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被她妈拉走的时候眼神凌厉得吓人,当她听到其实他们的婚姻申告并没有成功的时候,神情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失望、愤怒、委屈,种种情绪不一而足,看向李旭言的目光简直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唉……”等人都离开。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李旭言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想着泰妍和泰妍妈离开时疏离的神情,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他终于有些后悔起来。当初应该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拖拖拉拉模棱两可的才搞成了现在这样。
可又去哪里找后悔药呢?
……
第二天,李旭言在球队训练场外见到了宋慧敏,虽说这是s.m公司给他安排的经纪人,但随着她手下的艺人相继大热,宋慧敏现在地位水涨船高,已经做上了经纪人主管的位置,李旭言也许久没怎么见过她了。
“慧敏姐,你怎么来了?”李旭言训练结束之后来到场边。有些不好的预感。
宋慧敏也没有太多客套,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旭言,你和泰妍之间出什么问题了吗?”
李旭言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了?”
“她跟我说想退出《我结》的录制,我问她原因,她只是说太累了想休息,但我觉得这肯定不是真的理由,我带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她怕过辛苦怕过累。所以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和你有关系。”
阳光透过树林洒进来,粉碎状的散着。如片片玻璃碎片般反射着李旭言此时凌乱的心态,每一片不完整的面容合在一块儿,就成了一副完整的茫然无措。
“旭言,出什么事了吗?”宋慧敏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李旭言,天气已经进入初夏,他的额头渗着汗水。那悬着的愁绪如同将眉毛绑了起来,过度的忧思缠绕着刚刚大运动量之后的疲劳,让这个年轻的男子看起来超过了这个年龄段所能够承担的心事。
“我没事。”李旭言说着这一句在他的世界泛滥的话语。
当然,他知道对着宋慧敏,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只好假装镇定:“要不我晚点去问问她吧。”
“嗯,也好。下午在kbs刚好有个通告,你到时候去找她好好谈谈,有些事情想通了,做事才能一帆风顺。”宋慧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旭言,并没有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李旭言走回到休息室,这时其他队友都离开了,只有身为队医的全至媛还在收拾自己的医疗箱。见到李旭言进来给他递过一瓶运动饮料,似乎欲言又止。李旭言接过饮料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全至媛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给予了这个最原始最静谧的空寂,一缕发散的情绪,构成了一个容人思考的平静世界。
……
少女时代宿舍内。
金泰妍与其他八只,还有宋慧敏的经纪助理吉米也在,大家围坐在一起,像是在开什么重要的大会。
当然,会议的中心就是金泰妍了。她脸上虽挂着久违的笑容,但一份严肃却刻到了骨子里。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叛逆的队长,谁也没见过金泰妍那站在悬崖边上却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
大家听完金泰妍的发表之后一阵沉默。
也没有人说话。
也没人敢问点什么……
即使泰妍说要退出现在正大红大紫的《我结》的消息听起来是如此的莫名奇妙、如此的天方夜谭,但从她的一个表情足够代表了她的执着和认真。出道一年多的时间,曾经几乎被全世界都抛弃过的她们对于队友们太了解了,以至于一个神情就能看得出那一份真假。
而现在,金泰妍所诉说的就是她最后的决定。
金泰妍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心中感觉像是放下了一块积压在深处好久好久的石头,她的嘴角凝起的是久违的轻松的笑。
其实她想了很多,从少女时代尚未成立时候的“时代宠儿”企划训练组,到少女时代的出道之路,她们一起成长过,作为队长,她承受的,比起队友们都多得多,和大多数人同龄的她却需要为队伍内每一个人负责,有了荣誉,不是她的,而是集体的,有了失败,她却是最大的承担者。这就是队长。
曾经有很多时刻,她甚至苛刻的认为自己这个队长是多么的失败。
而这种不安定的感觉累积着太久了,直到那个叫李旭言的男人出现之后,一切似乎终于变得越来越好,但曾经那份队友间的亲密无间似乎却在渐渐疏远,这种失望切切实实的积压着。累积到现在,苦不堪言。
友情?爱情?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金泰妍不想再纠缠其中了。
李顺圭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凌乱感充斥着她的脑子。她一直以为泰妍和李旭言是真的已经地下恋爱了,只是迫于郑秀妍的关系没有公开,但泰妍为什么要退出《我们结婚了》这个光明正大可以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机会?是分手了?还是他们决定要……所以泰妍有了隐退的想法?这怎么可能?乱七八糟的念头冒出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同样混乱的还有黄美英,她虽知道得没有李顺圭那么多,但她相对和金泰妍、郑秀妍的关系最好,所以也大概能看出点端倪。只是现在的状况她又有些迷惑。
徐珠贤和林允儿相互对视着,两个人不知该说什么。
“泰妍,你……”没想到却是话最少的郑秀妍先开了口,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将李旭言和金泰妍两个重叠的影子理在一起,良久,道:“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听见郑秀妍的声音,泰妍拿在手里把玩的手机不小心晃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声。
随即她又捡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郑秀妍的心中仿佛抓住了金泰妍说不出口的话语。那么久过去了。在那日复一日的疏远之中,她早已经渐渐隐藏起了自己的情感,但总是有一个很大的心结。她宁愿自己从来不曾认识过那个人,这样,一切都让她能够更容易的接受。
“叮咚。”门铃声响起,然后是密码声的输入。
这样的行为动作只有宋慧敏才有。
“你们怎么都在宿舍?”走入宿舍的宋慧敏奇怪了一句。然后瞄了一眼金泰妍,道:“都出发吧,待会儿有通告。”
泰妍跟着宋慧敏走出了宿舍。
“走吧……走吧。”平时话语最多的李顺圭此时候话语简洁了下来,甚至少了连贯性。
“诶,手机……”众人散开。林允儿发现了金泰妍的手机放在了沙发上未拿。
手机上显示着一条刚刚接收到的短信,发送着为——“混蛋”。消息提示——“泰妍,我们聊聊吧……”
……
一个小时后,kbs电视台大楼内地下停车场李旭言的车内。
“今天可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啊,你应该值得庆幸,虽然我们这儿在地震,而且是你导致的,但因为泰妍,大家现在都还顾不上来清算你。不过……”林允儿斜眼看了李旭言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和泰妍闹掰的?”
“我……”“闹掰”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太对。
“妈妈说男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果然没错啊。”林允儿“啧啧”睨了李旭言一眼,想了一下又道:“你到底对泰妍做了什么?”
林允儿不敢直接问金泰妍,但好奇宝宝的特质让她去追问李旭言还是毫无压力的。
李旭言原本是打算找金泰妍谈谈,没想到却被越俎代庖,所以有些闷闷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允儿说。
“不会是因为西卡吧!你不会……”林允儿再迟钝这么长时间了也感觉都泰妍和西卡之间气氛不对,她也拥有女人的直觉,于是瞪大眼睛质问道。
“喂喂,同学,你可不可以不要乱联想?”李旭言对于林允儿的话有些惊讶,但他显然必须矢口否认,不然问题只会越来越复杂化。
“你还不如拿你自己举例子呢,你怎么不会想到是因为你啊?”李旭言故意开个玩笑想把这话题岔过去,然后还瞪了林允儿一眼。
“啊?”谁知林允儿似乎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外一躲,双手护在胸前,“怎么?你个大色狼,你还是垂涎我的美色了?”
“拜托,能不能不要做这个动作?”李旭言学着林允儿的动作,无语嘀咕道:“有什么好挡的,说不定还没我胸大……”
“你说什么!”林允儿顿时暴走了。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李旭言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跑出了车子,向着楼上的广告拍摄场地跑去。
“你死定了!看我还不抓住你!”跑上楼的林允儿抓住了李旭言的衣服,此时,李旭言正呆立在那。
而立在李旭言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脸,金泰妍。
那音。那容,那点头,那眨眼,那一颦一笑,都如沙漏一样从他的心间遗落,每看一秒,就幻灭一秒。
像是味觉、视觉以及听觉等等的五感凌乱,李旭言轻启的嘴唇欲动,面对面前这个熟悉的人。他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堆叠凝聚在胸口,却是吐不出分毫。
金泰妍的笑容清晰分明,如同出现在镜头前那毫无违和感的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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