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属下回来禀报,将秦凡欲知的消息一一呈上。
首先是镖行的情报,专诸在阖闾篡位过程中立下大功,被封大夫,已是吴国贵族,所以他的势力顺丰镖局在近些年膨胀的十分厉害,几乎遍布吴国各个角落,专诸本人也安心做自己的吴国贵族,如今唯一的心愿是找到“失踪”的言圣秦子禹,以偿恩情。
其次是言行说的发展,在专诸、孙武甚至是阖闾的大力推动下,《言行说》已成吴国最大学说流派,大弟子公羊麟常年坐阵阖闾城,如今麾下弟子三百,名望甚高,人称小言圣。二弟子董由悉心开辟他国,如今已将言行说推动至宋、齐、楚、晋等国,特别是儒学氛围浓郁的齐国,是董由坐镇之地。
公羊麟自不必说,做事平稳无比,将整个吴国的言行学派经营的如同铁桶,在这里秦凡重点关注的却是董由,此人不愧是奇才,进入齐国后,利用儒家身份,暂时将言行说归入儒学的衍生行列,顿时获得儒家流派的支持,如今十五年过去了,伴随着言行说、天问影响力的扩散,董由慢慢的成为齐国学说派的顶梁人物,言行学派更是在他的带领下一跃成为齐国仅次于儒家学说的力量,而且董由胆大心细,一脚踏入齐国政坛,如今的齐国新兴势力,齐宣王之侄田文,便是董由的嫡传弟子,本来秦凡对田文也没什么印象,但从齐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却令其大吃一惊,因为最近田文受到封赏,已被齐国国主封为孟尝君!
孟尝君,这可是春秋战国四公子之一,影响力巨大,麾下食客三千,在秦凡的印象中,孟尝君势力发展到鼎盛时,本人身为齐国宰相,更是操纵齐国整坛,齐人只知有孟尝君,而不知有宣王!可以说,董由的这一笔,注定要在齐国书写浓重书墨,这却是秦凡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董由身在齐国,是秦凡短时间内无法联系的,所以他得到消息后,仅派出使者通知小言圣公羊麟,以及专诸,用的则是言圣关门弟子的名号。
专诸与公羊麟,俱是与秦子禹关系亲厚之辈,所以在秦凡送出消息的第二天,两人便结伴而来,不同于秦子禹当初初入吴地的寒酸,两人前来,却是带了大量的护卫、随侍。
专诸为人素无大志,也并非聪慧机巧之辈,所以再见到秦凡后,只是本能的问一句:“你说自己是我那恩主弟子,可有什么证明?”
秦凡笑道:“恩师经常说起你,他曾对我断言,他失踪后,你定会被公子光看重,收至麾下,去做那刺杀吴王僚之事!”
“此事万人皆知。”专诸如今身为吴国权贵,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如今说起话来,也有些威严。
“不然,他人只知你遣人刺杀吴王僚,却不知事实上,阖闾对你的请求,应该是要让你亲自参与刺杀,而若是你答应请求,事成之后,即便阖闾再如何感激你,你毕竟是杀了他父亲的凶手,他不会给你如此高位!”
秦凡眯着眼睛笑道:“事实上,恩师临行前,曾推算出后事变化,所以特意嘱咐过你,不让你亲自参与刺杀,所以才有了你今日之荣华!”
当初秦凡离开剧情世界最后一日,做了一些后手布置,虽说他自己当时没想到再度回归竟然失了秦子禹这个重要身份,但这些后手,还是能用得上的。
果然,听到秦凡所言秘闻,专诸神色一惊,对其点头道:“不错,你能说出这段话,应是恩主弟子无疑。我这便去跟公羊麟证实你这身份。”
“不必了,今日找你前来,是为了恩师遗命!此事你且看着,今后亦有用的上专公的地方。”
经历了两次剧情世界,又发生了赵辰之事,此次秦凡进入剧情世界,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自身的为人处世已经发生了微妙变化,如果换到以前,他这样的死宅,是万万照顾不到专诸感受的,但此刻,他却知道自己仅仅是“秦子禹”关门弟子而已,身份地位实在比不得专诸,所以对专诸的态度十分平和亲近,深知以“专公”相称。
专诸本是一介伙夫,如今虽然成为贵族,但骨子里的本性是无法改变的,看到秦凡如此看重,当即乐的眉开眼笑,对秦凡不由亲近起来,不断推脱道:“秦兄弟你是恩主弟子,今后直呼我姓名便是了。”
秦凡见此情况,又推脱了一番,最终才定下“专兄”的称谓。
公羊麟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秦凡、专诸兄谦弟慕的景象,凭他的智慧,自然知道专诸已然确定了秦凡的身份,便单刀直入道:“这位师弟,师父学究天人,擅推演之道,他临行前,分别与我、专诸、师弟董由说了一席话,这是仅有我们与师父才知道的秘事,你若能说出来,我便认定你的身份。”
秦凡笑道:“当初恩师确实推演预测到了未来,甚至分别嘱咐你与二师兄一些事情,特别是你,恩师预测到,未来吴国将发生大变,嘱咐你趁变行事,扩大我学说影响。”
“哦?是何大变?”公羊麟神情微动,问道。
“吴国将亡,越国当兴!”秦凡斩钉截铁道,与专诸此类莽夫不同,秦凡的这两个弟子,均是有大智慧的人,所以秦凡当时便将未来的某些大事告知,以作后续见面的凭证,当然,告知这些事,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两个弟子趁乱发展,成为历史事件的大赢家。公羊麟所知之事,便是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息十年教育的典故。
当初秦凡特意命公羊麟多多在越国发展势力,如今娓娓道来,终于得了公羊麟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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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筹谋
“秦凡拜见大师兄!”
“师弟请起,你得师父遗命,便是我学说流派未来的领头人,切不可失了身份。”
两人相互见礼后,秦凡端坐首位,他知道公羊麟秉性正直,不贪权势,所以这句话却是真心诚意,不过即便如此,秦凡依旧要拿出些真才实干,才能得到这位大才的全力辅佐。
“师弟不才,对《六韬》亦有涉猎,所以对如今形势亦做过推算,侥幸得了一些成果,结合师父所言,如今却是我等行事之时!”
“今吴国阖闾将远征越国,我料阖闾必然兵败,甚至自身亦有危及存亡之险,太子夫差,为人刚愎,雄心勃勃,不是可与共事之人,我等还需要早做准备,师兄,若是阖闾当真如师父推算的那般死于吴越之战,不知如今的吴国,何人可与夫差抗衡,继承王位。”
公羊麟略微考量,道:“阖闾有三子,大公子夫差,其余两子分别为公子波、公子山,公子波慕我学说,如今乃是我之弟子,可为吴王。”
这却是秦子禹当初走后投出“未来信息”的结果,公羊麟既知未来局势变化,自然要好好经营势力,再加上言行学说有吴国阖闾的支持,公羊麟自然光明正大的收了公子波为徒。
“既如此,你便把公子波接来,我要引他去见师叔孙武。”
伴随着秦凡的吩咐,公羊麟便派人前去行事,随后便与秦凡密谈,将吴国如今的格局清晰的呈现在秦凡面前。
当初,公羊麟收公子波为徒,乃是遵循秦子禹所留之言,意欲疏远夫差,不过也正因为此,如今言行学派在吴国的日子并没有表面那样好过。
因为当日按照阖闾的意思,是想要让夫差成为公羊麟弟子,被公羊麟拒绝,他自此也恶了阖闾,特别是太子夫差,私下曾言不喜言行学派,却是崇信黄老之说,乃是道门正脉的支持者。如今的吴国,却是道门正脉的支持者开始逐渐兴盛起来。其中的代表人物,却是如今的吴国太宰伯嚭!
伯嚭三年前当政,而伴随着他的兴起,便是孙武、言行说等亲近势力的全面衰退,甚至如今阖闾亲征越国,也是听信了伯嚭之言,害怕孙武势大难制,这才率兵亲征,可以想象,一旦阖闾获胜,声望便会到达巅峰,孙武当初扶其上位,几乎灭亡楚国的功勋,在此形势下也将失色不少。
秦凡眯着眼睛,对专诸问道:“镖局消息灵通,可知伯嚭身边有何能人异士?”
有了赵辰的经验,秦凡如今对待敌人,已经明确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思路:道不同,直接肉身消灭,省的留下萌芽,成为将来祸患的苗头。
“伯嚭乃是阖闾还是太子光时的嫡系,当初便代替太子光掌控着外部势力,其中,皇甫讷修为最高,不过常年跟随阖闾,护卫身侧,皇甫讷有三个徒弟,却均是人境修为,如今俱是伯嚭下属。”
专诸回答道,随后更是说道:“不过人境修为亦有高下,公羊兄这几年勤奋修行,《逆六韬》已至炉火纯青之境,虽是人境二阶,却可媲美人境三阶战力,我早年便踏入人境,如今与公羊兄旗鼓相当。皇甫讷本人不出,他那三个徒弟,最高也仅是人境三阶战力,实是些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专诸身为历史名人,在剧情世界中,当然不会是一介小刺客,在得到阖闾重用时,便已晋升人境,如今更是人境三阶的修为,不仅如此,他随身带有鱼肠之匕,此匕乃是阖闾命能工巧匠打造而成,却是人阶利器,说起来,专诸的战力,其实还要比公羊麟高上一筹,最起码能与人境五阶修士对战而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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