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神色黯淡了下来,说道:“家里穷。俺两个弟弟,一个初一,一个初三,都要用钱。俺们县里的高中学费可贵了,一个学期加住宿费得一千两百块钱,俺就跟俺娘说,俺不上了,出来挣钱给两个弟弟读书。将来他们有大出息了,俺也能沾沾光。”
刘晨叹了口气,眼珠一转,他自己时间很紧,而且很快就要到江海读书,正在找一个人看着水果店,这小店还是要长久开下去,嘿,以后假期卓苓回家时,也好就近陪伴。而且盈利确实很不错,有意请这个小姑娘,算术也精通,问道:“你几岁了?”
“十六岁了。”
刘晨看了两圈,疑惑道:“你有这么大了吗?生日是啥时候?”
“俺真十五了,再过几月都十六了,俺们村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女孩都找婆家了,90年11月生的,俺娘说生俺的时候正在地里干农活,觉得肚子疼就赶紧回家。一到家就把俺生下来了,可好生了。”
刘晨差点晕倒,这哪里是十六了,十三周岁都没到。难怪看上去那么小,这不是雇佣童工嘛,不由得迟疑了起来,想了想问道:“我这小店里缺个人看店,你愿不愿意?我看你算账挺清楚,每天要把水果摆出来。一大早就要起来,一直开到晚上。”
春芽渐渐对刘晨有了些信任,感觉他不是坏人,一听到有活儿干,吃了点水果恢复了体力,连忙把一个大西瓜抱了起来,兴奋道:“俺能干,俺能干,可有力气了,你看看。”
“那行吧,包吃……包住,一个月八百块。”刘晨说着伸出手指头说道,小姑娘脸上甜甜一笑,高兴得很。
就这么把小姑娘安顿好了,劝说了好一会儿,才愿意把一盒面吃了,这一盒面吃了好长时间,吃得眼泪都下来了,刘晨还以为太辣了还是咋的,给她倒了杯水,春芽抽泣道:“这面真是太好吃了,火车上就看到人家吃,要是弟弟也能吃到就好了。”
筷子捞了捞很是舍不得吃。
刘晨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赚钱了,春节回家带几盒不就行啦。”劝说了一会,小姑娘才把面吃完,一根都没剩下,汤都全部喝掉,小肚皮吃得鼓了起来。
不得不说,春芽确实很能干,自从刘晨收留了她之后,吃饱了饭,就一直没闲着,整理屋子,打扫卫生,几乎每个水果都整理一遍,这卖相看起来就完全不一样,还真是焕然一新。
两只皮包骨的小手就跟上了发条,完全停不下来,刘晨看着都不好意思,这第一次当个体小老板,雇佣第一个工人,还是童工,本意就是看看店,卖卖水果不要烂掉就行了。
让她停下来休息,结果小姑娘大眼睛吧嗒吧嗒很委屈,小声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要被辞退了!看来一直干活她才能有安全感,也闲不下来,刘晨只好随她。
就连晚饭,刘晨想拿出泡面解决都被阻止了,这孩子别看是小山沟沟里出来,那股聪明劲都让刘晨意外,她根本没接触过灌装煤气,刘晨就示范了一下,她就马上掌握,甚至很快就总结出来怎么控制火头炒菜最节省。
硬是用店里就有的黄瓜、西红柿炒了一个菜还烧了一个汤,两个人把老阿姨留下的折叠桌拿出来,西里呼噜吃了顿饭,那叫一个香啊!
吃好了晚饭,刘晨直接去登高练习散打,卓苓在十八岁之前不可能恋爱,这还有两年呢,这么优秀美丽的小女生,又在江海大学这种工科院校,苍蝇蚊子绝少不了,没点体力还真不行。
尤其是马锐,刘晨真心是被这家伙刺激到了,多才多艺还长这么帅,除了长相不去整之外,刘晨要在其他方面完全碾压他。
散打的课程都安排在晚上六点钟的那一班,刘晨赶来上课,散打课程的教练叫范鹏,高高大大,人很健壮。刘晨在高中的时候一直坚持锻炼和长跑,这会儿身子骨很结实的。
一上来不过是安排练体能、打沙袋的基本训练,刘晨疯狂地挥舞着拳头,教练走过来抓着他的手臂,厉声喝道:“不要练得太过了,拳头容易受伤。”
刘晨笑道:“这些都是小儿科,不加大一点量,对我没什么用处。”
范鹏说:“做什么都是欲速则不达,想学到好功夫,不能急躁。”
“怎么能不急呢,时不我待。”
范鹏有些生气,看来这小子果然是个刺头,马锐所言没错,怒道:“你出来!”(未完待续。)
第196章 刺头儿【250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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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鹏是个典型的肌肉男,尤其是两块胸肌硕大无朋,胳膊粗得跟一般人的大腿似的,偏偏长相却有点清秀,这种款对中年妇女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刘晨有些意外,这不过是个训练班,教练怎么跟教官似的,停下来了动作,走了过去,道:“教练,什么事?”
“我不管你走的是谁的门路,文化课有多厉害,在这培训中心多受追捧,你既然报了我的班,就是我的学生,按照我的规矩来,我让你怎么练你就怎么练。”
这话听起来不对,刘晨皱着眉头,他很确定两人绝对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这范鹏对自己有多大偏见似的,略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马锐同学递过什么小话了,这人也真够无聊,尤其是这心眼也太小,报复心太重,心里也生出一股火气。
“那范教练觉得应该怎么练呢?”
竟然还顶嘴,不虚心接受教育,范鹏丢了一个拳套在刘晨脚下,喝道:“小子,你是个刺头儿,捡起来,我们来过过招。”
打就打,刘晨也想看看这个教练到底什么水平,说实话他一直对这些散打、跆拳道培训班之类没多大信任,总觉得是花拳绣腿,真正打架派不上用场,看到马锐那架势倒是很威风,刘晨把培训班当成健身课程,这教练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两人摆开架势,其他学员都停下来看着,一般教练第一节 课都要露一手,很不幸刘晨成了垫脚石。
范鹏脚下一直在动,喝道:“真正的散打下盘必须要稳,而且节奏感一定要好,那种小混混打架的方式一上来就抱在一起厮打,如果一对一还没什么。但是你想打倒多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刘晨看到范鹏一直在保持动着的姿态,下盘一直在移动,他则是跟着游动,小心提防着。看看这家伙到底能有什么手段,精神高度集中,只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疲惫,范鹏一脚踢来,好不容易才躲避了过去。身形一晃就摔倒了。
范鹏欺身上来一个标准的动作,胳膊抵住了刘晨的脖子,这就KO了,其他学员热烈地鼓掌。
他把刘晨扶起来,冷着脸跟大家说道:“散打其实没那么多讲究,就是节奏和呼吸,让你的身体都保持在一个节奏上,呼吸不乱,就不容易累,体力充沛才是关键。真正对打的时候,精神亢奋,体力消耗是平时的十倍,打人都没有力,还打个屁啊。”
刘晨并没有什么羞愤,虽然范鹏有些针对的意思,只要他有些真材实料就好,思考着范鹏的话点了点头,道理很简单,就好像打篮球三步上篮的要领一样。知道是一回事,领会又是另外一回事,熟练掌握更是需要时间。
虽然很狼狈地输掉了,刘晨反而更兴奋。他这才发觉对打果然是一门学问,难怪看那些拳击比赛,似乎很简单的跳步几个动作,双方就浑身都是汗水,原来这种神情紧张体力消耗如此巨大。
“范老师说得很有道理,是我有些着急了。”刘晨很平静地说道。
范鹏还以为这个骄傲的家伙会气急败坏直接退班呢。散打班也有不少平时成绩很优秀的学生,这些都是来混混,根本不能斥责,自尊心都超强,遇到过不少,给他指点动作声音大了些,第二次课程就不来了。
刘晨的态度这么快就沉了下来,让范鹏很意外,点了点头,喝道:“大家都练习吧,出拳不用力度很大,但是每一拳必须跟呼吸结合起来,一呼一吸,整个过程必须保持节奏,始终处在有氧运动中。”
回去的路上,刘晨都还在兴奋中,这散打确实有些意思,只是还是花架子都一些,真正打架恐怕还是靠一身肌肉,用处不是那么大,华夏武术源远流长,要是能学点真正的功夫就厉害了,像李小龙咏春拳里的暗劲,一拳打碎门板,那才牛气。
等到刘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水果店里只有一点隐约的光亮,影影绰绰的都看不清楚里面,走近点才看到春芽坐在门口一手托着腮帮子一边在打盹,这一天下来也是累坏了。
“买西瓜!”刘晨这故意的一喊,春芽一个机灵就坐了起来,叫道:“啊?买西瓜啊,三毛钱一斤。”看清是刘晨回来了,脸上甜甜一笑道:“你怎么不把里面的荧光灯打开啊,就开这么一个节能灯。”
春芽笑笑道:“那得多费电啊,在俺们家一到晚上早早地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了,夏天天黑的晚,俺和弟弟还能玩一会儿,冬天就不行了。”
这也太节俭了!刘晨的父母也很节俭,从小也养成了不浪费的习惯,只不过比上春芽家的节约程度还是大大不如的,这恐怕一个月电表就几乎不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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