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西游系统 (素青四)

　　墨非如数家珍的说出了顾远的几个习惯，这让顾秋不得不信，回想以前见过墨非的照片也确实跟眼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吻合。
　　“您真是墨叔叔！可是你？”
　　“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不太合适告诉你，抱歉。对了，你父亲算起来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他身体怎么样？现在不在江城住了？也是，那家伙从来就是闲不住的主儿。”
　　“我父亲四十年前就已经病逝。”
　　顾远病逝了？
　　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墨非并没有表现出太悲伤的神情，只是心里觉得忽然悬空了一块儿，闭了一下眼睛道：“那时候他身体挺好的。”
　　“食道癌。”
　　“带我去看看他吧。”
　　顾秋驱车带墨非到了陵园，经过一到松柏郁郁葱葱的小路，到了顾远的坟墓前面。
　　墨非席地而坐：“老顾，你不够意思啊，怎么不等着我回来？我他娘死了多少回都是为了能回来看你们，你倒是好，给我留了一个墓，我他妈要找谁喝酒说话去？你就不能等我回来！”
　　顾秋从手提箱里取出半打啤酒给墨非，啤酒的包装已经褪色，而其生产日期的钢印编码是2025年4月9号，距今已经有四十年。
　　“这几罐啤酒是我爸给你留的，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夜偷偷溜出医院，本来已经不能吃任何东西，但他却买了一打啤酒、一些熟食，没吃完就去世了。这几罐啤酒我妈一直在冰箱存着，但过了这么多年肯定不能喝，只是嘱咐我一定要教给您，您要跟我爸喝酒，我再去跟您买点。”
　　“不用。”
　　嘭，墨非打开了一罐存了四十年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很难喝，但顾远当年喝的时候肯定比他更难受。
　　“是我回来晚了，兄弟……”
　　“我妈妈还嘱咐过我一件事，但这个我是不相信，她说不管怎么样都请墨叔叔尊重我爸爸自己的选择，千万不要复活他，他不想过得那么复杂，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
　　墨非又开了一瓶酒：“这话是你父亲说的，没错，只有他才会说出来这种话。”
　　顾秋不可置信地问道：“那您真能复活我父亲么？”
　　能！以现在墨非的神通，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地球天道中抽出顾远的灵魂痕迹，酝养灵魂，为他重塑肉身，但地球天道是极为脆弱和精密的，如果这样做势必会引起地球崩毁，所以墨非也不会这样做。
　　他也没有回答顾秋的问题，毕竟寻常人还是少接触些神话的东西为好，沾了就是徒增烦恼。
　　“墨叔，那酒别喝了。”
　　“没事，没事。”
　　墨非凝望着墓碑上顾远的照片，目光好像穿过了时光，回到20-15年的时候，那时候两人都还年轻，模样帅气的顾远看着他说一句口头禅“很合理”，相视一笑，宛若永年。
　　最初的东西最珍贵。
　　同学、朋友、兄弟、那些时光。
　　就如人间四月，绿树白花，那是墨天帝几经杀伐、阴谋、勾心斗角后觉得最简单也最珍贵的东西，不矫情，因为那些东西以后永远再不会出现，此时墨非也不会有当年的那种简单朴素，时间已经把那个江城青年改变的面目全非。
　　他又喝了一罐啤酒，伸手往前面一递：“老顾，你这辈子要求的东西实在太少，也活得太多。其实你如果给我留的话是想要多活些日子，那就算是……我最了解你的脾气，真要那样做的话你肯定要跟我翻脸，你妹-的！不过你的话也对，活那么久干什么？你比我理解的透彻啊，太久的寿命反而会让生命失去它本来该有的绚烂。”
　　“九亿六千万年，这个后面很多零的数字，就是我要等待的时间，你也应该能相信那该多么枯燥、乏味，会让人想死！可是我得到的东西很多，又必须要承受这个，傻-逼不傻-逼？来这杯酒惊傻_逼。”
　　墨非神经兮兮地笑着，“你有个女儿，这点我没输给你，我也有个，名字叫做柒月。”
　　喝！
　　当年剩下的啤酒全被墨非给喝了下去，嘴里发苦，心里更苦，在这个他出生的世界里他不但被快速发展的时代所遗弃，连朋友也没了，就像是无所依靠的孤寡老人，剩下的只是回忆。
　　“老顾，这回来也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以后咱们就隔着世界了，我只能留在这里七天！？这两天留下跟你说过，最后两天我得去找她，说实话我现在能让我害怕的事几乎已经没有，但是我却有些害怕见她，我辜负了她，她最好的年华。哎，不知道她嫁人结婚生子了没有，如果那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您说是穆阿姨么？”
　　墨非迅速打断顾秋的话：“现在先别告诉我。”
　　……
　　……
　　(本章完)


第928章 地球篇（四）
　　徬晚的凉风浮动松柏沙沙作响。
　　墓碑前的墨非已经一整下午，一直自说自话，就像当时顾远临终前在医院小亭子里面相仿，这些对方听不到，但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
　　墨非实际上是位经历过七百多年时光的老人，外在表露的东西不多，但顾秋却能从他平淡的话语里体会浓厚如酒甚至有力量的情感，在21世纪中叶生活节奏太快使得人与人感情淡漠，顾秋几乎都有些理解不到这种感情，已经过了四十多年没联系过还会是朋友么？
　　她看着这位面容年青的老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要回去，墨非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您要想知道穆阿姨的信息，随时来找我。嗯，对了，墨叔叔你现在有地方住没有？我把这茬儿给忘了，没地方住的我那儿还有套四十平的公寓。”
　　墨非笑道：“不用！你瞧我这样就应该知道不是什么正常人，随便找个地方猫几宿就行了，我不想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
　　“可那样……”
　　“真不用，你回去吧。”
　　顾秋离开之后，当夜墨非就靠着顾远的墓碑呆了一宿，自说自话几十年前的事，看着天空横亘的银河，好像没那时候一块拍的时候漂亮了。
　　回到地球的第三天墨非才从陵园离开，此一别便是终生无法祭拜，他喝了很多的酒，大醉酩酊，倒退着走一路摔了许多跟头才走到陵园门口。
　　成了仙，成了圣，注定要斩断此界牵连。
　　朋友，后会无期。
　　但我永远记得你，曾经年少时候的一缕阳光。
　　……
　　繁华的江城大街，到了中午是才显得人-流如梭，他们脚步匆忙，就像是水滴般聚集成人群洪流，然后又流向各自的去处，墨非夹杂在这些人里，但这个世界他能去的地方已经不多。
　　穆青衣，湘湘，总还是要见最后一面的，也了了她的心愿。
　　一直走，走到江城市南郊临河并且位置最好的别墅区，瞧了瞧小区门口还需要验证身份，墨非身影一晃，已经挪移至小区的内部，手指微微驱动着，以及其微妙的计算避开地球天道，同时拨动空间，使光在经过他的时候发生折射偏移，避过了小区的监控、以及路上的行人。
　　此时他纵然跟人擦肩而过，对方也绝对看不到他。
　　不多时到了一栋双拼别墅前，业主正在车库锁车，这是位相貌非常已经英俊的青年、三十多岁，锁完车后打出去了个电话：“喂！今天的颁奖仪式我不参加了，我要回来陪我妈，跟组委会说一声抱歉。”
　　年轻人提着一袋东西进了别墅，墨非如影随形跟着，年轻人丝毫也察觉不到，进了别墅后就到厨房去做饭。
　　墨非穿厅绕室到了后花园，这座别墅的面积不算特别大，但后面但我花园却占了有四百多平方米，紧邻别墅区的人工河，花园里建了一座凉亭，四周树木极为青翠茂密，绝对算是江城市最高档的住宅。
　　一位老人正在凉亭乘凉，神情恍惚的望着人工河里的小船。她怀里抱了一只白色的猫，那猫似乎感觉到墨非就在附近，警惕地望了望，喵一声，用爪子拨了拨老人的手。
　　“热了么？回屋里凉快去。”老人把猫放下去，那猫嗖的一下溜了。
　　墨非静静地看着。
　　这位老人就是穆青衣，她今年也已经七十二岁，虽然没有白发苍苍，但终归是老了。岁月对这位当年的美女似乎要仁慈的很多，她的美丽经过岁月雕琢以后变成了平静的慈祥，那是如黄昏般的美丽。
　　还好！看到她现在的状态，墨非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没有傻傻地等他，刚才那位青年应该就是她的儿子？
　　“湘湘，这些年还好么？”墨非手指一停，身影迅速显露了出来。
　　穆青衣缓缓转过头，当看到墨非时候那张慈祥的脸顿时绽开笑容，眼光剧烈打晃着，“我眼花了是么？”
　　“不是！我真回来了。但这边儿的事情实在太多，一直耽搁到现在。”
　　“可不是么？耽搁了四十多年，我都老了。”
　　“抱歉！”
　　穆青衣摇摇头：“别说这话，早就已经用不着了，以前那些年我开始的时候等你、再过几年又怨你，到后来就担心你是否能活着回来……你也跟我说过那个世界有多危险，我知道，你没有回来肯定是因为遇到了天大的困难，我总是盼你能平安就好。嗯，你还和以前一样年轻啊，比原来还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