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搬!我明天就搬!”
穆青衣转身走进自己房间,狠狠地摔了一下门。
毕竟是千金小姐出身,也不可能没有脾气。她躺在床上,头发上还带着一股难闻的雨腥气,很难闻,但是现在却不想起来了,她已经开始发烧。
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墨非怕她上班迟了,去敲门叫她,半天都没应,就用备钥匙开了门。
穆青衣还在躺着,头发乱糟糟的铺在枕头上,嘴唇有些泛白,墨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都有些烫,又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
看着烧得有点严重了,他慌忙拿出了一件大风衣裹住穆青衣,把她抱到社区里的卫生所,一量体温402c°,转身就去催促医生赶紧配药打点滴什么。
不过迷迷糊糊的穆青衣,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也很烫,而且抓的非常用力。
“妈……妈……湘湘回来了妈……”她无意识地呢喃着,眼角有眼泪滑落,而这句话也再次证明她就是穆国忠中将的孙女穆湘湘。
有什么故事呢这姑娘?墨非在她旁边坐下来。
……
(本章完)
第30章 黯然神伤
护士过来扎针时,穆青衣还是紧紧抓着墨非的手,她那柔如无骨的手施加的巨大力道,让墨非都有些惊讶,似乎能从那股力量上感觉到一种坚韧如丝的情绪。
生病还要秀恩爱么?护士眉眼含笑,抬起穆青衣纤白的手臂准备扎针。
这护士是个刚结婚没多久的小媳妇,婚姻在她脸上增添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妩媚感,开玩笑时候神情会让人感觉有些甜。
墨非跟护士认识,可以算是还挺熟的,看了一眼她手指的白金戒指,说道:“这只是我家的房客。额,雪云姐,你这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护士名叫谭雪云。
“就上上个月啊,你好像是出去了。”
“恭喜,恭喜。”墨非拿了二百块钱给谭雪云,份子钱。
“结婚啊这是我都后悔了,真应该晚两年再结,这一结婚连以前玩的人,都不来找我了,没办法这都是父母给逼的。赶得紧,我结婚照是婚礼当天才出来的。”
谭雪云抱怨了两句,又道,“这美女多漂亮啊,既然在你家住千万把握住机会,要在过两年都是挑剩下的。”
墨非低头笑了笑。
“姐不打扰你喽,有事你叫姐啊。”
“嗯,你忙吧。”
大约**分钟,穆青衣醒了过来,全身乏力,咳得嘴唇发干,睁开眼睛瞧见墨非在旁边,就轻轻推了他一把,让帮忙去拿杯子,而这时候才发现紧紧抓着墨非。
她缓缓松开手,然后盯着前面的输液架愣了下来。
小诊所里面的气味跟医院没什么不同,那是苏水的气味,由甲酚和钾肥皂的混合制剂。她非常熟悉,在她的少女时代里四处都充斥着这种气味。那时候她经常去医院,为了看母亲。
她的母亲是位昆腔名角,在女人最好的年龄遇到了她的父亲,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就结了婚。
社会地位的悬殊,注定了这绝对不会是一段美满婚姻,穆家本身也是反对的。
在这段婚姻磕磕绊绊地持续了九年以后,她的母亲因为生-育的原因,身材走样,原本如桃花般姣好的容颜,在九年的隐忍与辛苦中失去了颜色,虽然也还漂亮,但却失去了青春活力,就像是褪色的华服。
而她的父亲是位精力非常旺盛的男人,早就对她母亲失去了初识的新鲜感,他在外面结识了各种女人,结婚三年后,晚上就经常不沾家。
种种原因,这段婚姻在九年之后走到了尽头,她的母亲自动净身出户,被一个刚二十岁的女人替代了位置。
那时穆青衣是七岁,还记得母亲经常在家里穿着很漂亮的戏服,把犹如云锦般的袍袖抖在半空,她唱的是白蛇传,那个有些悲凉的庸俗故事穆青衣现在还很喜欢。她也曾学过母亲走路念白,穿着宽大的戏服在客厅舞起水袖。
但那是七岁以前的事了,家庭破裂之后,母亲没有获得她的抚养权,当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母亲肝脏不大好,在承受了一系列不幸之后,低落的情绪使她落了满身的病症,慢性病,但每天都要吃药来维持,后来又患了抑郁症。
穆青衣每次偷偷跑去看她,桌子上总是摆着大大小小的白色塑料药瓶,家里的气味就是苏水的气味。
后来穆青衣对母亲的印象,是这样的画面,一个披着衣服的憔悴女人,从药瓶里倒出很多白色药片放进口中,然后用大水杯喝水。她的神情落落寡欢,苍白的眉宇之间,却似乎带一抹对人生的讥讽与嘲笑。只是见到穆青衣的时候,她还会温和地笑。
到穆青衣上高中,学业很紧,有次连续一个月都没见到母亲,那之后她的母亲就疯了,连她也不认得。
穆青衣十六岁那年,她的母亲在精神病院里走完了一生,临死之前身上穿的是唱戏的戏服,长长的白色水袖拖在地上,就像是坠落尘埃的一层云。
“妈……妈……湘湘回来了妈……”
这句话是穆青衣跟母亲说的最后一句,在折转的时间里相互重叠,悲伤似乎还更深了一层。
她用力咬着嘴唇,眼泪不住地从脸颊滑落,悲伤因沉默而显得格外深刻。
墨非不明白中间的关节,很是纳闷儿,不过可以确认,这小女-警肯定不是扎一针就给扎哭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递过去纸巾,“我可以借你个肩膀使使。”
这话出口,穆青衣还真就伏在了墨非的肩膀上,哭得更加厉害,脊背都被微微颤抖。
谭雪云过来参看是否需要换药,瞧见这幅情形,不由起了有点小恶俗的念头,这姑娘不会是被墨非搞怀-孕了吧?
不过现代社会这没什么,她本人也是属于先登船后买票的,她冲着墨非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很明显,小子你挺有本事的啊。
我去了,墨非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也明白谭雪云那种促狭眼神里的含义。
“看来换药还要等会儿。喂,美女你疼么?要是觉得疼的话,我把点滴的流速调慢的。”没等穆青衣回答,谭雪云就自己把滴点的流速调慢。
然后又道,“小非,药完了你叫我啊。”
“我知道。”
“吃饭没有?姐去给你买点饭吧?”
墨非摇头道:“不用了。”
一会儿穆青衣从墨非肩膀起来,因为发烧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还带着泪痕,看起来真是娇弱无比。
我见犹怜,墨非都莫名涌起一阵心疼。
“你……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么?还要水么?”
“谢谢你。”
“你刚才怎么了?想家了么?”墨非试探地问道,他觉得一个千金大小姐出来体验生活,遇到点挫折困难什么,一哭,那肯定就是想家了。
“我没有家。”
“没有家?”
墨非看着穆青衣,她在提到“家”这个字的时候,眸子中闪过的是厌恶之色,虽然隐藏得有些深,被她柔善的目光盖着,但是在“天眼仙术”的细腻洞察力之下,这种情绪还是显而易见的。
这一定是跟家里人吵架了,墨非心想。
……
(本章完)
第31章 一叙
墨非劝慰人的技巧非常拙略,笨口拙舌地讲了半天没起任何作用,而穆青衣却把说“没有家”的原因吐露出来,但隐去了她是穆国忠中将孙女的事。
在穆青衣眼里,她的父亲只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账,那个男人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摧残了她母亲一生。
那个条件极为优渥的家,对她而言,充斥的都是自私与**,那些外表光鲜的东西就像一根根带着粘稠血液的麻绳,系着家里人的手脚像傀儡般摆布,他们也希望把这些麻绳系到她的身上。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所感受到的温情大部分都来源于她的母亲。而母亲遭遇更让她对那个家产生了厌恶甚至憎恨。
有首歌叫做落泪的戏子,里面的几句歌词,几乎诠释了母亲的一生:
五光十色的舞台
浮浮沉沉的生涯
人群渐渐散去面对落幕的孤独
戏子呀戏子
没有自己的名字
戏子呀戏子,没有自己的名字,穆青衣哼着这几句犹如母亲墓志铭般的歌词,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下来,从腮边滚落,吧嗒吧嗒地滴露在插着针头的手背上,那一刻她是孤独的。
她像是一朵浮在水上的花,她在漂流的是她的人生,没有暖光的冷水里,漂啊漂,或许很快就会被冲散了。
不过墨非不可能完全感受到她的悲伤,只是被她那种孤独触发了保护欲,再说也是没妈的孩子,同病相怜,他扶着她还在微微颤抖的双肩,很认真地看着她。
“那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你家……我……付房租的……”穆青衣结结巴巴说道,在接触到墨非的灼灼目光时候,她心里总是不经意出现爱上这家伙的错觉。
“房租才多大点事,别说这个,还有不准再哭了啊,你可是警察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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