道叶小冬的下落,卢振宇没招,回去上网看了《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被这部电影深深打动,又不禁浮想联翩,电影里女厂长最终和一个高级技工走到了一起,那么叶小冬最终会和谁走到一起呢。
  文讷给他发了一封邮件,是她听了古兰丹姆的语音微信之后整理出来的文字,原来准丈母娘事后打听了叶小冬的来历,然后告诉女儿,小文又转给卢振宇。
  在古兰丹姆的描述中,叶小冬是个很特殊的人,她是汉人,跳舞却比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还要强,据说她是知青子女,从小没有爸爸是个野种,在肖尔布拉克的地窝子里长大,是歌舞团领导下基层招演员时凭本事考上的,进团之后做伴舞,主修的还是民族舞,最令人称奇的是,她的芭蕾舞跳的比民族舞还好。
  叶小冬在歌舞团的时间很短,两年后就高考走了,辜负了歌舞团的培养,完全是把这儿当成了跳板,那么为什么叶小冬要走这样一条捷径呢,老老实实在中学里学习备考不是更加便捷么?卢振宇翻阅许多历史资料,知道当年的高考政策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在农村偏远地区,有一个预考政策,而这个预考是本地教育机关就能把持的,考得好也有可能被淘汰,不能参加真正的高考,当年具体是什么情况,卢振宇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叶小冬聪慧而且毅力过人,未雨绸缪规划了自己的人生道路,规避着一切艰难险阻,她的道路堪称一帆风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有着名校的学历,有着美丽的外形和优雅的气质,甚至还会跳芭蕾舞和民族舞,这样的资本,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按说都不会走的太差。
  卢振宇回过头再去找李晗,想通过户籍系统寻找叶小冬的母亲,李晗很为难,毕竟动用内网查资料是违规的,卢振宇锲而不舍,好说歹说,又写了证明文件,是为了采访而申请查询,而不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私人目的,李晗才帮他找了人,顺利查到了叶小冬的母亲,一个叫做叶婵的女人。
  根据身份证号码显示,叶蝉今年七十多岁,尚在人世,资料上有她的住址和联系电话,老人家已经不在肖尔布拉克生活,而是回到了原籍上海。
  叶蝉的地址是上海市黄浦区巨鹿路某某号,卢振宇没有任何迟疑,立刻用手机买了一张近江去上海的高铁票,两个小时后就登上了复兴号。
  高速铁路时代,一个半小时之后,卢振宇就踏上了虹桥枢纽,他排队买了一张地铁票,搭乘十号线地铁坐了四十分钟,在陕西南路站下,出来之后用手机导航步行前进。
  这儿是上海的核心地段,原来的老法租界,路边时而可见民国时期的老建筑,卢振宇走走停停,终于来到巨鹿路上,对照一下门牌号码,就是这里。
  他仰头看去,这是一栋带院子的小别墅,法国梧桐树掩映下是西班牙风格的屋顶,窗子却又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韵味,黑色铁门上缀着蓝色搪瓷门牌,站在这里,有一种推开门即走进历史的感觉,采访过很多人很多事的卢振宇居然彷徨了,畏缩了,伸出的手不敢敲门。
  最终,他还是按响了门铃,这是对讲门铃,里面有个慈祥女声声问道:“侬寻撒拧?”
  卢振宇忙道:“打扰了,我叫卢振宇,是北泰晚报记者,我来是想采访叶婵女士。”
  那个声音回答道:“对不起,不接受采访。”这次换成了普通话,态度也生硬了许多。
  卢振宇急了:“我千里迢迢从近江赶过来的,您就回答几个问题好不好。”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那您就告诉我一声,叶小冬在哪里!”
  “砰”的一声轻响,黑铁门开了,卢振宇探头探脑,院子不算大,有个小花园,能停一辆车,墙上爬着藤蔓,墙角摆着花盆,地面铺的是砖红色的地砖,磨损严重,想必是被人踩踏了无数个年头。
  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虽然白苍苍,但眉眼间依稀能找到叶小冬的影子,毫无疑问,这就是叶小冬的生母叶婵了。
  “进来吧。”老妇人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客厅,卢振宇跟进去,忍不住东张西望,地板是柳桉木镶嵌的席纹,墙上有个维多利亚风格的壁炉,桌椅都是红木的西式家具,主人的格调可见一斑。
  “请坐。”老妇人招呼客人入座,“喝咖啡加糖么?”
  “谢谢,我带水了。”卢振宇举了举手中的脉动。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妇人戴上老花镜,看着卢振宇递上来的名片。
  “手机导航。”卢振宇说,他终于在柜子上看到一张合影,照片上的女孩应该就是年轻的叶小冬,另外两个老人应该是她的外祖父母。
  “小东已经不在了。”老妇人放下名片,神色淡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
  卢振宇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自从看到她的照片,我就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驱使着我,未必是查出什么真相,就是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老妇人笑了笑,对这个听起来很无厘头的原因并不反感。
  “巨鹿路以前叫巨籁达路,Rue Ratard。”老妇人的法语发音很地道,“陕西南路以前叫亚尔培路,1946年,我出生那一年,才改叫陕西南路,这儿是上只角,是法租界,我的祖父是有名的大资本家,我的父亲是个小开,而我的母亲……是个舞女。”
  卢振宇惊愕了,这只是一个故事的开头,就如此传奇了。
  “受我母亲熏陶,我从小就会跳舞,跳芭蕾,我的女儿也继承了这个特长,从小喜欢跳舞,在肖尔布拉克的田野里,我教她跳天鹅之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支舞,它表现了人与命运之神之间的抗争和战斗,表现了人对生命的渴望,没想到,我心爱的小天鹅,在她最灿烂的年华,竟然真的死了。”


第三十五章 小楼一夜听风雨
  听到叶小冬的死讯,虽然早有预料,但卢振宇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还是像被人扎了一刀般疼痛的近乎窒息。
  叶蝉继续讲述着他们家的故事,而且是从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开始讲述,卢振宇悄悄打开了录音笔,在古稀老人的叙述中进入了四十年代的上海滩。
  叶蝉的祖父叫叶懋中,浙江宁波人,早在十九世纪末期就只身闯荡上海滩,踏踏实实做买卖,在光绪末年娶了一个贤惠的小脚女人,生了个胖儿子,在儿子十八岁那年,叶懋中斥资十三万银元,在法租界巨籁达路上买了块地皮,请著名洋人设计师邬达克设计了这座西式风格的小别墅,落成那天那是叶家最为风光的一刻。
  叶懋中的独子叫叶文灏,从小风流不羁,恃才放旷,是三十年代上海滩著名的小开,挥金如土,夜夜笙歌,尤其喜欢办行头,泡舞厅,夏天要穿凡尔丁的白西装,白皮鞋,春秋天穿驼色或者浅灰色西装,拼色皮鞋,冬天穿海军蓝的双排扣三件套,配黑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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