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西游系统 (素青四)

　　五妖王仰头盯着，蓝色字迹印在他们的眼瞳里，就像是神秘的法印。
　　玄奥的先天七十二变法决把他们凝固在了那里，似乎化成了静默的石俑。他们暗暗把这些变化之术的口诀秘法默记于心。
　　只是这口诀的字数极多，内容又极为奥妙精深，显示了半小时就消失不见，五妖王并未记全。
　　在蓝光消失的刹那，五妖王几乎感觉是声音被抽去一部分般震动起来，那种遗憾无以言表。牛魔王慌忙用他那只粗糙的手去触碰牛型石俑，摩挲，叩击，拍打，都石俑都没有任何反应。
　　其他妖王也着急忙慌地去摸索石俑，七十二全都试过一遍，但蓝光依旧没有出现。
　　“各位兄弟可有记全的？”牛魔王急急询问到，脑门上全是汗。
　　“只记了前四篇！”
　　“我才记了三篇半。”
　　鹏魔王嘿嘿冷笑，也说只记着三篇半。
　　几位妖王都是高等地仙境界，在短时间内对“先天七十二变”已经有所领悟，其神妙之处不可言说。
　　他们只是结义兄弟，远非是铁板一块，有神妙仙术自然不会向他人吐露。所以肯定不止记了三四篇那么少——共十三篇，只是万一别人比自己记的少，当着众兄弟们面，肯定要把多知道的说出来，这种事谁乐意啊？
　　故而藏拙，各怀心思而已！
　　三四篇纯属扯淡。
　　鹏魔王的心思最细腻，其实足记了九篇，自认为比他人要多，但却也装得极为遗憾。
　　“可惜啊可惜，如此奥妙仙术你我兄弟却都没有能记全，不然以后天地之大，还不是任你我五兄弟往来腾挪。”
　　“哎……”
　　牛魔王叹气，“确实可惜！咱们还是再到神宫深处去瞧瞧，说不定有其他宝物。”
　　“走，定然是有的。”
　　“老蛟我还是觉得仙术更实在。”
　　妖王们说着就准备往神宫里深入，但鹏魔王却拦住他们道：“等等，此地距离花果山只有四百里，既然我们能够发现，那墨重明想必也能发现。万一他也从此地得了仙缘，以后更要压我等一头。”
　　“哈哈哈，还想鹏贤弟想得周到。”
　　“鹏大哥周到。”
　　妖王相视一笑已经会意，各自拿了兵器，把七十二个无比奥妙的石俑砸得粉碎，再无恢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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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上两排足迹延伸到了龟壳洞府。
　　红泥小炉架着青樽，里面的鹿肉滚得差不多了，蒸气从白色的浓汤里翻起来，袅袅地浮在半空。
　　墨非跟小公主敖明心对坐。
　　把温好的猴儿酒递过去，而他自己却盛了一碗肉汤。
　　“你这洞府怎么像我水族之物？”小公主皱眉道，四下打量着，越看越觉得龟壳洞府里的装饰布局出自东海水族。
　　这个？
　　墨非伸手点了点额头，他不确定小孽龙敖春跟水晶宫的关系亲疏，万一是近亲怕是要结仇，随口应道朋友送的。
　　“嘿，你这人还真是个穷鬼啊，兵器是讨的，洞府是别人送的。”小公主揶揄道。
　　“对，穷鬼。”
　　“那你再送我百十斤猴儿酒舍得么？”
　　墨非点头：“送你二十瓮。”
　　正在拨小炉炭火的佩瑶忽然抬头道：“咱们没那么多了，总共就剩下十七瓮，只是葡萄酒还多些。”
　　“本公主可不要葡萄酒。”
　　“十七瓮都送你了。”
　　小公主撇了撇嘴：“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父王送你铠甲。啊……你花果山有什么有趣好玩的地方吗？”
　　“花果山穷乡僻壤，远比上水晶宫。”
　　“你这是敷衍本公主。”
　　小公主银亮的目光逼视过来，墨非放下了手里的碗，尴尬一笑。
　　当然是敷衍了，她跟穆青衣长得实在太像，墨非跟她待在一块儿总觉得是面对老情-人，心里很是别扭，想早些打发她离开。
　　“我说公主殿下，这是隆冬时节，花也落了，草也枯了，连花果山的大瀑布都已经冻结，哪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在下认为这时候最好的地方就是被窝里。”
　　“那……”
　　“睡觉还可以美容。”
　　“不对不对，你这还是在敷衍本公主。”
　　小公主黛眉微蹙，“应该……应该有的……对了，本公主曾听父王提起过冬日适宜打猎，那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就喜欢在冬日里带着梅山六兄弟外出打猎。”
　　“对对，所以你可以去找他打猎玩。”
　　“本公主去不了那么远。”
　　“那就下次吧。”
　　“什么下次啊，本公主今天满五百寿诞第一次离开水晶宫，怎么能这么扫兴就回去？”
　　说着，小公主就把墨非拽起来，非要让他陪着她去打猎。
　　哎，陪就陪吧，就让是哄熊孩子玩。谁让拿了人家东海的定海神针和锁子黄金甲？墨非恹恹叹了一声，就拿着两张乌木弓跟小公主敖明心离开龟壳洞府。
　　两人穿过空地，进入密林。
　　此时花果山草木颓败，白雪皑皑，平常成群的动物好像大都躲进巢穴避寒了。
　　倒是瞧见一只麋鹿，可小公主觉得麋鹿可爱，不忍心射杀，还不让墨非射杀。女人都这样，假如把麋鹿做成烤鹿肉放在她们面前，她们比谁吃得都多，但见了麋鹿却又不忍伤害丝毫。
　　在地球如此，西游世界也是如此。
　　“咱们驾云飞到天上去，看看哪里有豪猪、野狼之类的再猎杀。”小公主提议道。
　　“其实野狼你也未必会射杀。”
　　“绝对会，走，先到瞧瞧哪儿有？”
　　两人又驾云飞到半空，小公主转动视线来回向地面俯瞰着，然后就看到神宫所在位置“涂”。
　　这不是巧合。
　　只是因为“涂”落雨即逝，落雪即融，在其他地方都被白雪覆盖的时候，依旧裸-露着浅褐色的土壤，就像是大地的伤疤，极为显眼。
　　“那是什么地方？”
　　“我听我花果山的老白猿说地名为涂。”
　　墨非的视线也落在“涂”，他的目力远胜过过小公主，能够看到地面明显塌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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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2章 一块石头
　　“涂”方圆百余平方公里，落雨即逝，寸草不生，犹如广袤大地的一块疥疮。古章台国人视此为魔主沉沦之地，太史独批四字，死地，不详。
　　这些老白猿曾告诉过墨非，不过以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并不认为有奇异之处。
　　土壤不能蓄水，没有植被，很可能是因为构成土壤的成份存在问题，盐碱地似乎就是如此，所以以前没留意过。
　　也绝想不到大禹神宫就在于此。
　　此时他的视线落在这片不毛之地，轰然崩塌的小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显然是巨力撞击所致。而在堆垒的土方中央地面坍陷了下去，露出黝黑而深邃的洞口。
　　“很像眼睛。”小公主敖明心道。
　　是啊，那很像眼睛，一只巨大、空洞、充满失望与死寂的死尸的眼睛。
　　好奇心驱使两人驾云飞到了“涂”，刚从云端落下来，墨非就顿住脚步，弯下腰抓了一把褐色的土在手里。
　　感觉很奇怪。
　　这些细碎的褐色土壤颗粒似乎蕴藏着一种极为浓烈情绪。
　　体会过地珠所蕴涵的记忆长河，他对于尘土、尘埃有种微妙的感知，当这些土壤颗粒缓缓从指缝间流淌过去时候，总会去想它们曾承载过怎样的记忆，似乎还隐隐能感知到生命曾经过它们的痕迹。
　　但“涂”的土壤完全不同，它让他感觉到的是旁的大死寂。
　　心，固可如死灰，如此。
　　“真是奇怪啊。”这种感觉让墨非有些不舒服，把土撒回了地上，然后跟小公主走到地面塌陷下去的洞口边缘。
　　“哇哦哇哦，真是奇妙的地方，飞下去瞧瞧。”沉浸了好几天的系统忽然发声。
　　“这土……”
　　“检索不出任何结果。”
　　那就下去瞧瞧，墨非以目光询问小公主是否下去。小公主就是来海上玩的，那儿有趣就去那儿，自然也想跟去瞧瞧究竟。
　　落入洞底，墨非将烈焰神戟化成一团明黄色火焰抛到半空，将洞穴照亮。
　　“喂喂喂，你这件兵器好像也是我们水族之物。”
　　“朋友送的……别在意……”
　　“看你紧张的，本公主又不是想要讨回来的！哼，不就是炎铁铸造的兵器么，我水晶宫里起码有几十件。”
　　小公主哼了他一声，举目向四处打量。
　　在烈焰神戟光芒的照耀下，洞穴露出本来面貌，最引人注意自然是那些壁画。
　　两人仰头观望，静默无声，而墨非其实则是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天眼仙术的细腻洞察力也让他发现了那副巨熊的壁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一种浓郁哀伤。
　　图画里巨熊双肩微驼，似乎正承受着如山般庞大的压力与责任，能让人感觉出来它的疲惫。
　　一只手掌——熊掌伸在半空，手臂没有完全伸开，也好像是准备收回去。
　　很哀伤，像是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那只手掌又无力挽留得住，只能呆滞地站在原地让那些重要的东西慢慢逝去。从这幅静态的画里，墨非甚至感觉到一双饱涵哀伤而凝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